“嗯??”
“阿母~~~”
“长!长!他受不住!受不住!”
“老匹夫!若不是寡人知道上年唐国所产的粮食有多少,险些被你所欺!寡人上一年缴纳的粮食,消失了那么多,去了哪里?!”
“他为了不让他的家人背负恶名,便将所有的恶名都挂在自己身上了……”
“长弟?”
“就说这个奏表!!”
他平复了许久,方才说道:“已经都商谈好了,只是……有事需要大王相助。”
“合着你一直都是走个流程,就随意翻看几眼是吧?”
“我在这里批阅奏表,你去后宫入美女,天下哪有你这样的兄长?帮我将奏表批阅完!”
“那个胡蝶不让我抓!跑啦~~”
安对这一切都很好奇,激动的朝着前方快步走着,弹出身子来,简直就是拉着吕后在走,曹姝跟在一旁,看着刘安走的急切,骂道:“慢点走!竖子!你大母能走那么快吗?”
“怎么了?”
“说来话长,对了,这几天,你的事做的如何了?”
刘长又翻开了一篇奏表,只是看了几眼,便皱起了眉头。
“我……臣……大王……”
“不是。”
这些东西极其的繁杂,随着大汉的疆土越来越大,皇帝要处理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从庙堂到各国,乃至郡县。与众人所想的不同,在西汉初期,皇帝甚至能从章表里得知县城里的情况,如哪个县城忽然出了大型的命案,死了好几个人,这都是要告知皇帝的。从这就能看出皇帝的工作到底有多繁忙。
“来人啊!!”
薛欧此刻早已年迈,住着拐杖,认真的拜见了刘长和刘盈。
刘盈觉得有些惭愧,他低着头,“确实是我的过错。”
刘盈还想说什么,刘长一瞪,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你要是敢跑掉,我现在就绑了自己去向周昌自首认罪!”
吕后大惊,急忙抱起他,“怎么啦?安儿?怎么啦?”
看着开始跟着安忙碌起来的太后,曹姝无奈的跟在他们身后,好在,很快安就忘记了胡蝶这件事,便跑去追小鸟了,看着额头流着汗的太后,曹姝急忙上前擦拭,“阿母?您当初不会也是这样哄长的吧?”
“你个昏君!”
曹姝笑呵呵的听着刘长的抱怨,两人又说起了安。
“能做好……我的兄长,什么事都能做的好。”
刘长此刻就是在看着一个弹劾县丞的奏表,里头详细的讲述了武进县丞假借开垦的名义,将开垦好的耕地高价卖给富户,谋取私利的事情。刘长皱了皱眉头,将其放在了一旁,又拿起了一份。
“我现在就要~~”
“我们如今出使西域诸国,奈何,却没有能懂他们言语习俗,能熟悉当地的人,大王与月氏亲近,能否为我们找到熟悉西域,通那边言语的人呢?”
刘长愤怒的将奏表丢在了薛欧的脚下,骂道:“你上这奏表,是在糊弄谁呢?!各地的粮产,都被你减了几成,那些粮食呢?!都被你吃了吗?!”
“嗯?”
“这样吧,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来,这些你来批了。”
刘长愤怒的训斥道:“作为君王,当心怀天下,为天下苍生兢兢业业,岂能如此糊弄呢?!”
“有人劝寡人,说尚方扩设,耗费了大量的钱财,制作工具的事情,比不上纳贤之事,寡人就让这人徒手去地里耕作,看他看看工具重不重要。”
刘长愤怒的举起了拳头,刘盈急忙上前,紧紧抱着他的手臂。
听着太后缓缓的讲述,曹姝也有些动容。
冯敬因为是外臣的缘故,因此没有参与朝议,而大臣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冯敬第一次听别人说唐王要执政的时候,心里大惊,认定是有人想要谋害自己大王,这才惶恐的冲进了殿内,结果,这传闻是真的?
正说着呢,曹姝便进来了,冯敬这才告别。
薛欧喃喃着,便被甲士所带了出去,刘盈皱着眉头,“这大概是其属官吏所为……薛公并非是这样的小人……何况,他已年迈,诸事都是由他人来相助,他未必能做得了这样的事情啊。”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敢胡作为非的原因了!就是因为没有人敢重罚!功是功,过是过,若是因为当初的功劳就赦免如今的罪行,那干脆便取缔了廷尉,派些乐师过去,整日跟在他们身边吹嘘他们的功劳好了!”
“阿母平日里就批阅这么多的奏表??”
刘长从早上一直忙到了天黑,才将这奏表看完了,当他走出宣室殿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在酸疼,他宁愿再去匈奴那边冲杀十个回合,也不愿意忍受这样的煎熬,他揉着自己的额头,回到了厚德殿。
冯敬做不到刘长那般的平静,这可是谋反啊!!大王怎么如此平静啊!!
刘盈无奈,气呼呼的坐在了一旁,不悦的说道:“天下哪有你这样的反王?造了朕的反,还要逼朕帮你做事!穷凶极恶!古之桀纣莫过如此!”可刘长并不在意兄长的评价,他拉着哥哥,让哥哥贴着自己坐下来,“二哥啊,这玩意你平日里是怎么弄的?”
吕后擦了擦他的眼泪,哄道:“不哭,不哭,稍后让你阿父来收拾那胡蝶啊!”
“朕……做不好。”
吕后不悦的看了她一眼,“为何不能走?”
曹姝无奈的说道:“阿母啊,可不能让他跟其父学啊!”
“唉,这傻孩子。”
“呵,怎么可能呢,当初那竖子这么胡闹,我都是直接揍的!”
“哦?说吧!”
“寡人上哪儿去给你找西域的向导啊!”
“阿母!!大母!!”
“就是苦了他,我的这个儿子,是个苦命的人啊……他八九岁的时候,便失了父……他做的比盈还要多……费尽心思……别看他一副狼心狗肺的样子,他心里的苦啊,比谁的都多……我做的很多事情,他都不能理解……有些时候,他做的事情,我也就当作不知道。”
“那阿母是怎么治他的?”
曹姝对待吕后,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刻意的表现出自己的尊重和畏惧,偶尔也敢如此反驳一两句,吕后并不会生气,反而是很开心,她笑着说道:“这又如何,我对长,也是如此,他也没有被宠坏啊。”
“好家伙,这是弹劾寡人自己的?”
刘长平静的听着,不知回忆起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你一定能做好。”
就在刘长大口喝着美酒的时候,冯敬却仓皇的冲进了大殿。
“安多乖啊,那竖子是不听话的,他阿父给他找了几个老师,都被他给气走了,后来让他去天禄阁,他又开始逃学,还常常欺负其他几个公子,你知道最可气的是什么吗?”
刘盈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前些时日有人弹劾你,说因为几个文士向你上书,就被你丢到耕地里做事,派遣士卒鞭挞,不得停息……原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啊。”
曹姝并不在这里,刘长便让近侍给自己拿来些吃的喝的。
“二哥!你可不能走啊!”
太后认真的回忆着过往,曹姝安静的站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冯敬有些尴尬,拜见了刘长,又急忙说道:“各地都有人说大王谋反了!”
曹姝对此表示很怀疑。
“兄长你就是被那些黄老给耽误了知道吧!他们说休养生息,不用来大规模的修建皇陵,长城,驰道,我都能理解……可开渠开垦的事情,他们也不许,一问就说百姓经历了秦的暴政,格外疲敝……当初修长城修皇陵的又不是如今的百姓,他们疲敝个鸟啊?”
……
刘安哭着冲到了两人的身边,抬头便嚎啕大哭。
薛欧此刻目瞪口呆,他悲愤的看着刘长,“老夫岂能做出这样的事?!”
长乐宫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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