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掷衣将军,并没有他外表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憨厚。
“寡人就是想去便溺……”
只听得背后传来了吕后的咆哮声。
最后,当然还是由刘长的近侍张卿来为他涂药。刘长很快就又开始胡闹,可是,樊卿还真的再也不来椒房殿了,原先她每隔几天就要来一次,可如今,刘长已经有半个多月不曾看到她。
忽然,她尖叫道:“阿父!!!”
“今日大王亦可效仿!”
“大王是要去酒肆的,太后不许他去。”
刘长眯了眯双眼,笑着问道:“诚心求贤,便能成事?”
召公却笑着上前,“早听闻洛阳贾生之名,不曾想,居然是如此的年轻。”
刘长认真的看着樊卿,眼里满是“深情”。
“唐国内如今有师父,彭越,英布,陈豨等人的旧部,还有大量的胡人,出山的贼寇……你要是不去,那唐国真的就没有忠良了,您可以随时盯着唐国的事情……”
吕后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刘长大喜,急忙再三感谢,王恬启这才离开了。
再怎么说,刘长都是他的君,哪有臣带着君主一次次受辱的呢?
张不疑勃然大怒,骂道:“大王身边又多一不忠之徒!”
王恬启愣愣的说道:“他们离开了荆国,也就没有能力再作乱了,杀之可惜,派往唐国如何呢?”
她吓得丢掉了匣子,大哭着便冲进了椒房殿,刘长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个蠢物,让你咬我!哈哈哈,终于抓住你的弱点了吧!让你再来招惹我!!”
贾谊很开心,难得,大王居然还能听得进劝谏,看来大王并不是生来就如此,只是因为身边没有贤人辅佐啊。贾谊觉得很欣慰,在这之后,刘长带着贾谊,三番五次的前往拜见王陵,礼数周到,没有任何不敬的地方,可如此去了数次,王陵的态度却愈发的恶劣,根本不为所动。
“这都是廷尉之功,非臣之力。”
樊卿低着头,小脸通红,这些时日里,刘长越是不搭理她,她就越是要跟刘长闹,让他注意到自己,难道……自己期待的哪一天,终于要来了吗?
“哎呀!这可真是好事啊!!”
听说刘长到来,樊卿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出来拜见。
贾谊觉得自己完全不懂了,只是茫然的看着栾布。
几个人大吵了一架,栾布猛地回头,“大王……你看……”
刘长拿出了一个匣子,真诚的说道:“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多谢你的相助。”
听着刘长的话,贾谊却若有所思。
贾谊认真的回答道。
贾谊顿时沉默了下来,随即说道:“那大王便多去几次,诚心求贤……”
当然,他也见识到了唐国的贤才们,有想造反的,有时刻禀告太后的,有倚老卖老的,有忽然暴起劈人的……唉,贾谊心里忽然就有些绝望。
刘长与众人坐在唐王府内,大口大口的吃着肉。
刘长思索了片刻,说道:“如今别无他法,或许只能用激将。”
“哎,你气什么啊,不过都是逗你而已,你能不能像樊伉那样大度一些?你看我借了他多少钱,他都不曾有怨言!”
贾谊对群贤是非常不屑的,这些人也不读书,整日厮混,全无半点才华,他高高的仰起头来,“大王若要成事,哪怕是去询问过路的士人,也好过询问几个孩子啊。”
贾谊觉得自己有些懂了,“若是让大王去了酒肆,下午我就得去廷尉了,或许晚上就得去椒房殿挨训……”
有见啥拿啥,走的时候还顺走自己一件外衣的。
“唯!”
陈买不等刘长回答,便说道:“可以说唐国多反贼,让王陵帮着去看管。”
“哎,小问题,只是一些小争议。”
要知道,贾谊此刻跟群贤差不多的年纪啊,可若是论治国,论发展,论谋略,贾谊跟群贤完全不是一个水平上的啊。
“这些人啊,杀了太可惜了,不如送到我唐国去,我严加看管,您觉得如何?”
“唐国上下,都是什么样的人,仲父您是知道的,寡人年幼,不能前往封国,张相虽有地位,可威不足,若是他们做出什么事来,岂不是又要出内乱?当初阿父逝世的时候,可是亲手将大汉天下嘱咐给您来看管的,如今您怎么能在这里种菜呢?”
“不必言谢的……你帮我掰开了骨头……”
“好了,好了,我不该吓唬你的,好了吧?”
当刘长换了套说辞之后,王陵即刻准备起身,前往唐国。
“啊?激将法?”
樊卿尖叫了起来,因为匣子内是一只蛤蟆。
“看到了为什么不说?!”
刘长再次说起了王陵的事情,可这一次,他却是问计与群贤。
吕后满意的点着头,“也好,毕竟都是读过书的,派往唐国也好。”
“昔日荀子来到楚国,楚王多次请求他留下来担任官职,荀子就是不肯,楚王诚心相求,礼数周道,荀子便留在了楚国。”
贾谊家里来了媒,想要让他迎娶张家女的时候,贾谊是很开心的,因为他认识这位少女,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直到来到长安之前,他的心情都很不错,盼望着早点成家……可是跟刘长相处了几天,贾谊心里忽然有了悔意,自己果然是高兴早了啊。
“仲父啊!寡人并非是请您去辅佐寡人!寡人是想让你帮着震慑唐国群臣啊!”
当他问完,陈买便起身,笑着说道:“大王,这件事并不难,王陵之所以不愿意前往唐国,是因为他视唐国为敌,觉得大王有不轨的想法,大王何不用激将法呢?”
刘长看着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着头,说道:“好!就按着您的办法来!”
两人顿时吵了起来,刘长也懒得理会,反正都习惯了,哪天他们不吵了,自己反而不太适应。
樊卿站在不远处,看着刘长送走王恬启,又重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有些害羞的低着头,揉着衣袖,没有说话,今天自己来拜访姨母,刘长忽然将自己拉了出来,说是有要事与自己独自说,这让樊卿非常的开心,心里既期待,又很是忐忑不安。
甚至当着他们的面,将礼物退回,坚决不受。
不过,这是可以逐渐改正的,或许历史上文帝让他前往地方,就是想让他多一些经历。
“太后方才也是如此吩咐的。”
刘长这才领着他们朝着唐王府走去,贾谊走在最后,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也没有跟周围的几个舍人多说什么。张不疑看了他几眼,问道:“君看起来怎么有些不情愿呢?”
“嗯,你做的很好。”
“那便让太后下令。”
刘长还是没能躲得过,甲士们很快就将他抓拿归案。
这也行??
这就是贾谊最大的问题了,读书多,见识少,说的头头是道,目光长远,却看不到身边。
“长!!!”
“哼!”
……
刘长笑着说道:“仲父,无碍,我向来仰望你的名声,多次想要拜见……我听闻您在负责荆国群臣的事情?”
刘长却安排了起来,“不疑,你去将王相送往唐国。”
季布和张不疑也相继上前行礼,贾谊与众人回礼,刘长这才说道:“贾生虽年轻,可为人有才能,连阿母都赞叹他的学问,诸君不可孩视!”
跟太后吃着饭,刘长忽然问道:“樊卿怎么忽然就不来了呢?”
“唯!!”
刘长看着凶神恶煞,正在卷起衣袖的樊哙,“仲父!不,姨父!!您听我说!不是,您听……啊~~~救命啊!!栾布!!季布!!”
群贤自然是大怒,若不是刘长拦着,周胜之当初就要给他一拳。
贾谊面对长者,也是恭恭敬敬的回礼,连称不敢。
宣义这倔驴遇到王熊这倔牛,两人是彻底对上了。
“仲父!!!”
有整日抢着给大王拍马屁的,还因此打起来的。
有酷爱驾车,将自己差点送走的。
樊卿鼓起脸,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随即又打开了匣子。
“唐国若是出了什么变乱,这都是仲父您的过错啊!!”
“不曾谋反!”
樊卿呆愣的看着搂着自己的刘长,眼神呆滞。
刘长看向了一旁的贾谊,“寡人不太擅长什么激将法……这计策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