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讯问之路（二）

她是会猜到，我会来找你吗？”

    焦护国的牵挂，就是私生子张辉。

    “所以，我有些问题想问你。”陆令道。

    “你看，又急，”陆令道，“你没必要这么急着解释的。”

    “不错。”向斌反而露出了笑容。

    “问题不大。”在辽东市，陆令还是认识不少人的，他与看守所沟通了一下，为了办案需要，领导咨询了一下电影内容，也就同意了。

    “陆哥，”刘俪文给陆令竖了竖大拇指，“真佩服你！真的好厉害。这是我见过最精彩的一次审讯。”

    “都能看懂的话，这个世界也太难混了。”陆令笑道。

    “厉害吗？”向斌轻轻摇了摇头，“真厉害的话，也不至于一个个工作之后被社会虐的那么惨。知行合一是很难的，就好像那些投资陷阱，富豪和儿子说一千遍也没用，必须得让儿子好好吃个大亏才能懂一点。”

    “行吧，就在这打哑谜，”向斌也不在意，“他是不可能跟你说的，很多事，估计会随着我俩死亡而彻底消失吧。想到这，也好。”

    “这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东西，现代人有太多被打击的够惨，你说我脸皮厚、我虚伪，可是，你看看很多打工人，你让他们拿脸去换钱，他们绝对冲在前面。我这又算什么呢？往好听了说，我是为了正义、为了真相在付出，对吧？”陆令继续着他的真诚。

    “你想错了，”陆令认真地说道，“我并没有多强，只是我站在有光的一方。”

    “嗯。”

    “怎么，评价一番？”陆令问道。

    “看这画质，得有十几年了吧？”

    “所以你是想说，无论你下了多大的注，都愿赌服输吗？”陆令问道。

    “那，再说说私人的评价。”陆令问道。

    向斌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化了一些，他看着陆令，咬了咬牙，却没有再说什么。

    “这么评价可不是你的性格，”陆令把手机收好，“你在刻意逃避我的问题。我觉得我很诚意了，我真的，从来没有跟嫌疑人、犯人这样沟通过，和你，我甚至没有动什么心机。”

    陆令笑着道：“这意味着，你其实不希望焦护国知道你谋杀他这个私生子的事情，要这么说的话，焦护国也并非没有牵挂，至少这个私生子就是。人呐，一旦有了牵挂，死亡就不再是毫无意义的事情。既然，焦护国有牵挂，那你就会没有吗？”

    “那我不知道。”

    “甚至觉得这钱拿的太容易。”陆令知道向斌这是要引开话题，但是他没有再强迫向斌，接着聊起了天。

    “哦，那你见过赌徒吗？”

    “没去过。”

    “倒也是。”

    “倒也不是责怪，也许这样她会舒适。也许这电影里有解不开的谜题呢？也许只是她年少时的梦魇呢？08年的电影，那会儿她才多大？也许，她只是想让你思索很久没有答案，这都说不准的。”

    “还好吧，今天成果斐然。”

    “你怎么说都是对的，好了，不说了，我回去睡觉。”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些可惜，”陆令看着向斌，“我知道，你还有你的抱负，你在东南布局那么大，最终一点收益都没有。不得不说，你这个人气度很大，你努力了一辈子的事情，被我们从关键时候斩断，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和我聊天。”

    天不遂人愿，陆令在第一时间找到了王世精，直接导致焦护国和张辉的计划破产。

    “大概是知道的，但是没法和你说。”

    从看守所离开，外面刮起了冷风。才刚刚9月，辽东的夜晚就有了凉意，陆令怕刘俪文感冒，抓紧带着刘俪文上了车。

    “哦，”向斌看着陆令，有些玩味地说道，“是不是你们至今，都不知道焦护国的打算？”

    “不冤。”向斌看着陆令，“如果有来世，我愿意当你的小弟。”

    张辉不会不知道，所以，这应该是故意的。故意想拖着大量警察去查车行，这样一来，焦护国那边很多计划都可以继续开展。

    “不错，”向斌道，“确实是好电影啊。”

    “你今天，是一定要从我这里问出点东西吗？想知道我在东南的布置？”向斌问道。

    “没必要，”陆令道，“你跟我激将干嘛呢？我有我的规定，对吧？激将我我又不可能违背原则，这么多摄像头在呢。”

    “要这么说，那就是不知道。”

    “那，反正今天也没啥事，带你一起看部电影吧。”

    “你别扯了！”刘俪文被陆令折服了，“你真当我傻啊！”

    “现在网上很多抱团的公知群体，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我死之后发生任何事，也与我无关，不是吗？”

    要是有用的话，也轮不到陆令来问。

    “赌输了？”

    电影时间并不是很长，只有1个多小时，三人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看完了。

    反过来说，也正因为张辉对焦护国很有价值，向斌才可能要除掉张辉。不然的话，仅仅为了自保，他完全没必要杀害张辉，毕竟张辉已经隐姓埋名，改名“王卓”，按理说是不可能再招供向斌的事情的。

    “她没那个脑子，应该就是故意让你看的，”向斌道，“要我是她，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联系警察给线索的。她啊……估计，当初我让你带的话带到，她也就不会说了。”

    陆令等人当初一直搞不懂，张辉传回来这个情报，过于简单了，如果不是陆令恰好遇到了王世精，那需要查的人力物力将极大！按理说，作为情报人员，怎么都不该传递这种线索回来！

    问题的核心就是陆令说的话，向斌、焦护国，看似无欲无求、无牵无挂，这绝对是假的，他俩都肯定有牵挂。

    “快，快给我讲讲，我是一点没听懂、也没看懂……”

    “是。”

    “这会儿又是一堆领导在看你审讯我？”向斌问道。

    “这是我的工作，没办法。”陆令轻轻摇了摇头，“我很直接，就是想要找你问线索。”

    “那又如何呢？”向斌摇了摇头，“陆令，你是个人物，但也仅此而已。事到如今，我命都没了，你还想赢我？”

    “我个人觉得，要是你去当那个老师，你会做的更好。”向斌看着陆令笑道，“学生嘛，没接触过多少社会，看过一些网上的东西就觉得自己懂很多了，最容易影响了。”

    “看样子是不可能了。”陆令叹了口气，“这样，不问你的事情，焦护国的事情。你知道焦护国回国的时候，有没有杀过人吗？”

    “这还真没有，今天回来也没找什么领导。”

    所以，向斌的牵挂，是这几位死士。

    “不矛盾。”向斌点了点头，“可惜，估计只有极少数人，能真的看懂这部电影。”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