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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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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来越觉得那是装腔作势。同时我开始模糊地意识到,在文学界占统治地位的是一些陈腐的观点,以及对一些陈旧的文学偶像奴隶式的崇拜,是在他们面前的某种鄙俗的、口是心非的态度。我想听到新的见解、真理 的声音————但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理呢?我自己思想上也不清楚。然而当我在文学界待过两三年以后,在克拉耶夫斯基先生出版《俄国荣军报文学副刊》之前,这种模糊的愿望便开始在我的心里萌生了。从谁那儿可以听到这种新的见解,这种合乎心愿的真理呢?新的一代仍然寄予希望的波列沃伊看来越来越不中用了:他不理解果戈理,当这位强有力的天才出现时,他甚至抱着恶意的态度;而且波列沃伊很快被迫搁笔了……

    有一天我在涅瓦大街上漫步,顺便走进了武尔夫 22 的糖果点心店,那里通常有俄国所有的报纸杂志。我走到摆着报刊的桌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最近一期《群言》,这一期继续刊载一篇文章,标题是《文学的幻想————散文体哀歌》 23 。这个新奇的篇名吸引了我,我拿起刊物的前面两期读了起来。

    读了这篇文章的开头,我不禁欣喜若狂,假如可能的话,我真想骑上快马,立即奔到莫斯科去结识作者,并且尽快读完文章的其他部分。

    它那大胆清新的精神简直把我的整个身心都吸引住了。

    “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那种新的见解吗?”我想,“这不就是我许久以来一直想听到的那种真理的声音吗?”

    我奔出糖果点心店,坐上我碰到的第一辆马车就去找雅泽科夫。

    我跑进他的房间,大声说道:

    “喂,老兄,我们这儿出了一个了不起的评论家,波列沃伊跟他相比简直不在话下。我刚才匆匆看了他文章的开头部分————真是奇迹,好极了!”

    “真的吗?”雅泽科夫说,“那是谁写的?这篇文章刊登在哪儿?”

    我喘了口气,靠在沙发上,等心情稍稍平静下来,便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

    我和雅泽科夫两人像孩子一样,对什么事情都会入迷。我们当即到小店铺去,拿起那几期《群言》,我给他读了别林斯基文章的开头部分。

    雅泽科夫也同我一样欣喜若狂,而到后来,当我们读完全文以后,别林斯基的名字对我们来说已变得十分珍贵了。

    读了这篇热情洋溢、观点大胆的文章以后,我觉得莫斯科和彼得堡一些刊物上那种鄙俗乏味、因循陈腐的文学评论文章是那样渺小、那样微不足道!

    我至今记忆犹新的是,我对别林斯基文章中下面这些段落曾经反复吟咏,心情格外畅快:

    我国文学界迄今仍然流行着一种可怜的、幼稚的 对权威的崇敬:我们在文学方面也对爵位等级表毕恭毕敬,不敢公开讲出关于那些显贵们的真话 。我们谈及名作家时总是只限于空洞的感叹和夸大其词的恭维:谁要是对他们直言不讳、实话实说,那简直是亵渎神圣!

    你们知道是什么东西过去和现在对在俄国传播切实合理的文学概念最为有害,而且看来在将来 还会长期有害 (多么富有先见之明的话!)吗?那就是文学中的偶像崇拜!我们像孩子一样幼稚,仍然对云集在我们的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祈祷膜拜,却根本没有想到要多去查一查他们的户籍簿,看看我们崇拜的对象是否真的是天神下凡。有什么办法呢!盲目的狂热信仰总是同那些幼稚的社会相依为命。

    这些话很合我的心意,因为我曾一度幼稚地醉心于库科尔尼克,像奴隶一样可笑地崇拜他。此后我痛恨一切权威,甚至包括我心目中的偶像马尔林斯基在内。我怀着某种畅快的心情欣赏别林斯基是怎样把他驳得体无完肤。

    因此当时那些文坛名人,那些出于对自己、对其本身文学命运的担心而在旧的权威面前曲意逢迎的平庸之辈为什么对别林斯基怀有切肤之恨,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例如,像伊万钦-皮萨列夫先生 24 、沃耶伊科夫先生或沙里科夫公爵 25 之流,”别林斯基写道,“当他们听说卡拉姆津不是艺术家,不是天才,或其他诸如此类亵渎神圣的意见时,对自己还能有什么期望呢?”

    遗憾的是,同样的现象直到今天仍然重复出现。你若是胆敢说普希金不是世界的天才,说他的时代正在过去,他不能满足新一代的要求,那么当代的文学名士就会恶狠狠地对你群起而攻之,就像当初别林斯基那个时代的文学名士恶狠狠地群起攻击他一样;而且现在也同样会响起一片鼓噪之声,指责你不学无术,缺乏美感,目无神祇,亵渎神圣,就像当初那些人指责别林斯基一样……

    但这一点最好还是不说为妙。

    同别林斯基相比,果戈理受到了年轻一代更为热情的欢迎。

    当我读了《伊万·伊万诺维奇和伊万·尼基福罗维奇吵架的故事》和《密尔戈罗德》以后,我的面前展现出一片新的文学天地。

    他的《狄康卡近乡夜话》发表后,普希金在沃耶伊科夫的《俄国荣军报文学副刊》上撰文予以赞扬,不过说实在的,这部作品没有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关于果戈理及他在文学上的变革,我在后文还会多次谈到。 26

    自从读了《文学的幻想》和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的论贝内迪克托夫的那篇文章 27 以后,我再也不放过别林斯基的一篇文章了。

    对别林斯基这个人,彼得堡的文学家中开始流传一些不连贯的、自相矛盾和不以为然的传闻。他的大胆和直言不讳使文学家们感到不快,他们看出他们正面临一场非同儿戏的风暴。我极想了解别林斯基是个什么样的人,当我听说阿·瓦·柯尔卓夫 28 来到彼得堡以后,不禁喜出望外。我知道柯尔卓夫同别林斯基关系亲近。柯尔卓夫来彼得堡是我的中篇小说《她将会幸福》在《望远镜》上发表以后的事。别林斯基对这篇小说的简短评语使我的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这是我在文学界首次被人论及————而且恰恰是这位铁石心肠、铁面无情的别林斯基!这份荣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别林斯基谈到,一个时期以来,他那些宽宏大量的敌人们把刊登在《望远镜》上的一切有分量的文章都派定是他写的,接着他补充说,有人断言他写了中篇小说《她将会幸福》,但这篇小说其实“显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作者的纯真的才能、跃动的感情和运用语言的本领”。 29

    我本想去找柯尔卓夫,但他到彼得堡不久的一天上午亲自上门找我来了。 30

    柯尔卓夫文集中所附的作者画像非常忠实地画出了他的外貌,只有一点画家未能抓住,就是他那敏锐聪明的眼神。柯尔卓夫个子不高,看上去身体相当结实。他的衣着甚至显出一点讲究穿戴的倾向:胸衣的纽扣上镶嵌的宝石闪闪发光,坎肩外面显眼地挂着表链,脸上涂了香脂,身上甚至还洒了香水。就为这些香水,后来别林斯基狠狠地批评了他。“您很喜欢在身上洒些令人讨厌的东西,”他说,“您身上总有一种香柠檬或丁香花蕾的气味。这很不好。您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问问他(别林斯基指了指我),他是个讲究服饰的人,在这件事情上,老兄,他可是个权威。”

    我和柯尔卓夫一开始就谈到了别林斯基,他给我带来了别林斯基的问候。柯尔卓夫是个眼光敏锐、处世谨慎的人,我后来了解到,他很善于克制自己,在彼得堡那些文学家面前缄口不谈自己的信念,但他看出我对别林斯基一腔热情,因此跟我谈起话来相当坦率。

    “不错,伊万·伊万内奇,别林斯基是我们当代唯一具有美学鉴赏力,并且懂得艺术的人。器重他的人不多,尤其是在你们彼得堡的文学家中间————这一点非常遗憾……而且这个人的头脑是多么清晰!心地又是多么热情、高尚!我的一切都亏了他,是他把我引上了正路,现在不听听他的意见我都不敢发表我那些粗制滥造之作:他总是告诉我哪些地方需要删去,哪些地方得加以修改,哪些地方根本就不需要。他对我是那样好,那样真心!”

    柯尔卓夫对我讲了别林斯基生活中的一些详细情况,他高兴地谈到莫斯科别林斯基的那个小组,说:

    “您上莫斯科去吧,您会看出那儿的人更合您的心意。别林斯基见到您也会非常高兴,他同您已经神交了。”

    在我认识别林斯基之前,柯尔卓夫来过彼得堡两三次,其中有一次他带来了别林斯基给我的第一封信。 31

    柯尔卓夫认为自己有责任拜访所有的文学家,然而这些文学家中有许多人却在他面前妄自尊大,以庇护人自居,认为他不过是个有才能的庄稼汉。

    可是这个庄稼汉却已经领会和接受了莫斯科别林斯基那个小组的某些信念和观念,而且读过莎士比亚戏剧的全部俄译本(莎士比亚令他产生了深刻的印象,他在谈到莎士比亚时满腔热情,尤其是谈到《哈姆雷特》,用他的话来说,莫恰洛夫 32 在舞台上给他阐述得更清楚了),这个未受教育的庄稼汉较之他的许多庇护人,即所谓有教养的文学家来说,懂得的事情要多得多,对文学的看法也深刻得多。每来彼得堡一次,他就跟我谈得更加推心置腹。他向我讲述了形形色色的彼得堡文学家和文坛名人给他留下的印象,并对他们每个人都作了评论,这些评语充满了智慧,异常机敏而又富于观察力。我听着他的谈话,内心感到十分惊讶。

    “这些先生们,”柯尔卓夫最后狡黠地微笑着补充说道,“虽然对我的态度殷勤亲切,我对他们感激之至,但是,他们却把我看成一个完全不学无术的人,认为我毫无头脑,因而极为可笑地在我面前自吹自擂,夸耀自己的知识,想糊弄我一番。我把嘴张得大大的,听他们讲话,因此他们对我非常满意,可我却把他们看透了。”

    “那么,阿列克谢·瓦西里伊奇,”我对他说道,“说来十分惭愧,就连我对您的态度也有点儿傲慢。请您原谅。”

    柯尔卓夫微笑了一下。

    “可是我呢,伊万·伊万内奇,”他反驳说,“本来就是个没受过教育的人 33 ,有教养的人对我不可能另眼相待————我对这一点十分清楚。但您并没有拿我当傻瓜看待,他们却完全把我当成傻瓜,就比如说叶甫盖尼·巴甫雷奇·格列比奥恩卡吧……可我分明不比他蠢。不过,这话我只不过说说而已:这里所有的文学家,连叶甫盖尼·巴甫雷奇在内,都是很好的人,值得尊敬……就拿奥陀耶夫斯基公爵来说吧,他的态度是那样和蔼,对我是那样亲切。不过,莫斯科小组的人————我指的就是别林斯基那小组————终究不能同这里的人相比较,您要是到莫斯科去,自己就会确信这一点……坦率地对您说吧,我只有在那里才能摆脱种种忧虑和不愉快的事……再说这些人确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柯尔卓夫几乎每次来彼得堡都要邀请文学家们上他那儿去赴宴,而且要用一种咸鱼招待他们,那是他从沃罗涅日带来的。

    但我对柯尔卓夫的进一步接近和了解则是在别林斯基迁来彼得堡以后。

    1 希腊神话中的圣山,众神居住的地方。

    2 托尔斯泰伯爵镌刻的一套一八一二年战争纪念章问世以后,他收到歌德的一封信,伟大的德国诗人在信中盛赞了这位俄国艺术家的天才。————作者注

    3 尼·亚·拉马扎诺夫(1817——1867),俄国雕塑家。

    4 伊·费·波格丹诺维奇(1743——1803),俄国诗人,其叙事长诗《宝贝儿》取材自希腊神话中少女普绪喀(人类灵魂的化身)和小爱神厄洛斯(罗马神话中的丘比特)相爱的故事。

    5 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莫里茨·雷奇(1779——1857),德国画家。

    6 这里指的是费·彼·托尔斯泰为芭蕾舞剧《风神的竖琴》创作的人物造型画,这部芭蕾舞剧是根据茹科夫斯基的同名诗篇的情节改编的。费·彼·托尔斯泰是有名的绘画大师,古典主义的代表人物,巴纳耶夫在讥讽库科尔尼克和卡缅斯基对托尔斯泰谄媚的同时,对他的才能显然评价过低。

    7 瓦·伊·柳比奇-罗曼诺维奇(1805——1888),俄国诗人兼翻译家,果戈理的朋友。他翻译的拜伦的诗剧《唐璜》于一八四七年出版,遭到一致的否定。

    8 费·彼·托尔斯泰伯爵的女儿,卡缅斯基的妻子。

    9 巴纳耶夫这里指的是布留洛夫为自己的妻子和尼古拉一世而吃醋一事。布留洛夫的外甥索科洛夫在回忆录中写道:“有一天早晨,这个年轻的女人站在布留洛夫住宅的窗口(住宅的窗户都是朝滨河街开的),这时皇上乘着由一匹毛色乌黑的马拉着的雪橇朝美术学院驶来,她一见他,不由得叫了一声:‘啊,皇上!’卡尔·巴甫洛维奇冲到她跟前说:‘好哇,你认出他来啦!’说着一伸手就扯下了她的耳环。”

    10 亚·亚·科马罗夫(?——1874),俄国诗人,彼得堡几所军事学校的文学教师,巴纳耶夫和别林斯基的朋友。

    11 尼·雅·普罗科波维奇(1810——1857),俄国诗人兼教育家,果戈理的密友,也同别林斯基熟识。

    12 格·尼·根纳季(1826——1888),俄国图书学家,普希金作品集的编者。

    13 恩斯特·台奥多尔·阿马德乌斯·霍夫曼(1776——1822),德国消极浪漫主义小说家,其短篇小说集《谢拉皮翁兄弟》对欧洲资产阶级颓废派文学影响很大。

    14 巴·瓦·安年科夫(1813——1887),俄国文学评论家、回忆录作家,普希金传记的作者及普希金文集的第一个科学版本的编辑人。十九世纪四十年代曾是别林斯基小组的成员,为《祖国纪事》《现代人》等杂志撰稿,五十年代后半期,《现代人》由车尔尼雪夫斯基和杜勃罗留波夫主持,安年科夫遂与该杂志决裂。他还著有一些饶有趣味的回忆录,其政治观点属自由派。

    15 后来别林斯基也经常参加这个团体的活动,他在一八四〇年六月致博特金的一封信中写道:“我参加了他们的团体,每逢星期六都出席他们的聚会。我的性格要求有这样一些时日。我每周需要到有很多年轻人、气氛欢闹的环境中去待一次。”

    16 尼·阿·迈科夫(1796——1873),俄国画家,年轻时当过军官,参加过一八一二年卫国战争,退役后致力于绘画,后为美术学院院士。其子阿波罗(1821——1879),诗人;次子瓦列里安(1823——1847),文学评论家,激进的社会学者。

    17 斯·谢·杜德什金(1820——1866),俄国文学评论家兼杂志编辑,瓦·尼·迈科夫死后(1847年)主持《祖国纪事》评论及书讯专栏,自一八六〇年起正式确定同克拉耶夫斯基共同主编《祖国纪事》。

    18 彼得堡一家餐厅的老板。

    19 玛丽·斯图尔特(1542——1587),苏格兰女王,曾觊觎英国王位,由于苏格兰加尔文教派贵族造反,被迫放弃王位,逃往英格兰,被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投入监狱,后被处死。

    20 戴维·里奇奥(1533——1566),音乐家,玛丽·斯图尔特的秘书。

    21 在彼得堡,系彼得一世修建的花园,内有彼得一世的夏宫,用于举行大型舞会和宫廷庆典。

    22 彼得堡一家糖果点心店的老板。

    23 《文学的幻想————散文体哀歌》一文于一八三四年九月至十二月分期发表在《群言》杂志上。

    24 尼·德·伊万钦-皮萨列夫(约1795——1849),俄国诗人、散文家和历史学家,卡拉姆津的崇拜者。

    25 彼·伊·沙里科夫(1768——1852),俄国作家,卡拉姆津的模仿者,曾主编《妇女杂志》(1823至1833)。

    26 《两个伊万吵架的故事》于一八三四年首次发表于《新居》文艺丛刊第二辑,《密尔戈罗德》前后两部均于一八三五年问世。普希金在致沃耶伊科夫的一封信中热烈赞扬了《狄康卡近乡夜话》,这封信收入雅库博维奇对《夜话》的评论中,发表在一八三一年《俄国荣军报文学副刊》第七十九期上。

    27 标题是《〈弗拉基米尔·贝内迪克托夫的诗集〉》,载于《望远镜》一八三五年第二十七卷。

    28 阿·瓦·柯尔卓夫(1809——1842),俄国诗人,在思想和创作的发展上曾受到别林斯基影响。他的诗反映了当时俄国农民的生活和思想感情,作品风格纯朴,接近民间创作。别林斯基对他十分推崇。

    29 这篇文章题为《别林斯基的话》,载《群言》一八三六年第十二期。

    30 柯尔卓夫于一八三六年一月至四月和一八三八年二月至三月两次来到彼得堡。看来巴纳耶夫同柯尔卓夫相识是在一八三六年。诚然,一八三六年一月中篇小说《她将会幸福》尚未刊印出来,但稿子已在《望远镜》编辑部,因此柯尔卓夫有可能亲自听到别林斯基对它的评语。

    31 此话不确。巴纳耶夫在《回忆别林斯基》一文(见本书第三百九十七页)中讲到,柯尔卓夫确曾代表别林斯基请他参加《莫斯科观察家》的工作(这是一八三八年二三月间的事),但别林斯基致巴纳耶夫的第一封信是一八三八年四月二十六日写的,此时柯尔卓夫已离开彼得堡;别林斯基在信中还转达了柯尔卓夫对巴纳耶夫的问候。

    32 巴·斯·莫恰洛夫(1800——1848),莫斯科杰出的悲剧演员,俄国戏剧舞台上浪漫主义的杰出代表,以扮演哈姆雷特、斐迪南(席勒的悲剧《阴谋与爱情》)等角色而驰名。别林斯基对他的演技十分推崇。

    33 柯尔卓夫的父亲是个牲口贩子,他本人随父亲在草原上长大,后来经过刻苦自学才开始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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