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啊，这课还怎么上？！

就更完美了。”

    我也不喜欢这么做。考试是不得已的方法，可是也有其效用。

    陈哲仁见他们又吵了起来，红着脸答道：“我考得不算好，也有人考九十几分的。”也有人考九十几分？这话的学问可就大了，得问个清楚。

    想到像今天这样的家教课，每周得进行三次，就开始觉得头痛。

    “谁说的！多一刻钟准备，就多一分安全。难道你忘了血海家仇了吗？亏我还好心帮你查探！现在有了线索，怎么？你怕了？要装乖宝宝不敢行动了吗？”

    “倒很巧，跟我同宗，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那你呢？”

    “嘿，不行！你不但要考，还要多做几份试卷！从高二的复习卷一直做回高一。”

    “喂！你还好意思说……咦？”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人家好歹是表姊介绍来的。你不给他面子，不给舅妈面子，也得看在玉芳表姊的份上敬他两分。”

    “嘿，不过……”

    丝丽儿像是受到天大的侮辱似的，叫骂道：“你这个外行人！眼睛长哪去了，不过是几只精灵，哪能跟我这种高贵的天使相比！就算他们现在的灵力比我强，又怎样，还不是只能待在显界与浅幽界的灵性体……”

    他这话一出，我倒难办了。虽然是当家教，却也没说要教哪一科，更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教学进度，这要叫我端什么菜出来才好？

    “也好，就由我开始。我姓陈，名武成，武功的武，成功的成。现在是Ｋ大土壤系一年级生，是你们表姊介绍的。你们可以叫我陈老师，不过，喊武成哥倒是比较亲切。”

    “好有趣的女孩子。”丝丽儿这才说出了她的心得。

    “唉……不会就说嘛，何必说一堆好听话，就算你奉承我，你这个家教老师无能的事实依然不会改变。连学生问的几个小问题都解不出来，还好意思领这份薪水。”

    “老伯，您太客气了。可是这门口也不能放着不管。”

    “打女人？哼！”

    “不过，你还真有两下。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士谦打输。”

    “知道了。”这小子的声音是由鼻孔中飘出来的，八成不把素姨的话当一回事。

    士谦的脸色先是退缩了一下，却马上又不服气地叫道：“说就去说。上课就上课，还自我介绍个头，又不是要相亲的。再说，他能教多久还不知道呢！”

    “算是吧……学姊对我蛮照顾的。人又好，更弹得一手好琴……不过，我跟她还不大熟就是了……”说着说着，我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没自信，也带着几分惋惜的意味。

    这丫头不会有什么不良企图吧？不对！我是男人，她是女人，还怕她不成……

    要是跟在我身旁的守护天使也像她那样，该有多好……

    丝丽儿得意地说：“看到了吧？”

    “物理拿八十算差，那其他科呢？”

    更过分的是，丝丽儿见公车上没人，就开始在我耳边叽叽吱吱讲个不行。

    刘士谦可不乐意了，便道：“你今天是吃错药还是发春了？以前损起人来可不在我之下，就不曾见你看过谁的面子。表姊是表姊、舅妈是舅妈、他是他，还扯什么关系。难不成他还是未来的表姊夫。看他这德性，也不过是绕在玉芳姊身边的坏虫之一，何必给他什么好脸色。还说什么空手道界的新星，我就没瞧过各种比赛场上有他的影子，八成是说些胡话来拿跷的。”

    “都有九十以上。”

    “还能有什么意思……”

    不用素姨介绍，看他脸色与长相，差不多能断定这就是那位叛逆难驯的士谦。

    是跟选民那种可怕的怪物打过几场架后，这种小场面就变得不算什么了吗？还是所谓的云体产生的效用？

    虽然这份工作很重要，未来的生活费和注册费可能都要倚赖这份家教，可是此时此刻的我又无心于此。不管怎么说，伯仁的伤都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身上的风引起选民的觊觎，伯仁也不会因而受伤；要不是伯仁正好待在我身旁，也不会碰上那妖人；要不是我如此无能，他哪会为了保护我而受伤。

    是该说世界小，还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她就是她？怎么这么巧。

    这丫头怎么这么好心，让她帮忙不知会不会有反效果，真怕又演出全武行来。“那还真得感谢你……不过，你的功课要没起色，我还不是一样挂不住脸。”

    “而且啊，那三个精灵也很希望自己能有派上用场的一天。你不会让他们失望吧？”那三个精灵，这倒是有点意思。

    素姨慧黠地笑了。

    “逃避！笑话，我为什么要逃避！”

    “哼！”

    “很多人吗？班上的平均分数是多高啊？”

    依法使用后，眨眨眼，世界也没变得不一样？真的有效吗？这时门又打开了。

    这一步可不是代表他想收手，而是准备用威力更大的攻击方式。

    “哼。”

    佳琪骂了回去：“你才有问题！为什么就非要想办法把人赶走？人家跟你无冤无仇的，还好心来指导我们功课，怎么？你很厉害，什么事都自己来就行了吗？既然你这么强，那就别给素姨添麻烦啊！”

    “我就是看不惯他！怎样，不行吗？别忘了，这个周五咱们还要去那里，留在这里补习，不是耽误时间。”

    脸好热……希望没有红起来……只是为什么会这样？

    “……那是什么？跟你同样尺寸，不过气质大不相同。”

    “碰！”正落下的他被我一扫，当场摔得四脚朝天。

    “说啦，又没外人。”

    “喂！别光说我，你就厉害了。”

    “你是什么意思！”

    算了吧，自己遇到一连串的惨事，还要拖别人下水，我才不是这么没道德的人。

    “要考试啊！不要啦！在学校还考得不够吗？”提到测验，佳琪也投下了反对票。

    “咳、咳……”

    佳琪的话哪是劝架，用不屑的语气这么说，分明就是在火上添油。士谦也真的被气得涨红了脸，马上退了一步。

    好不容易终于撑到下课休息。素姨拿着点心进来，我问了化妆室的位置就跑到厕所，打算上个厕所、冲冲脸，思考一下该不该接这份工作。

    公车上人如海潮，是多如海潮，上上下下。而我的心情也如同这人潮来来往往，不得安宁。

    佳琪意外地说：“你待在这干嘛？不会是想偷窥……下流！”

    “好的。自是尽力而为。”口中说得漂亮：心中却是十分不安。这回，我不但要当家教，还兼职心理辅导人员。天底下果然没有容易到手的钱。

    ……跳过……

    陈哲仁先静静地应道：“也没什么较不拿手的，就是上次的月考，物理只拿到八十分，算是较差的一门。”

    “让我再多考虑一下。倒是你说他们身上都跟着守护灵，我怎么没看到？”

    话还没说完，佳琪又喊道：“小心！”

    本来以现在的我，是不大可能这么简单就被她压到墙边，可是她前卫大方的作风实在令人出乎意外，让我忘了该反应……甚至不知道要抵抗。

    喝了几杯茶，交代完这几名学生的近况，素姨才带我到房间去。

    门开了一个缝，除了喇叭锁外，里面似乎还有扣锁。这位大家闺秀本来门开了一半，才想到还有扣锁未开的样子，只见她在门缝中瞧了一眼，又把门重重地关上。

    算了，也不是多急。再忍一下也无妨。

    很自然地，伸手侧拨，轻易地化开他的拳头。

    “谢谢。我知道路，不用麻烦老伯了。”

    最后，老伯还是送了我一小段路，才回到工作岗位。这家人的期望越大，无形中我的压力也跟着增加了。

    而这段时间我无心于学业，更别提家教的事。等到上课的日子到了，才发现全没准备，只得硬着头皮前往学姊的亲戚家。

    瞧她现在乖巧的样子，全无之前凶悍的模样，这会是上次在百货公司见着的那个凶恶阴狠的坏丫头吗？这可叫我心里犯嘀咕。

    第三题：……依然跳过……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当我走到林中的木造雅宅时，一名妇人已经在门口等着。

    “……这很好啦……”

    第二题：证明等差级数ｌ＋２＋３＋……＋ｎ合的个位数不可能为２、４、７、９的其中一个数字。

    “谢谢，呃，素……”

    “嗯……这样吧，哲仁，我想素姨可没怪你功课不好的意思，只是光请我来教佳琪和士谦，怕你说她偏心。关于功课，你倒不用多心，只要利用时间复习你的功课，有问题再提出来讨论就好。至于佳琪，我们就先由你最拿手的课目开始研究；至于士谦，还请你先自习一下，做做习题还是什么的，有不会再问我好了。”

    “……我还不算什么，教我那几下的朋友才是高手。”

    她笑道：“别客气，你就像小姐一样，喊我一声素姨就好。”

    “是吗？”

    门突然被打开来佳琪闯了进来。

    佳琪目露凶光，冷不防地就挥动拳头往士谦的脸打去。

    佳琪撒娇道：“……那我可不可以不用考？”

    她一面动作着，一面说道：“可终于盼到你来了。那三个孩子也许是换了个环境，变得无心读书。虽然佳琪自上次跷家之后，变乖了不少，可是却成天长吁短叹的，正处青春期的小丫头最难搞了。她没再惹事虽是好事，但却叫人更加不安。”

    “对！可是要我说几次。这种时候就不要死盯着我看了！”

    天哪……这孩子……这不是过于自我压抑了。他的功课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心态上的问题可大了。可得想办法好好开导开导才行。

    刘士谦也就不再斗嘴，冷语道：“也好，就看你有什么料？”

    “你！”

    “哇！我的功课还要你担心不成。”

    看了题目我可慌了！这是哪门子的题目？

    佳琪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害我不知该怎么反应。

    又来了！又是一连串的大道理。真是无法沟通的天使，难道所有的天使都像她这样吗？还是我的运气特别好，碰上了丝丽儿？

    “喔，他们啊？除了那位冰精灵之外，另外两位是什么啊？”

    “哼。”刘士谦斜瞪我一眼，就自己拿了几本书出来，默默地提笔研究起来。

    “那么……素姨，你希望我怎么做？”

    哲仁长得不高，眉清目秀，看似乖巧，只是双眉深锁，似乎有着无形的东西压着他。跟在后面的当然就是佳琪，怪的是她低着头，怪害羞的样子。

    没办法了，为求自保，只好反击。

    那个士谦的动作很漂亮，果然是有练过的。可是看在我眼里，却不过如此……这么说，我还真的变强了！

    “好了，我们继续。”

    “想打架吗？本姑娘还怕你！”

    这种气氛好生难过，还好没多久剩下的两名学生也进来了。

    “那就对了。”

    “……这就不用了。”

    “士谦，你何必仇视陈老师。你这样只会让素姨更加担心。我看这个人还不错，又是表姊推荐的，何必跟他过不去？”

    我质疑地看着丝丽儿，打量着她，那会是下等的灵性体？好有礼貌地飘在空中，采跪坐姿势，很有礼貌的样子。发现我在看她，还特别向我鞠躬。明明就是气质高雅的样子，怎么会是下等的灵性体？我看，这是天使的偏见。

    “灵场清明，都是好孩子。更难得的是都具有良好的风身资质呢！”

    “我就是看不惯他！Ｋ大、跟玉芳姊同校，很了不起是吗？跩得二五八万似的！”

    回程的公电上已经没多少人。

    走入这房子，还是这么古色古香，虽然不乏现代化的家电，可是却融和得相当巧妙。住在这种地方一定相当享受，有文明的便利，又能在城中偷得清野乡居的雅趣。

    好不容易才在痛苦与纷乱中，上完生平的第一堂家教课。

    “没有，没问题。”

    “而且，他们身上还带着特别的精灵呢！好久没遇到灵界的同伴了。你一定要继续当他们的老师，最好还教他们使用风身，这么一来互相激励，你才能更加活用风身。”丝丽儿笑盈盈地说着，无视于我的苦瓜脸。

    佳琪大方地把我推进去。而我的眼睛依然盯着她肩上的小人儿看，直到门关上了才回过神来。

    走下公车，收拾好心情。还好坐公车不像搭计程车，车站离那如同植物园般的大宅院还有一小段距离，可以让我调适心情。

    我急道：“不过怎样？”

    只是这一次是学问上的关卡，可不像开学不久的空手道比赛，练一练，还能打场像样的比赛。更何况，他们还是我未来的衣食父母，往后的生活费还得由这几个高中生身上赚取。要是不能跟他好好相处，这钱怎么赚？

    “你这家伙！”

    “出去、出去，难不成你想偷看淑女方便！”

    在当和事佬的同时，看到这一男一女打得激烈，他们的守护精灵却很轻松地在一起，像是在闲话家常似的。

    佳琪傻笑回道：“我跟他差不多，也算是第三名。”

    “应该是冰灵精那一类的下等灵性体。”

    “……”

    我苦笑道：“学习，不就是要先培养乐趣。由浅入深，由易渐难。”

    “嗯，这好，我喜欢。”

    “上厕所……”我的抗议无效，就被推出门外。

    真麻烦？他们这样也有得吵，以后这课怎么上……

    啊，糟了，丝丽儿也在这里！要是她有什么逾矩的动作，那不丢脸死了！

    “知道了还不出来！”

    不过，士谦站起来后，只是瞪了我一眼，就回到坐位，一言不发地乖乖看书。只是在这期间，他不时地偷瞄我，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天使的心胸怎么这么狭隘？今晚惨了，丝丽儿的说教绝对是没人比得上的精神攻击……

    这一下想必摔得很重，士谦在地上呻|吟着。

    “什么叫做几张试卷，你们这些坏心眼的，就是想见我出丑！”

    她马上偷踩了我一脚，亲切地笑道：“你好，陈大哥。第一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第一次见面，也请你多多指教。”

    这可不妙，还没开始上课，两个表兄妹倒是先吵起来了。我赶紧喊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好吵的。现在开始上课！”

    “没办法……谁叫你把以前的东西都忘光了。不这样，我哪知道从何帮你复习起？”

    刘士谦却讪笑道：“没错，没错，是第三名。只是由后面数上来第三名。”

    “真好！这几个孩子都很不错喔！”

    士谦的拳头又来了！

    随着素姨进到书房，里面已经有一位男生坐在桌前。

    稍微探了一下佳琪的底子，才知道她没把心放在课业上已经很久了，别说高二的功课，就是国中的东西也都没学好。这也难怪，家中有问题，造成她逃家打架，还能有心向学吗？

    “你没事吧？”我好心地要拉他起来。

    他一递上题目就冷笑道：“可别乱解，误人子弟。”

    “啊！”后方传来人声，吓我一跳！呼……原来是佳琪。

    不用多说，这种题目我哪里解得了。他这哪是高中的东西，分明是来找碴！这个死小孩，一脸得意的样子，分明就是要看我怎么办。我这个人平常好说话，但面子就是拉不了。

    接连两下让他出手失误，他的脸色可变了。原本带着轻视人的目光不复现于脸上，而变成怒目相对。

    天啊，这课还怎么上？

    “哪儿的话，您是大小姐的朋友，又是Ｋ大的高材生。竟肯答应为了几位小少爷的课业来帮忙，为陈公子服务，我高兴都来不及了。”

    素姨离开后，书房内就只剩我跟这倨傲的小子干瞪眼。

    “反正我已经决定了，后天的测验是免不了的。士谦你要是不满意，没关系，你可以不考。想逃避的话，我也不想阻止。”

    敲着门，素姨喊道：“佳琪，老师来了。马上到书房去。”

    佳琪怒火上升，头上仿佛长出了一对角。两人一言不合，又要打起来了！

    士谦也怒了，不管眼前是不是女孩子，照样出拳。

    马步一沉，顿足旋踢。

    “喔，好啦！知道了。”

    “我哪有这种能力。”

    “你也别气馁。大姊很在意我们这些家庭出问题的弟妹们。你要是能驯服士谦，让他乖乖受教，就能得到另眼看待。”

    “怎么，没信心吗？放心，有我在，你怕什么！”

    “……九十分的有一个……平均嘛……好像是四、五十分吧……”

    他的动作真的很漂亮。连续的回旋踢，一脚接着一脚，不过全落空了。

    佳琪冷言冷语地呛声道：“喂！你别找碴了。想表现你的数学很行吗？也不想想其他科，有时间还不如把平均分数拉高。那些东西分明就是你花了好几天设计出来的题目，平常也不见你在用功，为了找别人麻烦，倒是变得很认真啊！”

    那丫头佳琪先甜甜地说道：“武成哥你好。我叫王佳琪，朋友都叫我琪琪。现在高二，个性开朗，没什么不良习性。生日四月一日，虽然是愚人节，可不许拿我生日开玩笑。要送礼物的话，衣服、首饰、戒指都很欢迎。喜欢的食物是可丽饼，还有白雪屋的蛋糕；讨厌的有青椒、胡萝卜、茄子和苦瓜。”

    “哼！我是不怎么样，可也没吊车尾，更没浪费学费，绝不会多花一年重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