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到还要当他的家教老师,我就觉得头大。我是不是该辞退这份工作?这种情形怎能跟士谦好好相处……
刚刚还是那位伯伯在看门。他一见到我,二话不说,立即开门,还迎上来,笑容可掬地问好:“是陈公子吧?请进,请进。夫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要我领你进去吗?”
“碰”的一声,倒把我吓了一跳。
这个丫头却嘟起了嘴巴,嗔道:“那当然,我们家表姊可是上上等的货色。你别肖想她会垂青于你,要是有非份之想,搞不好连朋友都当不成!”
都有九十分,这可不得了?想当初,高二上学期的第一次月考物理还没人及格的,是他们学校的老师放水,还是都市的学生特别优秀?“喔,功课还不错嘛,你考八十,那你的同学都考几分?”
素姨把这几个学生的近状说了一番,我听了可就头大了。第一次当家教,就遇到这样的问题学生,这钱可不好赚。
白了她一眼后应道:“是吗?”
“不错喔。你现在已经在研究这种东西啦。不是我不想教你,只是现在的你如果有空的话,不如再多花点时间在较弱的科目上,现在的时间应该做一些有助于考大学的事。如果你真的有兴趣,不如下课后我再跟你研究这些题目。”
“说的好听。”
“我是说,你不是那种喜欢四处散播新闻的长舌公吧?”
这倒好,我帮村长带来的内伤药立刻派上用场。
素姨引我入内,招呼我就坐后,遂熟练地泡起早就准备好的茶叶。
“对嘛,说嘛。”佳琪也又帮忙搭硿。
“没关系,你就说。”
要在这里揭穿她之前做的坏事吗?还是先藉这个把柄让她乖乖上课?
“我马上就过去,你们先走啦!”
“小姐找的人果真不一样。课业倒是其次,他们是高二生,而你也才大一,说穿了,也算是同一辈的年轻人。年纪相近的人所说的话,他们应该较能接受,也比较好沟通。我也不求别的,只希望陈同学能当他们的大哥,关心这几个苦命的孩子就好。”
不对,不对,她再怎么大胆也不可能……应该不可能吧……
后半堂就在这种吵闹又不和谐的气氛中度过。说什么鱼帮水,水帮鱼,佳琪那丫头根本只会搞破坏,找麻烦……
开门,入内。那两人已经分坐书桌两侧,一个冷眼看人,另一位则捧书阅读,好像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素姨帮我倒了一小杯茶,继续说道:“哲仁那孩子也叫人担心。虽然他看起来乖巧听话,可是却把事情全往心里压去。别看他经常坐在书桌前用功,其实那颗心往往不在身上。父母的伤亡给他的心灵造成严重的打击,这些日子失去理智爆发的频率更加频繁,我这做舅妈的就只能看着他干着急。”
原来如此,她是怕那天偷东西的事情给家人知道。不过,为了这件事就闯进化妆室,孤男寡女共处于这种尴尬的场所,她也太胆了一点。
当我陪他到医院照了X光,才知道那随意的一击,已经造成肋骨轻微骨折。本来该住院,可是伯仁坚持不肯,因为住院必然会惊动家乡的村长,伯仁不愿让家人担心,也不信任西医。所以就自己抓药来服,自己找药来敷。
“什么,你!要是有人拿你跟猩猩、狒狒比较,你会高兴吗?太过分了,竟然拿我跟那种低等的灵性体摆在一起比较!”
“喂,别打了。你没看到成哥在让你。你还是见好就收,省得惹人生气,场面可就难看了。”
“嗯,那你呢?”
叹了口气,应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
“碰!”门被关上了。
“天使,当然要随时看着你,免得有意外发生……”
“士谦吗?”
“好在哪里……”
她拍拍我的肩膀道:“身为一位绅士,原本就该礼让淑女。小事情就别计较太多了。好了,换你进去就是。”
“你别仗着自己是个女的就这么嚣张!”
“对了,听素姨说,你是玉芳表姊介绍来的。虽然表姊平常就很爱管闲事,老把别人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不过,没有几分交情,她也不可能介绍你这份工作吧?”
“喂!你不开口也没当你是哑吧,少在那多嘴。成哥又没问你话。”
“怪了,平常捣乱找人麻烦的,不都是你?今天是天下红雨还是怎么了,竟然会被你教训。”
“你说什么,再说,我可要跟表姊告状了!”
“喂!小琪,你今天是吃错药还是脖子断了,头抬不起来啊?虽然你的长相是满吓人的,倒也不至于完全见不得人。别在那装淑女了。”
“真是的,一点常识也没有。那个长着乌鸦嘴,还带着难看的黑色羽毛,跟在士谦小弟身旁的是只雷精。另外那只故作风雅,装出潇洒不拘模样,像是风流公子的,则是只风灵。”
我急道:“才不是!明明就是你硬把我赶出来,为了上厕所,当然得在这里等你出来!”
“是啊!等你有一科及格后再说大话吧!”
“士谦,可别再找老师麻烦了。他可是练家子,别怪舅妈没提醒你。”
“你不知道吗?”
丝丽儿的话还真毒。原来士谦身旁的是个雷精,外表还真的蛮像民间传说中的雷公。另外一个是风灵吗?把他说成那样,明明就是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在丝丽儿眼中却成了下三流的风流份子。
站到马桶旁,石门水库拉到一半又停下了。
难道他们的守护精灵不会为主人担心吗?
“……不过,他们看起来,身边的风好像比你还强?你真的比他们还高级吗?”
哲仁接着应道:“陈老师好,我姓陈,名哲仁……”
阻止盛怒中的女孩子打人,真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的拳头、爪子没打到士谦,我倒成了人肉盾牌;更过分的是,士谦看我为了阻止泼妇化的佳琪而多处挂彩,还对我偷笑!也不想想是谁害的。看来,他讨厌我还讨厌得真彻底。
“我说……啊!”
“陈同学倒是很准时,来,快进来。”
“那么,你们分别是哪几科比较弱?不用害臊,尽管说,我好想办法帮忙加强。”
……还是跳过……
“可是……承蒙舅舅、舅妈收留,我什么也帮不上。只希望功课上不用他们担心,但我还是考差了,还让他们破费为我请家教……这不是太对不起舅妈……”
进到化妆室,一时憋着没说话的丝丽儿可忍不住开口了。
“好吧,那你就继续自习好了。下次上课,我带几份试卷过来,测验一下你们的实力再做打算。”
没一科行的,能有什么拿手的科目……
我的心情因而跌落谷底。玉芳学姊好比天上的仙女,我怎么能够高攀人家,只是这份心思却难以断绝。
“谁说我输他了!不过是一时失误!”
提到学姊,我心荡漾,原本发烫的脸一定变得更烫。
转过头,我又问:“那你呢?”
我心情不好,佳琪那丫头却是喜上眉梢的样子。
“还有士谦最让人头痛。打架惹事快成了家常便饭,最近好像还成了学校的大哥。劝也劝不听,管也管不动。那孩子就是太有主张,又不服人。唯一能让他安分一点的,就只有母亲的眼泪。只是咱们家近来的状况也不甚好,虽然把孩子放在这儿,当母亲的还是得出外工作,张罗学费。那母子每周相见总少不了一场冲突。我知道孩子只是嘴硬,可就拉不下脸,老让当娘的以泪洗面才懊悔,一再形成恶性循环。”
“等等,我还没……”
他们进来后,哲仁很有礼貌地对我点点头,才坐到位子上,那女孩却是不发一言,默默地像是避着我坐到位子上。
陈哲仁低头不语。
天啊,那个臭丫头就是让我头痛的主因之一,你还夸她,还有什么“少女奋斗记”?别把戏剧中的东西套到现实上啦!
实在很难想像,竟然会有被女孩子在化妆室袭击的一天。
丝丽儿的表情好像满意外的。这种事,谁会知道?
“你要是教一、两堂课就放弃,也就显现出你的无能。在表姊眼中,你可就大打折扣,恐怕再也不会把你放到眼里。”
士谦的脸上满是惊讶之情。其实我心中也差不多,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你……”
丝丽儿又提起了这件事。她为了多弄点灵力,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被丝丽儿精神轰炸之后,耳边好像还吱吱喳喳流转着她的声音,害我原本要放松的心情由不得放松,想要与士谦好好相处、敞开心胸相对的计画也没拟定。还好急中生智,告诉丝丽儿休息时间该结束了。她才不情愿地放过我,让我离开化妆室走回书房。
正当我努力地向她解释根号的演算,刘士谦却跑过来了。
佳琪一冲入化妆室后,就直接把我推到墙边,一手横压在我胸前,另一手则撑在我耳边。
“看不起我啊!”
士谦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一开口就激得女孩抬头骂人。
“喔……”我无精打采地应着。
“少啰唆!这是明了你们程度的最快方式。”
不知怎地,士谦的拳头看得好清楚。也不能说是慢,只是拳路的轨迹,还有他的目标,好像表现得一清二楚,他一挥拳我就知道打向哪里。
当我走到大门口时,才将心中纷乱的思绪排除,准备迎接第一次的家教。
罢了,还是先解决生理需求比较实际。
“我可没说。”
啊!她,我可看清她了。
看到她顺手把门锁上,走过来,我心头跟着发麻。
“怎么?难道我还冤枉你了,看你这双眼,色眯眯的。”
丝丽儿很自然地问道:“怎么了?你不是要方便吗?”
“喝!喝!喝!”不死心的家伙又接连出拳。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今天我一定要好好告诉你,伟大的天使和那些只能待显界的灵性体有什么不一样……”
“什么!不公平,哪有这种事!”
“呜……啊……”
原本只是情急下的动作,也没多想。可是,我竟然能这么顺利地化解两人的攻击,不禁在心里惊讶了一下。
“你的灵格还太低,当然看不到。不是教你运用灵眼了吗?也不知道要用,真是没长大脑!”
第一题:当三党人获选人数分别为:xl、x2、x3三者均大于或等于零的整数,xl+x2+X3=2n+l,X1、X2、X3大于或等于n,这种三党不过半的情况(xl、x2、x3)有多少解?
“我知道,不过反正是深夜才要行动,上家教课也没多大影响。”
“喔……”佳琪露出意外的神色,然后笑道:“少来了,适当的谦逊是谦逊,过头就太假了。能打得过士谦,没从小练起,怎么可能。要有你说的这么简单,那士谦辛苦地学国术、练跆拳,不都是假的。”
老天……这可怎么教?两个都是第三名,一个是从前面算的,另一个则是倒数的。再加上一个敌视我的家伙,这份家教工作可真是前途堪忧。
“别小看我,不就是几本书,背一背不就得了!要是本姑娘肯花时间,考试?还不简单!”
“那么,哲仁你刚才自修可有碰上什么问题?”
“好啦、好啦,烦不烦啊……”
“那就好。”佳琪顿了一下,又道:“即然如此,咱们就鱼帮水,水帮鱼,互相合作。你不把我的事说出去,我也尽力配合你,让你能保住这份工作。别说不肯,我已经在帮你了,要是你这么不上道,我也有我的手段。”
“士谦!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这样还叫物理不拿手?这还算不拿手,可还有天理存在?“你……月考是考第几名?”
开了灵眼,再看看士谦和哲仁,他们身上果真也跟着某种灵性体。
还输给两个人?那不就是第三名了。
“啊……还是陈公子想得周到。好吧,就请您自个走进去……”
士谦也不简单,退了半步身子,略微后倾就闪过这一拳。
一周过去,伯仁的伤渐渐转好,我的内疚才慢慢减轻。
“是,我这就用。”
士谦再次回旋高踢,这一次我没退,而是蹲下来使出了一记扫堂腿。
我的话似乎激怒了佳琪,她急着把我拉离墙边,然后又把我送往门外。
这两人似乎有什么计画要进行似的……不过,跟我应该没关系。只是士谦对我的反感还真是个大问题。
“……别生气嘛,一样都是灵性体,还计较这么多?”
车子停停走走,心思纷乱,想东想西,不知不觉中已经到站。
等等,那小妮子对我的称呼怎么又改口了?这回变成哥了,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枪?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上回在百货公司明明就使计让我分心,再狠踢我的命|根|子,差点让我绝子绝孙,现在却处处帮我,可别又有什么心眼了。
他每一踢,我就退一步。连续数脚就快退到书桌,他却没收脚的打算。
刘士谦瞪了她一眼,骂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发花痴吗?一直护着外人,不过是个三流的大学生,让他上家教有什么好的?”
“你要不要教他们使用风身,这几个孩子都很有这方面的天分喔!”
士谦的动作真的很不错,虽然我是近来才开始认真练武,可是从小看伯仁打到人,怎样的动作算好,如何挥拳才有力道,我可是清清楚楚。士谦的拳头不但用上了腰劲,还加上了转拳的旋劲,让他的拳头破坏力再加一成。一般人大概挨不了两拳就要躺下,不过我却接二连三地架开,让他招招落空。
“哼!只要你别捣乱,会有什么问题。”
好个毒舌的刘士谦!被他这么一说,我的脸色肯定变得很难看。
刘士谦冷言道:“谁说没外人,你不是外人是什么。”
我可急了,让他们打起来,不论结果如何,我这当家教老师的都难辞其咎。不得已只好插入两人之间,提脚、散手,分别将两人的攻击架开了。
“……当然不是……”
“有话好说,何必动手动脚的,都是……”
果真是叛逆期的青春少女,叫人想不透,摸不清。只是女孩的声音好像在哪听过?应该是叫我印象深刻的声音,却又摸不着头绪。
“这是你的偏见吧?还是打架输他,觉得没面子……”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佳琪呼吸的热气还吹到了我的脸上。
这孩子又低下头了,以蚊声答道:“……还输给两个人……”
丝丽儿兴奋地说:“这还不简单,我教你,你再教他们。只要照我说的,马上转述给他们听,不就得了,很简单的!”
“陈大哥是吧?要立刻开始上课,或是要先自我介绍一下?”
走到书房门口,耳边突然传来士谦和哲仁的声音。他们两人好像在争执似的。
从小伯仁就一直帮我,而我却给他带来这种接近死厄般的危难。用拳头打打架也就罢了,最多就是瘀青血肿的,再严重也不过是脱臼或轻微骨折。可是扯上了选民,非死即重伤,要是伯仁有个万一,我岂不是一辈子良心不安。
“那很好啊?”
“喂!”
他推了我一下,倨傲地说道:“这几题我解不出来,你要是有几分能耐,倒是教教我。”说完,顺手抛上了他的笔记本。
佳琪一击失误,马上追加一脚!毫不客气就朝士谦的下阴踢去!
“怎么了,还不进去?站在门口发呆,是不是怕面对士谦。别怕,本姑娘给你撑腰。他要是再给你脸色,我就让他好看!”
哲仁安慰道:“陈老师也是为你好。不过就是做几张试卷……”
这还真有点棘手,不过事情总会有办法的!事在人为,既然丝丽儿都说他是个灵场甚佳的人,只要拿出诚意,也许能跟他沟通。
“啊!”这丫头这才想到自己做的好事。
陈哲仁简单地说完,本来似乎还要开口,不过却突然停住,就这么结束。
今天是我第一次正式打工的日子。因为伯仁的伤让我数日难以安寝,那伤来自选民顺手甩动,鞭中胸膛,看似轻轻一击,却让伯仁停止晨练长达一周。
“我什么时候怕过!这是两件事,别混在一起。陈老师的事是陈老师的事,别把寻找真相与凶手的事混为一谈。为了让素姨安心,有必要为难陈老师吗?”
这个高傲的家伙一点也不领情,把我的手拨开骂道:“谁要你多事!”
“原来这就是你的教法,考试、填鸭、做评量试卷,我们自己去买来做就好了,何必花钱请你过来?”士谦又开始冷言冷语了。
完了,又得遭到精神轰炸了。
素姨似乎也拿他没辄,只能摇摇头,叹了口气才道:“这就交给你了。等会儿我再送点心过来。”
“这倒怪了,一般的家教不是都在加强最弱的部分,成哥你怎么要由我最拿手的部分开始。”
“呵……是啊,是啊……”
连续攻击接连失效,士谦的怒气越来越浓厚。
士谦笑道:“怪了,你是怎么了。前两天还很大方地展示第三十张零分考卷,那时的态度像是在夸耀。最多就是缴白卷,你不早就习以为常了?”
“你才见不得人!本姑娘的事不用你管!”
剩下最后一位士谦,也不看我,轻佻地应道:“老子姓刘,名字你已经知道了。”
“……他们果然都是很率直的好孩子!尤其是那个女孩子,就跟‘少女奋斗记’中的小原杏子一样,那么活泼,那么有活力。要是你能利用时间再教他们使用风身,就更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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