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最后忘了眼地面信笺,忍得指节发白,终阖上眼帘,“致电……”
她的笑容更开,终极胜利者般,“既然人生路上无法相伴,不如我成全你们,去黄泉路吧。”
听说萧何出狱前,见过解冉一面。往日不知天高地厚的千金,临到了还声声嚷:“瞧吧,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安然无恙走出去,依旧风光无两。”
“先生,报纸出来了。”
费城的夜,重归平静,只闻远远有谁小声在唱——
“叶慎寻。”
房间中的女子陡然放声大笑,惊动院子里的鸟,一时扑腾着翅膀飞走,远离是非之地。再转回房里,魏光阴的手已重重扼住程穗晚的咽喉,双瞳似灌了血。
美国。
见他出现片刻怔忡,程穗晚难得像个胜者,睥睨。
如今集团内部形势,自己培养的心腹已足够应付。萧何不久前出狱,被招进魏氏做计算机部门的管理者,也将线上技术处理得很好。至此,他总算不负过往。
信?
“你、竟、敢……!”
窗边男子习惯性地去摸烟盒,忽然想起谁的叮嘱,又重新将手放下了,低低道:“在背后使力的当然不止我,那边虽没明着……”话到这儿,所有人心知肚明。
有些人,为何离开却放不下。
何伯追人而出,看小主子瞳孔多了一丝幽幽,“先生!你没事吧?”
长发如瀑的姑娘挑挑眉,嘴角噙着不熟悉的一抹冷笑,“晚了。”
青年面若冰霜,眼神令人不寒而栗,逼近,“谁告诉你这些?”
有些话,为何这么晚才抵达?
第二句是:想来你也看不见这封信,毕竟真坠了机,它还能完整?所以,我终于敢说出对你长长久久的不怀好意啦!
第三句——
细看,程穗晚胳膊背脊小腿处,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和淤青。这统统是魏光阴频频发病后的结果,可每次他清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幸好不是你。”
“改改来信了吗?”
“怎么,魏公子?是不是现在后悔,没趁疯杀了我?可惜……”
等何伯发现不对劲,带人赶进,程穗晚已翻着眼白,滑到墙角,双手鲜血淋漓,触目惊心。可她身前的青年恍若未见,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她。
第一句是:展信好,我的光阴。
魏氏完全上正轨,魏光阴才敢离开滨城,修养身心。
拆开,果然是她。
她抑制住不善的眼光和口气,放了汤,要去拿他手里的信,却被断然闪过,“不关你的事。”她蹲下身,手僵在半空,握住一团空气。良久,魏光阴起身要走,无数次的决绝背影终于令程穗晚崩溃,唰地回过身,用尽力气嘶吼。
接着,传来响彻云霄的一声。
当初,他只是为了吓走她。
话落,窗外刮进一阵凛冽的风,刮得青年太阳穴突突。
这个你,她当然明白。
那红,是当日在机场分别,程改改还给他的信物:红绳。迷谷。陡然,青年双脚像被红绳缚住,再无法前进一步,腹部的痛对比心里的空,实在不值一提了。
于是,这浓稠得化不开的夜,有人的心仿佛也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握住,不给机会喘息。哪怕呼吸一口,全身便牵扯着痛。
见他沉默不语,轮廓隐在黑暗中,程穗晚目光失焦笑了笑,“也是,也是。”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