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珩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苗寨天梯传说,此刻见到山缝异变,错愕不已,“怎么会这样?”
“这是黑苗令,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死了。”老人把竹制娃娃和虫放在一起,对领头人说,“放回坛里,葬了。”
“就是你们要解咒?”老人在三人走进客厅时蓦然抬起眼。
站在山缝中的几人面面相觑,低声讨论着什么,因为居高临下的关系,又有风声,闻玺和方子珩听不到。
“不信你们可以过来看一看。”领头那人倒很坦荡。
老人枯瘦的手在他手上摸了摸,脸上所剩不多的肉微微颤抖,他赶紧松开手,大口喘息两声,睁着双眼,露出些不可思议的表情。
老人看向闻玺,声音格外郑重,“伸手。”
闻玺把卡片交给他。
方子珩说:“看来是白来了。”
闻玺问:“还有什么麻烦?”
领头那人走过来,脚步有些快。
老人动作轻柔地抚着娃娃,里面很快平静下来。
方子珩有些不敢置信,“坏了?”
一路上没人说话,走到栈道分岔的路口,有部分苗寨人分散走了,领头那人带着闻玺和方子珩继续往上方走去,这个方向的路口,只有一盏灯还亮着。
大门进去就是个客厅,一位白发苍苍的干瘦老人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双手用竹丝在在编织什么,手指极其灵活,与其干瘪苍老的面容完全不符。
老人拿起娃娃,刚到到他手上,几乎在接触到的一瞬间就起了变化,娃娃晶莹的外表迅速褪色,恢复成了竹制的模样,一滴碧绿的液体从竹丝缝里渗透出来,滴落到地上,化成一片冰霜。从头至尾,娃娃内部没发生一丝声音。
“地震造成的,”苗寨一个中年人解释,“汶川大地震那次,这里也有震感,山峰移动,毁了天梯的形状。”
他说:“你的眼睛是生气被夺,然后被下咒,咒本身对你无害,看来下咒的人对你很好。”
“这……这怎么可能,春秋蛊……”领头人低呼一声。
“让我看看。”
“其实我们苗寨也多年不再解咒,这样挺好,也算是天意吧。”
很快领头那人说:“你们能走到这里,说明自己本事不凡,你们解不了的咒肯定不简单,有句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要解咒,还需要到源头上找。”
房间内森寒的气息消失。
里面沙哑的回了一声“进”。
“我们族里喜欢用春秋蛊来看查看因果,一岁一春秋,既是四时,又是光阴。以春秋观因果,能看透人眼看不到的造化。没想到,你身上的因果,竟能逼死春秋蛊。”
这是婉转拒绝的意思,闻玺说:“我听说,只要能上天梯,你们就会答应出手一次,无论是下咒还是解咒。”
老人招了招手,说:“你们走近点。”
领头人捧着坛子走出去,动作慎重,像是捧着宝物一般。
等了好一会儿,领头人很快回来,他看起来两鬓已经有些斑白,但身手矫健,摸黑走山路速度半点也不慢。
闻玺倒是面不改色,看过山缝之后,他仅仅是皱了下眉头。
老人沙哑着说:“我指教不了你。咒在你身上,是黑苗的手段,以生死血脉下咒,下咒的人已经消失于世间,找不到源头……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只听见一阵犀利桫椤的声音,似乎有一段莹白的东西钻到竹制娃娃的身体里,竹条从脚到头慢慢地变得雪白,晶莹剔透。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刚才是竹丝所编,从现在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材质。
闻玺对老人道:“老前辈稍等。”
方子珩一生醉心学习方士之术,对各种术法都有所了解,但是苗疆蛊术,一向是神秘不外传,他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施展。
很快有人打开手电筒,给他们照路,闻玺和方子珩跟着他们走过山缝,顺着石阶小路往下,来到山的背面,四周连绵都是山,当中形成巨大的凹谷,山坡上有栈道和人工开辟的道路,山腰开始就有灯光,从上往下望,灯火点点缀缀,如同渔网密布,把整个山坳全覆盖了。
他手掌捂在红绳上,闭起眼,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方子珩想到刚才领头那个听到他们要走天梯都没那么紧张,反而是看到黑苗令后特别慎重,由此可见,黑苗令比业内一直传闻的天梯更为传奇。他蓦然叹一口气。
闻玺皱眉,“老前辈认识我?”
原本山头上天然裂开的两座山峰,如两把尖刀并行相夹形成缝隙,阳光直透,形成光影的梯状,但是现在看来,两个峰尖微微错开,呈现交叉,即使太阳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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