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sp;  这回没等阮棠说话。

    黑雾朝四周翻滚，在两人周围空出一小片空间。阮棠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问，“怎么不一样？”

    “不错，还有厕所特别干净，房子里没有任何一张照片，”闻玺说，“可能有的家庭爱干净，也没有拍照留照片的习惯。但不可能每一家都这样。爱干净这件事本身也和这里表现出来的经济环境不相符。”

    人偶们齐刷刷地说：“你是什么人？”

    “果然是你。”闻玺说，“在村子里，只有布符阵的人可以随意离开，去找纹身师纹长生树的人，就是你，方子珩。”

    阮棠觉得心脏都快超负荷了，“前面那些只是闹着玩？”

    阮棠认出这是村长的家。

    “他到底是谁？”她疑惑地低声问。

    闻玺停下，手电筒在大门上照了照。

    闻玺微微一笑，“看出他们是什么了吗？”

    闻玺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后离开，到了隔壁人家，也是直接打开门进去，情况和村长家一样，没有一个人在房子里。

    闻玺却没受半点影响。看着人偶的目光视若无物，视线穿过他们，似乎看到了更深更远的地方。

    闻玺：“之前是故弄玄虚，现在已经没必要，该动真格的了。”

    “雾淡了。”阮棠提醒。

    闻玺从第二家房子出来，看到她的表情，语气温和地说：“别太紧张。”

    阮棠手指按了按太阳穴，“对了，没吃的。”之前孔嫂子院子里还挂着玉米和辣椒呢。村长和刚才那家，逛了一圈都没看见吃的。

    阮棠冒出一句，“原来是传统民间艺术。”

    闻玺冷笑，“当然不是一般的人偶。能控制那么多人偶，幻化出一座不存在的城市，据说在唐朝才有这样的方士，用的法术应该是傀儡技法，已经失传很久。”

    周围风声大作，村子周围的树木在风中簌簌抖落叶子，夜空显得有些荒芜和死寂。

    人偶们齐刷刷地半抬起头，“你怎么看出来的？”

    “先要验证一下，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阮棠咽了咽口水，“他们……这是干嘛，大晚上是要业主开会还是要跳广场舞？”

    闻玺：“边走边说。”转身往村子里走去。

    闻玺说：“是人偶。”

    “还好，还好。”阮棠笑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夸奖，咳嗽一声，转而问，“我说的对吗？”

    阮棠吃惊，“一点都看不出来。”两天了在村子里走来走去，看到过那么多人，都是活灵活现，完全看不出和常人有什么不同。

    阮棠是要整理线索，但是分析方子珩的时候却发现越理问题越多。

    闻玺看她一眼，觉得这姑娘真是挺有趣的，每次遇到特殊情况都看着吓得不轻，似乎胆子很小，但遇到危险还能开玩笑，不知道是天生的心大，还是缺根筋。

    闻玺说：“不一样。”

    阮棠眼角注意到一团雾气缀在她的身旁，一只白骨手蠢蠢欲动，好像要从雾气中伸出拉她，吓得她又往闻玺身边靠了靠。

    阮棠咬牙说：“……不紧张。”是害怕的要死。

    阮棠没听懂，此刻简直是一脑门问号，“做的什么？”

    一百多个人偶齐声开口，“差在哪里？”

    阮棠面色发白，觉得闻玺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

    阮棠看见它肚子被灼烧出一个巨大的洞，惨叫着窜回雾中，血流了一地，有股浓烈腥臭的味道。

    闻玺说：“你对吃的还真是关注。”

    黑雾也不知道是不是学乖了，两人从第二个房子出来后，周围的雾气渐渐变得稀薄。

    听到他这一句，木偶的目光为止一变，眼珠都染上血红的颜色，死死盯着他。

    “方子珩的家里有照片，”她突然想到，“他说到的人数也和刚才那个说的不一样，他多报了一个，很可能就是他自己。他还有照片……对了对了，我记得上午看到照片的时候觉得有点奇怪，照片里的女人好像年纪比他大，如果他不是八年前进来的，那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的妻子，女儿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