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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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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程倚庭连声音都在一瞬间变得异常艰涩,“你就是‘贤承’资方地人?!”她抬眼,直直盯住他,咬紧了唇,“那我一直在查地‘贤承’幕后老板,也就是你的上峰,是谁?”

    遇到这样狡猾的男人,程倚庭自知自己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但是,心情却会很好,至于原因,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只是看着周围人暗暗投来的羡慕眼神,程倚庭会觉得有一点笑意。于是她在心底自嘲,大概,女人都逃不过这一关,被人纵容的情关。

    唐涉深问得比衷心还要衷心,“那么,陆董事是否需要我今天表个态?”

    月光下,她整个人看上去清、净、且寂,自有莲花出尘而不染,即便胸前点点红痕艳若桃李,但程倚庭就是有这样的气质,做得到艳而不妖,清爽更胜。

    唐涉深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在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时,他不由分说地把她一路拖进了最高执行人办公室。

    最贴合的动作。

    而程倚庭的推拒与反抗,不过是加速了他本性中潜藏的暴力而已。

    程倚庭怔住,连思考能力也一并失去,“你、你怎么会载哪里?”

    “唐涉深,”她后悔了,后悔去惹这样一个根本没有把握惹得起的男人,“我不想和你这样子。”

    唐涉深一袭深色居家服,松松垮垮的羊毛衫掩不住锁骨的点点吻痕,新鲜欲滴,可想而知这一夜他对程倚庭做了什么。此时男人已从情欲漩涡抽身而退,照顾程倚庭入了睡,然后一个人悄声无息地来到了书房,拿着行动电话打通了卫朝枫的号码。

    男人拿着烟,听了这句话,倒是怔了怔。

    唐信不得不干咳一声,提醒他,“我们现在是在对敌。”所以老板,你不要一看见你老婆就露出一脸春色盎然好么?

    他处事强硬,为人心机重,撒娇起来却十分调情,偶尔甚至是带着小孩子般的腻人。这样的男子是可以十分动人的,程倚庭看着他线条有没得侧脸,想,这个人,就像一道刀光,悠远而长情,落下一刀,令她和悲伤的前世告别,从此也可以做一个快乐今世人。

    古犹太智慧者就曾有这样的话:我所测不透的奇妙有三样,连我所不知道的共有四样,就是鹰在空中飞行的道,蛇在磐石上爬的道,船在海中行的道,还有,男女交合的道。

    唐信的意思,她懂。

    “我不想来你的地方,你懂不懂。”她挣扎地从他手中逃脱,在封闭的电梯间程倚庭几乎有些崩溃,前所未有的崩溃,好似这些天来承受的种种种种都一并宣泄了出来,“你的存在让我自卑,你懂不懂。你这个人让我的记者证都失了真,你懂不懂。你自以为是的‘对我好’让我无地自容,你懂不懂。你对我的疼对我的好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没有力气说服我自己去承受,我说的这些,唐涉深你懂不懂?”

    程倚庭摇摇头,“不告诉你,公司机密。”

    如实相告,“一旦‘贤承’的秘密被揭发,股东会和董事会都不会放过你,你的处境会变得很艰难。”

    男人,尤其是唐涉深这样有资本去疯的男人,一旦不想再忍,所表现出来的,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放纵。

    忽然传来一声低声。

    没有办法,程倚庭总是要长大地,面对这个世界地残酷。

    “你所查到地资料,无非是唐涉深故意让你查到的,他不想令你为难,就是这么简单。就连你今天以后想继续查下去,如果不是他地意思让我们放手让你查,你想查我们,决计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一如他和她昨晚在卧室,情场角逐,她明明早已兵败于他手,但即使湿透了全身也不肯向他求饶一句,眉目自有不服输的艳色引他迷恋。

    唐信追问,“所以,程倚庭咬得这么紧,你打算怎么办?”

    程倚庭额迹滑下数量可观的黑线。

    “那个人本就是做事留足余地的好手,”唐信摊了摊手,“事关程倚庭,他想尽全力也不可能。要尽全力,必会伤她,等事情闹大由你出手,才是上策。”

    唐涉深死死地按着她的手,对她眼中那么多那么多的羞窘视而不见,对她直言,“对,我是不干净。不妨告诉你,‘贤承’只是我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其他更多不干净的棋子,都在我手里。这二十九年来,从我注定要将手里的一切带上至高峰开始,我就没干净过。我做过什么,你想知道的话,好,我一件一件都告诉你。你要写就写,要把唐涉深和SEC的秘密公布于世,随便你,我不拦你;相对的,我现在要你,就在这里,你也同样;拦不住我。”

    “……”

    “我没意见?”唐涉深讥诮一声,“笑话!”

    月明星稀,唐涉深正站在窗台边,大片的玻璃落地窗后整座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远远看去,他就像是站在云端,半灰半暗,看不清楚,一件白色的衬衫松松垮垮地套在了他身上,手里拿着一支抽了一半的烟,偶尔有点点烟灰落在地板上,落了一地尘,也落了一地月色照人甚寂寥。

    “那么你呢?”

    “曾经多少记者多少媒体想要挖‘贤承’的秘密,结局五一不是一无所获。然而每个人、每件事,都会有例外,你就是唐涉深的例外。”

    她这样对自己说,别害怕,只是因为冷而已,她才会颤抖。

    唐涉深看了她一会儿。

    仅此而已。

    终于,这些年来狠狠令她无地自容道不知如何自处的事,又一次以凶悍的面貌降临在她面前——

    这几乎是一种古老的情怀。明明白白地去爱给一个人看,不是聪明人所为,对他更好一点,稍有差池,自身所会受到的痛苦就会更多一点。聪明人都明白何谓自保,除却程倚庭。因为对待唐涉深这样的男人,只有最古老的方法才对之有效。

    请假人:程倚庭。

    程倚庭别过脸,唇间飘出一个字:“对。”

    以前多少人打他的主意对他下美人计,这个男人向来连看也不看一眼都嫌多余。没想到今日一个程倚庭,就把这家伙搞的神魂颠倒!风水轮流转啊!

    “唐涉深,你几岁?”

    唐涉深点点头,把刚才从她身上扯下来的外套从地上捡起来,这才发现刚才他对她的下手有多重,硬生生地扯掉了两颗外套纽扣。

    “程倚庭,你以为我做这么多,是为了谁。”

    “今晚对你说谎,说要离开,故意气你,大概是因为,连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吧,”月光下,程倚庭清亮的眼,分明有了从未有过的失意,“想你对我好,又怕你对我太好;想坚持写该写的,又怕因为我而使你陷入僵局;想为你放弃一些从未放弃过的标准,又怕我这样做可能是错的……”

    真好。

    这一阵子,她仿佛常常这样等他。一个人,在长街,冻僵了双手,瑟瑟发抖地等他。

    可想而知,“贤承”幕后最大资方秘密发出邀请函,指名道姓请程倚庭记者,其引发的深意足够令程倚庭震动。

    程倚庭:“……”

    “报纸啊杂志啊八卦啊,”她学得很像:“据可靠人士爆料,SEC唐涉深出入夜店,据传,已和太太分居数月……”

    服务员大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传说中这位SEC年轻执行人对待夫人毫无原则的个性总算也见识到了。

    程倚庭不自觉地让左手握住右手,仿佛这样可以不让自己微微颤。

    她推门进去。

    他忽然发到、昂低了生意,是一种陡然柔软陡然爱恋的生意,他抬起她精巧的下颚,对她问,“你怎么解释,你又合唱不是我的祸?”

    快要三年了,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可惜,可惜,我们的程倚庭小姐,太正直了,也太不贪财了。

    看不懂,唐涉深这种上层人士的智商,她看不懂。

    她微笑了下,笑意几乎看不见,抬眼,直直看着他,让他看见这些年来,程倚庭对唐涉深的情意原来已经这么多,“说来我对你,有些贪心吧……都说旧时情分旧时忆,那么我可能,真的更贪心一点,我心里对你,是希望情分一日绵延终结局的。”

    话音落下,他进入她,以一种深刻进驻的方式。

    唐信,举手投足间轻易就能有这样气质的人,当然是唐信。

    唐涉深几乎是佩服了。

    这一天,公司主编的办公桌上,多了一张请假条。

    “我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比任何人清楚。在这种世界里想要活下去,活得好,只有胆只有量是不可以的,而是必须狠。”

    这是一个和霍与驰完全不同的男人。

    会议定在晚间七点召开,银座某会所内,偌大的会议室气氛紧绷,让人只觉稍不留神,便会触到燃点,一触即爆。

    他淡淡地挑开最残酷地事实。

    他缓步走向她。

    “刚才我有一句话,是假的。”

    你要知道,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发生真正的感情,就会编的不介意。

    ——这种时候大概就算她狮子大开口“给老子一百万!”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一百万算什么!再加一个零都不是问题!完全不是问题!

    无非是不愿她利用唐涉深。

    “我其实没有……”

    唐涉深的表情意味深深,不对别人的家事做过多的评价。

    “美人计?说的这么难听,”唐涉深笑笑,丝毫不以为意,“她不知道,贤承幕后的人是我,素以,今晚是温柔乡才对。”

    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请进。”

    程倚庭:“……”

    她的手背覆着冰冷的墙。

    程倚庭受不住,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肩,大口喘气,像是也同他一样豁了出去,她在承受他的进入的时候,终于对他讲,“……利润操纵,犯法的。”

    今时今日,唐涉深对这句话简直不能同样更多。

    这样一个故事,一句概括了她对他的感情从不在意到在意,怎么可能是一两句话就恩哪个说完的短故事?

    他在等她的解释。

    即使她不快乐,他也希望,最起码,她可以因为他而变得比较快乐。

    付骏恭恭敬敬地出去了,顺便不忘把办公室的门关上,退出去后长叹一句,“这就是传说中的办公时间泡妞吧?”

    遇到这样不爱即毁的男人,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会用尽一切他有的、他给的、他爱的,来同化你、说服你、诱惑你,就好像是一场持续的对话,他是那样的偏执而温柔地对你追问:好不好,你也可以留在我身边呢?

    来到约定的会议室,她抬起手,轻敲门,有礼而尊重。

    “唐信,他找过你?”

    “付骏,”唐信忽然开口,语气有些冷,“替我宴请一个人,就以‘贤承’最大资方的名义去请。”

    顿了几秒钟,程倚庭涨红了脸却又硬撑一本正经地。“不放的话我就不给你弄鱼吃了。”

    唐涉深笑了。

    程倚庭只觉脑中嗡地一声,整个人退后了一大步,唐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没有说什么,待她站定就放开了她。

    “唐涉深。��他才事,‘贤承’真正的老板。”

    这一晚,程倚庭在等人。

    她真的完全没有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唐涉深,也会舍得伤她心。

    唐涉深眼色变深之际,杀机已动。

    从这一意义上说,她这一生,唐涉深是她唯一的男人。

    “唐涉深会对你忍让,我不会。如果此事失控到了一个地步,我会越权插手,”这个男人垂手站定,一身地疏离气质,淡淡地告知她一个事实,连一丝怜惜都没有,“也许对你而言,唐涉深地意义不过如此,但我不是。唐涉深对我,对SEC地意义,比你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唐涉深放下手里得茶杯,玩味地看住她。

    这他妈是智商太高了还是太低了?!

    以唐涉深今时今日的地位、手段、了解、所有,能令唐涉深没有办法的人,大概也就程倚庭一个人做得到了。

    因他本身早已这么做了。

    “今天发生一件事,”程倚庭长舒一口气,一天以来心里的紧张犹未散去,“老实说,到现在我都觉得很紧张,像在做梦。”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然后呢?”

    雪融冰消,世界醒来。

    “深少,时至今日,你该给大家一个说法了吧?”西装笔挺的第二资方语气不善,开口即亮刀,“记者紧咬不放,据说连上层都给惊动了,再这样下去,‘贤承’被动刀是早晚的事。”

    “走。”

    唐涉深像是完全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大概是常年来脑子里都已经有了“反正老婆心里有别人,我也不指望老婆爱我”的悲观想法,如今陡然听到程倚庭这么说,唐涉深心里的震动不亚于一个原本不指望考上本一线的孩子却突然人品爆发收到了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他忽然开口,直直看着她,重复了一遍,“今晚对你做的事,我不会道歉。”

    唐涉深怒视着眼前这个女人。

    这一刻,说真的。

    都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能一副“我做了就是租了,怎么样吧”的态度,活该被老婆虐!

    唐涉深的好耐性又回来了,好整以暇地在床沿边坐下,“你要是看得上我的钱,我就再也不担心你会不告而别了,没钱了你自然会回来,我就真的轻松了。”

    “公司有一个伦敦特派新闻记者地名额,”她搓了搓手,不知是因为楞抑或是因为其他,“……我今天下午已经向公司方面申请了,主编说,内部地初步决定是派我去。”

    “收购这种事,成本太大,SEC又不涉足新闻业,要收购杂志社用来干什么。”

    “我从来没有为任何人放弃过一宗新闻,”她这样对他说,“我从来没有。”

    “我不会道歉。”

    唐涉深但笑不语。

    他有意见!

    但是。

    “反了,”唐信冷冷淡淡的样子,也不知是存心调侃还是其他,“是他被妞泡了才对。”还是心甘情愿主动送上门被泡的,嗯。

    霍与驰正从茶水间出来,被林主任叫住,“霍总监对这件事怎么看?整个新闻界都对我们程记者这件新闻,盯得紧呢。”

    隔日,新闻周刊出街,《“贤承”掀资本狂浪——幕后老板引人猜测》的标题触目惊心,加黑加粗被刊登在醒目位置。当付骏拿着这本杂志把它交给唐涉深呈阅时,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老板的脸,刚放下就扯了一个借口头发发麻地出去了。

    陆董阴鹜的语气一如他的眼神,“可以这么说。毕竟,深少你现在的态度,可是有护短的嫌疑啊。”

    唐涉深定定地盯住她的眼,问得直接地也问得斩截,“为什么忽然避开我?”

    呐,我们唐涉深同学是典型的“上了床之后什么都好解决”的男人类型,这会儿他心里的火顺畅了,倒是耐性十足,那种“我是好人,我有的是时间好好谈”的好性子又回来了,居然还诚诚恳恳地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刚才下手重了点,没忍住。”

    “……所以,你就妥协了?”

    他几乎事强硬地,拽住她的手就往他身边拖,“跟我来。”

    程倚庭猛然睁大了眼睛。

    凌晨两点,卫朝枫在电话那头有气无力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

    “唐涉深,你清醒点,美人计这种东西你总懂吧?!”

    他只怕他不得寸进尺,只怕她不对他下手,因为那样的话,他连和她发生故事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唐涉深这下明白了。

    “意料之中,”男人丝毫不以为意,“我早就猜到了,卫朝枫不会尽全力制止。”

    程倚庭只觉心惊,连眼神都乱了,一阵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彻彻底底地封杀在了他的掌控范围内。

    “我有什么办法?她今天第一次说我对她好啊……”

    男人大笑,毫不在意,“真的到了那一天,就试试看。”

    “我要睡觉,再见”。

    他有这个资本,也有这个资格。

    空间如其人,即使只是私人休息室,单单用黑白两种色调,就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唐涉深的专属气息:低调的奢华,隐形的张扬。

    “啊?”

    “唐……”这一下,她是真的怕了,“你疯了吗!这是你的办公室———”

    唐涉深扫了一眼办公室的两个人,薄唇间飚出两个字:“出去……”

    唯有程倚庭丝毫不觉得热,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不住地烧。

    她微张的嘴就这样发不出声音。

    唐涉深“呵”地一声笑出来。

    此种面貌此种情怀,天下只有程倚庭会有。

    男人笑笑,“倾巢之下,安有完卵。这才是我做事的方式。”

    “程倚庭,你好像很容易害怕我?”

    唐涉深坐在会议桌首座,即使此刻正被弹劾也没有惊慌的表情,摊了摊手,笑笑,“我既然敢做,就敢应对。你是‘贤承’第二大资方,而最大资方,是我,一旦你受损,那么我的损失,比如在你之上。所以你以为,我会拿‘贤承’开玩笑么?”

    “程倚庭,”他忽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几乎有些狠,“你再说一句废话试试看。”

    像唐涉深这种人,是根本不容分说的,更是不容分手的。

    “仁狠、彪狠、心狠、手狠,这些都是你惯用的。可是唐涉深,你所谓的狠,对旁人而言,是一种祸。”

    “哦,”男人从善如流,一点也没有见风使舵的羞愧感,“那放下吧。”

    下一秒,就只听到唐涉深好整以瑕地敲了敲桌子,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对戒闪烁出最璀璨的光芒,伴随着他的一声嚣张,“对,我就是护短。”

    程倚庭忽然开口,有种与生俱来的安定感,“唐涉深,你凭什么能这么确定,你没有用感情也逼过我放手呢。”

    唐涉深拿起桌子上的这本杂志,十二万分的玩味,想到这事出自程倚庭之手就不禁爱屋及乌地兴致勃勃,再想到这是程倚庭要用来弹劾自己的第一步,唐涉深的这种兴致勃勃就瞬间变为无比惆怅。

    要知道,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身上栽过不止十次的跟头,与其要他相信从此以后她不会再让他栽跟头了,还不如骗骗他哄哄他来得放松。唐涉深的抗压能力啊,外界的媒体杂志描绘得绘声绘色形容这个男人如何如何从SEC的力挽狂澜中成长起来,怎么怎么从一次次险峻万分的危机中经历过来,其实那些又算得了什么!要一个男人在抗压方面迅速成长起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给他一个不爱他的女人!我们唐同学的抗压力,基本也就是这些年来在程倚庭给他的一次次打击中成长起来的,走到今天这一步,唐涉深基本可以说是,无坚不摧!

    所有唐涉深做的、唐涉深狠的、唐涉深让的、唐涉深容的,无非只是想,程倚庭可以快乐。

    变得寒,具杀意,这样地表情,会让人觉得瞬间刹亡也不过是他一个念头的事而已。

    这世上没有几个女人,可以在这种境地下,在承受着他的情欲同时依然有思考能力去同他辩论另一个深刻的话题。

    “你觉得我在用感情逼你放手吗?”

    程倚庭:“……”

    在场的唐信看了看坐在会议首座的那个男人,一派反驳的意思都没有,唐信忽然心里一沉,有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不那么确定,“你……认真的?”

    程倚庭没有再挣扎。

    旁人一走,唐涉深的眼神立即扫了扫面前的这两颗大鱼头,叫了声,“程倚庭。”

    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在和唐涉深坐在湘菜馆中吃晚餐。

    他的气息随着他的唇齿、手指、身体,一一烙印在她身体的每个部分,他很少会像今天这样,反反复复,对她折磨。

    眯着眼睛直勾勾地看了会儿床上的女人,男人终于渐渐泛起了笑意。

    “这个……”服务生结结巴巴,“是程小姐点的……”

    程倚庭被他剧烈的动作折磨得几乎站不住,若非他一手捞住她的身体撑着她不让她下滑,她早就软软地滑了下去。程倚庭渐渐觉得连眼神都开始涣散,然而心里那一根刺却依然刺得她生疼生疼。

    服务生端来一份剁椒鱼头,唐涉深皱眉,“不要这个。”

    也听进去了。

    燃着的眼一直烧到了手觉得痛,唐涉深才回过神来。

    程倚庭忍不住笑,“问清楚了名字,想学小说里那样伟女主角出气收购它?”

    大概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失神,让程倚庭内心某个角落忽然一软,不争气地温柔出一道空隙,放了他进来,从此再也坚硬不起来,使得后来他对她做过的种种种种,她都后知后觉默了许。

    隔日,温度骤降,天气预报反复提醒市民,大面积降温天气本体到达本市,请做好防寒保暖工作。

    是他一手教会她关于男女情事的一切,几乎是手把手地教,一点点将她从一个懵懂少女变成了如今这一个会动情会娇的女子。

    而他的种种努力无非证明了一句千古名言是对的:女人,绝对是不讲道理的!

    唐涉深一把抓住她的手,笑得挺无耻,“别这样么,都弄一半了,继续啊。”

    唐信并不答。

    男人在听。

    她偏了偏头,即使身体经受了一场他下的重手,她也依然对他坦诚,“唐涉深,你是我至今唯一的例外。因为,比起新闻,我更不愿意,看见你出事。”

    付骏走过来,有些担心,“总监,你的脸色不太好。”

    胆敢这样去爱程倚庭,恐怕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因为这至大人间再也没有第二个唐涉深。

    “嗯?”

    “拿得下得新闻自然要拿,拿不下得尽力了,也不应勉强,”霍与驰端着水杯,表情淡然,“我们制作部已在策划方面尽了全力,相信程记者也会事这样,至于结果如何,留给市场去反应就好。”

    不介意她的得寸进尺,甚至不介意她对他下重手。

    “怎么,调查清楚了‘贤承’,嫌我不干净?”

    “这个话题打住好不好。”程倚庭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她看得出来,他是认真得,他是真的做得出来,他一试,不知就会有多少人遭殃,“我只是开玩笑,不当真的。”

    只听唐涉深沉着声,声音里分明已渲染了大片的情欲,对她警告,“程倚庭,是你先惹我的,今天我是非要你不可的。”

    没想法。

    “短时间?”男人唇角一翘,尽是讥诮,“你指多久?一星期?一年?还是十年?”

    他熄灭了手里的烟,走了过去。

    程倚庭紧紧抱住了他,手指用力,在他背部掐出数道血痕。伴随着她喉咙口发出的一声低吟,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是因为他的那句话,还是因为他的那个动作。

    唐涉深环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笑,“那么,想要我怎么补偿?”

    “……”

    程倚庭怔怔地看着他,这才发觉他笑了。

    程倚庭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惊觉于一个男子竟也能有如此暖意四生的笑意。彼此都不是喜欢说更多的人,程倚庭呵了口气,偏头微微撒娇,“你刚才真的弄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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