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后者对她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又恐怖至极的远程，她唯有选择前者，还可以勉强透口气呼吸。

    夏川不想跟他解释地那么清楚，原地抚慰了一下肚子，稍稍好过了些，就感觉下身传来一阵温热的流逝。

    “好吧。你坚持得了吗？”

    跑步的地方并不绕，沿着河道一边就能静幽幽地跑，路程很长远。

    夏川：为什么要来抢厕所？

    除了苏越洲和方城，剩余的基本上都是读职高的学生，逃课去网吧是再常见不过的例子，在这方面他俩就收敛了些。

    这都是受苏越洲的影响，这种额外的钱夏川通常都不需要，但苏叔叔给出的钱都不会再有收回去的道理，她又推脱不了只得默默收下。

    夏川心底起初是拒绝的，从领养院出来，被冠姓是情理之中，还好她的名字被保留。此刻辗转到了第二家，连记事以来长久的名字也要被替换，就有些不太习惯。

    苏越洲话多，不一会儿就要问她：“你怎么选择跑八百？”

    两天下来, 夏川经过的时候看了一眼, 竟然只有六位同学参与了十个田径项目，男生居多，女生才报选了4x100米的接力赛，其余位置一片空白。

    “跑步去。”夏川在手腕上别好手表，鞋子也换上了新的。

    然而，大人们都稀里糊涂了，川字，本身就有着河流的意思。

    于是夏川在他房门口等了一分钟，等到他整个人出来的时候，只觉得他换衣服真快。

    “三千米有挑战性，你们那比的是速度，我们这比的是坚持。”

    老魏从讲台边往后走，望着一个个低下去的脑袋，这情形不用看也知道要点名了。

    “你妈给你的那笔花完了？”

    中午复习时间，学校下发了秋季运动会的报名任务，离举办时间仅剩下半个月。

    苏越洲：想看你虚弱时候的样子。

    全班同学不约而同地埋头做题，唯恐抬了头就被当成自愿出头鸟。

    老魏在每个女生那里都溜了一圈，偏偏到了夏川这里是最后的填补。

    “我……”夏川熟悉这种痛感，不过是那个来了，想来刚才跑得有些起劲了。

    “你什么你，吃坏肚子了？”他一头雾水。

    假意只要五十的人得到了双倍的钱，终于开始懂得收敛了，装成兄弟般地拍着他爸的肩，说道：“谢谢老爸，回头给你买两包烟。”

    一边跑一边说话太累，夏川有些轻微喘气：“我可没说。”

    朱甜一听，冒出一句：“你家那个还报了男子三千呢，你问他压力大不大。”

    夏川一时无法反驳，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在外人面前不太细说，很多时候似乎双方都忽略了这样一个细节。

    苏越洲的生活费等坐车回家就已经掏完底了，夏川本还怀疑他接下去的网费如何解决，当晚便让她见到了他直白地问他爸要钱的一幕。

    夜间，夏川起床用卫生间，再次碰见苏越洲，他似乎爱上抢厕所了，在门外不停地催着她。

    理科班女生参与度不高，有些人觉得吃力使不上劲，放弃几个项目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她的名字跟他出现在同一户口本上，解读起来就清晰纯洁多了。

    她心底泛起阵阵酸涩，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一阵风, 来了又很快飘走，却留下了类似失恋的惆怅感。

    出门时候精神百倍，回家却变得虚弱不堪，夏川手一直捂在肚子上没有离开，上了楼直奔卫生间，进门收拾残局忙碌了一番。

    高中最后一年的学习紧迫, 许多人都不再乐于表现自我擅长的运动项目，纷纷谦虚地推脱，就像是隐居深山韬光养晦的老者。

    朱甜跟方城混久了，一样爱在夏川跟苏越洲身上取乐。

    说话的当口陈佩宁在厨房忙碌，夏川坐在对面，见叔叔不再多问什么，掏出钱夹准备往里抽钱。

    苏越洲打开门碰巧见她要下楼，眼尖地瞄向她一身行头像是干大事去，忙问：“你去哪里？”

    这姓不是她自己的，名更不是她自己的。

    这笔钱会花到哪儿，不用多说他爸心中自然清楚，也不戳破自家儿子的脸面，长假里该花的玩的总要给予一些。

    “好的，记得要买软中华。”他爸提醒。

    他爸一听果然去翻了翻，压根没找到，不想要麻烦，直接又抽出一张红色，落到自家儿子手中。

    到了楼梯口光线亮的地方，她才觉出一丝不对劲，很不对劲，甚至是别扭。

    起先抽了两张，苏越洲不太满意，舔着脸还想多要，却又不说要多少。

    苏越洲拍完马屁一溜烟就撒腿跑上了楼，像是完成了讨钱的任务，开启自我的世界去了。

    回头十一放假，路上夏川跟朱甜随口聊起这事，总觉得自己当时冲动了，选了这么两个没有把握的项目。

    “没有五十，只有一百。”

    苏越洲一直在外面等着，称也要急着用，夏川只得加快速度整理完毕。

    苏越洲见她白得吓人的脸色，手掌放到她肩上轻拍了拍，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来那个了吧？”

    门才打开，她血色全无，怨声道：“楼下不是也有吗？”

    总而言之，对夏川来说难以启齿，而对某人却有着至高无上的优越感。

    说起来，还相当随意。

    老魏随即走到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同学身边，这些人平时是班上的开心一刻，嬉笑打闹样样在行。

    住在一起，这句话乍一听还是挺暧昧的。

    因为她发现他们此刻身上穿着的运动服貌似是男女秋季的系列同款。

    老魏见众人沉默，适时发了声：“有没有人愿意自荐或者推荐的，这么多项目，总有一个是擅长的吧。”

    老魏跟他们的关系比较融洽，商讨了一会便让他们纷纷在纸上签下大名。

    再无可奈何的事情总是需要得出一个结果的。

    尴尬的是没有人鸟起来。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不会出错，见到夏川的那一刻她更加肯定了。

    老魏给她勾了一个项目后，顺便补充一句：“既然都差不多了，那就把跳高也选了吧。”

    老魏对这种需要费心锻炼的课外事并不挂心，只对大家说了句不求拿什么名次，重在参与。

    夏川身高一米六六，基本上已经到了饱和状态，站在女生堆里中上不算很高，但偏偏班上属她最高，这个无人能及的项目自然而然落到了她的头上。

    拜苏越洲所赐，她的存款都快成立一个小金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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