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以往朱甜总来找夏川插队，现在她直接找上方城，这两人在整一排队伍之间的打闹互动别提多惹眼了。

    “你看起来很想知道。”

    “同桌怎么了？”苏越洲皱眉，他其实想说同桌就了不起吗？

    “……我听说你同桌喜欢你。”

    苏越洲顿了顿，想到了什么，淡淡地说：“你应该去跟你们数学课代表比。”

    苏越洲：不想做电灯泡了。

    当这是去开茶话会呢？

    又多了不少目光来来回回在她身上流转，夏川往那个方向望了一眼，就瞥见电线杆也扭过脖子回头了，一副旁观脸看好戏的模样。

    也好，吃完饭从食堂走出来，他加快脚步率先甩了方城。

    “锋兄，我感觉这次化学要垫底了, 陪我不？”

    夏川此时已经换到了第二组，她进出座位自由，瞥见方城独身一人离开后，装作不经意地起身去后面角落扔垃圾, 回来的途中透过教室窗户看向六班外面的走廊。

    夏川自然不会过去，想她前后还站着几个舍友，之前就差点被她们误会自己和苏越洲的关系，这会更没道理抛下她们离开，落个见色忘友的罪名。

    苏越洲没回教室，先去了趟厕所。

    夏川跟着一齐看着那个方向，方城搭着朱甜的肩站在她后面，朱甜时不时回头跟他搭话，而方城后面又站着根笔直的面无表情的电线杆，一手插兜，一手快速转着饭卡，脚下不耐地抖着。

    夏川捏着饭卡一角，心说好吧，来了个异性电灯泡，两两相吸，高伏电灯泡可以灭了，周围的群灯都亮了。

    陈尘停住脚步回头：“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

    有人起哄道：“是打飞机去的吧！”

    方城笑闹着朝他们招手：“打飞机也缺人啊，一起吧一起吧……”

    陈尘盯着苏越洲的侧脸道：“我看你是犯了少男病了。”

    “你们住一起这么久，她难道没有跟你说过什么？”陈尘反问。

    夏川还没来得及露个笑，朱甜高分贝的大嗓门就朝她的方向喊了过来：“夏川！夏川！”

    “我靠，我们班根本就没有讲过, 隔壁班却说解释过了，去TMD！”

    方城跟朱甜在一起了，夏川在中午吃饭排队时亲眼所见，在学校里对这种不算特殊的情况见得多了，敏锐的视觉会让身边的人很快洞察到，更何况还是最熟悉的朋友。

    苏越洲这会倒是被问住了，他挠挠脖子，自然自语道：“神里神外的，我不过就是想探探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成绩回回下降，肯定犯了少女病了。”

    对方眨眨眼睛，显然有些不明所以，随后听出些意思又低了低头，默默关掉水龙头甩甩手。

    “混蛋！我找别人去……方城！来来来，进来对一下答案……”

    方城笑嘻嘻地扬长而去。

    没料到陈尘摊摊手说：“我不知道。”

    苏越洲将两边短袖都撸到肩膀上，露出饱满的臂肌，下场时卷起衣服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弯腰拎起水瓶大口喝水。

    苏越洲听着问题觉得可行，即刻松了手，也不管自己现在是什么立场，紧追着说：“都好。”

    这样看着，竟然有种高伏电灯泡的感觉，可浑身又仿佛散发着绝缘体的气息。

    他说的时候很自然，说出来以后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因为课程排得紧迫，很多没有消化完毕的知识点尽数出现在了考卷上面, 一些遭到殃及的班级同学走出考场如同吃瘪一样的面色，从进去前的严正以待到出来后的破口大骂。

    夏川抓了抓眉心，希望那片太平洋边上再加个三个大西洋。

    左边的女生循声抬头望了过来，含着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他。

    朱甜不知是有意还是随意，吃饭的时候看着苏越洲身边的空位，悠悠叹了一声：“要是夏川过来就好了。”

    “你不知道什么？”苏越洲仍旧不饶人，“你们每天坐一起，她就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走出老远，也没见那狗皮膏贴上来。

    陈琳性格活泼外向，身姿窈窕声音甜美，是校园之声的常驻主持人。

    是啊，那个人是谁呢？他放在心里就好了，他不会说出来。

    半路遇上几个常打球的男生，即刻约满人一道去篮球场，陈尘也在一块。

    平时一口一个兄弟，有了女朋友还不全是屁话。

    “……”

    出来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人，洗手池在外边，是男女共用的。

    陈尘：“……”

    夏川回到座位坐下挠了挠头顶，她好像想多了。

    这句话听在苏越洲耳中，倒像是问题出在了他自己这边，挂不住面子的他盯了陈尘的侧脸好几秒，似是怨念很深，让陈尘感到不自在：“有什么问题？”

    陈尘带着疑惑顺着他问：“什么事？”

    苏越洲想也没想：“方城说的。”

    陈尘接话：“数学课代表是我同桌。”

    “你想我说什么？”陈尘既无奈又好笑，“问我喜不喜欢她还是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苏越洲说完便开始观察对方。

    这些天应试的疲惫感在打球时得到消散，几个人一圈打下来，感觉浑身都很畅快。

    “上顶楼看飞机, 要不要一起去啊？”方城半开着玩笑说。

    陈尘没有明确回答他，只问了一句：“你想知道吗？”

    气氛很安静，只能听见两边哗哗流水的声音。

    苏越洲咳了咳嗓子，舔舔嘴唇酝酿了会，缓缓道出：“我听说一件事情。”

    陈琳受到优待，并不拒绝，她大方地站到了前面，嫣然笑着拍了拍苏越洲的肩膀，两人斜侧站着继续有说有笑地聊话。

    电线杆也往前挪动。

    夏川远远望着，见两人身形微微靠近，交头接耳浅笑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苏越洲的一个动作体现了他难得的绅士行为。

    苏越洲自上次短信“调戏”了一番后，跟她没再有什么交集，目前想起来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人家误会的举动。

    女生挠了挠头，支吾了一会才问出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苏越洲……”女生先开口道。

    他面上没有波动，心底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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