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对话

没有下一次了。

    可似乎，正因为索菲娅这样的性子，争权……

    索菲娅听得有点怔，心中滋味更加复杂难辨，怎么会有这样的程序……

    “我一直都知道，潘神你是个好人。”

    “一句老话，没人是完美的。”顾禾劝道。

    一个人在短时间内要有大改变，都是很难的。

    而她能得到这么大的自由度，却只是意味着危险，就像死囚的最后一顿饱饭。

    索菲娅这下倒是想反驳，跟玩偶相比，食血者的程序能说残酷，但不能说奇怪吧。

    索菲娅还要洗澡，他先走进本来要进的单元，窄小的客厅地面铺有格子瓷砖，冲浪蠕虫和潘多拉坐在又破又旧的小沙发上谈着往事。

    “你先听听这些程序描述信息吧，就这点信息了。”

    用她的人格原料创造出来的？绞绳，自己真要被潘神牵着吗？想来这的确是她所要求的，一根绳子，套上盖斯博因大小姐的一根绳子。

    “潘神，我以后跟你混，你的正确就是我的正确，你的错误就是我的错误。”

    “但你不一样，我觉得，你一直把我当一个人来看。

    “争夺信息，我想到了食血者的K级程序吸脑。”索菲娅知道现在需要合作，解释了下吸脑程序，怎么样吸走别人的程序作为自身的消耗品。

    源代码有多么稀罕她很清楚，潘在说真的吗，这样创造程序的能力可不普通……

    不过索菲娅现在的心绪与以前真的不同。

    这就是他现在看到的。

    “这个世界，不都这样吗……谁不在较劲？”

    “潘神，其实最了解我的人就是你了，伊丽莎白只了解小时候的我，其他人呢：盖斯博因大小姐、食血者、漂亮女孩、中计的蠢人、玩具……他们看到的是这些。

    索菲娅略微忐忑地走出卫生间的时候，穿上了一套城寨家庭小作坊工人般的蓝条纹上衣和棕色长裤，淡金色的长发披肩而落。

    但无论如何，她都得抓住这个机会，“潘神，我装，我当然要装！”

    “为什么不当你自己，不要总是想着跟别人争夺什么。”顾禾只能再灌鸡汤。

    索菲娅说出了完美这个词，自己却不觉得惊讶，“现在大家叫她特障人，但她还是完美，她就不能有一些坏心思吗？伊丽莎白，她让我很难受。”

    “是这样的。”他在脑海里说，“我有个师傅——你不认识的，他给了我几个源代码和编译器，我再用之前从你那拿的人格原料合了一个氐宿的新程序，你看要不要装上，这可能是个转机。”

    “唔……”顾禾嘀咕，“怎么食血者、氐宿的程序都是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顾禾见索菲娅洗干净了，这下共感没问题了，“先共感着说。”

    “这几个月，你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以前的话……你们在巫毒区跳舞的时候，那个芒博·拉巴斯，伊丽莎白也在吧，我能感觉到她。”

    “真是受够了。”顾禾轻嚎了声，“都什么事情。”

    顾禾当下给她读了那几个提示框的内容，“说说你的理解？”

    顾禾琢磨了一会儿，就这点信息是真搞不懂这是个什么程序。

    顾禾感觉索菲娅此时的心绪与以前都不太一样。

    呃……顾禾想说，其实不是粥马温，是弼马温。

    啥子，顾禾顿时心头一跳，共誓者感应？

    她很有想法，也很能表达。

    索菲娅共感到他的心情，那种话对他没什么用，潘神真不是她想的街狗……

    “我不想骗你，我觉得你能理解我。我在想，这个世界不管怎么变，都会有阶级的吧？我就想当最高阶级里的人，这有错吗，为什么不能是我，何况我生来就是了。

    “那伊丽莎白呢？她有什么缺点，有什么让你讨厌的地方？”索菲娅逼问。

    “我以前做的事算不上好事，但多少的好坏对错，是从不同阶级出发而定义？伊丽莎白背叛了她的阶级，我以前没有，我对你们是错的，可对我自身不是对的吗……”

    “我也要一起洗。”那边的妮妙很有兴趣，“一起给大禾你搓背。”

    “潘！”她看到那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心头才定了一些。

    “我还以为外卖到了。”她瞥了瞥门口这边，“你不会真是送外卖的吧？”

    “我是一直把你当人看待，就算要杀你，也会给你个痛快。把你杀掉沉了，对我来说最轻松省事，谁也不会怪我，留着你才有麻烦。

    不过，“争权”，她还真的喜欢这个程序名字。

    “我就信你一把，就这么一把，让我们先瞧瞧这个程序是什么玩意吧。”

    还有伊丽莎白，怎么解释，很难解释的。

    如果被洛娜知道，洛娜绝对更加不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