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回忆

    “所以，首先你不要落入银行狗手里；然后，我听说这种提取不是拔牙那样。”

    “如果把不好的回忆都拿掉，把痛苦的情感都取走，那剩下的是什么？是一个空壳。你找谁卖的？能够这么精确地提取某些记忆，雷扩的人？”

    雷扩？顾禾怔了怔，雷扩集团，之前刚从索菲娅那里听说过，还有希德·雷扩。

    “我不知道……”潘说道，“应该不是，我为什么要找雷扩的人呢。”

    银行的各大财团都有擅长的业务领域，即使三藤和赛思也是，三藤比赛思的娱乐业就发达，赛思比三藤的电子产品业又发达。

    防护服男人顿时望了潘一眼，待几个水手路人走过去了，才道：

    空调外机发着嗓音，老旧凌乱的电线暴露在外，两边店铺的墙壁满是缤纷却发旧剥落的涂鸦，远处有应|召女郎倚在墙边抽烟。

    “你们要知道，人格五项原料里，记忆是第一项，主要是记忆创造了一个人。记忆带来情感、塑造特质和变调，如果你的记忆乱了，就不是你了。”

    不管是人的身体器官，还是人的灵魂，都是能买卖交易的原料。

    “芙林能让人极乐。”与此同时，洛娜正自顾自嘀咕着说，“这可能是指玩偶造成的某种超梦体验，跟这个亚当诊所说不定也有关系。”

    他共感到酒井花青有点心动动，她犹豫说：“不是整容，是美容的话……”

    顾禾没让酒井花青追上去继续问，问得太多，对方就该生疑了。

    潘没有应话，半晌没说话了，洛娜猛地转头看去，有点发嗔。

    很重要的人？她边演边想着，如果自己忘了鱼塘里的大伙儿，会很难受的吧。

    洛娜和潘离开诊所走回街头的时候，老蔡想起什么，顿时又叫道：“对了，洛娜你回头看到花青，告诉她，我这里新进了一批美容材料，可以让肌肤更年轻更有弹性。”

    “我已经找到新的一笔钱了。”顾禾让酒井花青试探说，“我卖了些东西。”

    如果鸡不愿下蛋，直接捣，鸡蛋会碎，大抵是这种意思。

    “洛娜，别怪你蔡叔说话直白。”老蔡却叫住她，推推中年面容上的眼镜，“最好别拿自己的人格折腾。

    那么，既然是卖人格原料，那造成人格完整度不足，精神障碍什么的就很正常吧。

    顾禾因为以前是心理医生，所以对此多加了一些留意。

    只不过那是当年的事情，而后来，现在……芙林的死，跟希德·雷扩有关？

    “你们又在说什么，敢说没在说话？我就说我讨厌大群。”

    “怎么了？”趁旁边无人，末日族男人这才终于问了句，与潘多拉似乎真的认识。

    “雷扩”是个译名，Recall，意思是“使人回忆起来”“回想。”

    “我们先去问问老蔡。”洛娜不作什么评价，“看老蔡怎么说。”

    她几乎是一字不漏地把刚才的那场对话全部讲了出来，连那个男人的语气口吻都模仿得惟妙惟肖，要知道语气也是一种信息。

    在这样一个有着超凡力量的世界、一座信息过载的城市，精神疾病有很多。

    “卖人格原料俗称‘卖魂’，比卖血还要完蛋；植入虚假记忆呢，一时半刻是爽了，但过久了，就会损伤你的人格完整性和神经，跟嗑药没什么分别。

    “钱还够用。”男人说道，“你最近哪来那么多钱？有些事要适可而止。”

    等等，索菲娅说希德·雷扩从小到大，身边总是会有一大群姐妹，芙林和潘多拉都是奥秘局前高层人员的女儿，骨血运动爆发的时候，潘多拉起码有七八岁了，芙林应该也差不多。

    老蔡瞧了瞧那地址，“亚当心理健康诊所”，三脚区非常大，但老蔡去过足够多的地方，还是炼金工会认证的朋友，见多识广的。

    顾禾不敢吱声，继续当着大群的次人格。

    “多拉，你比芙林还要危险，因为你有罕见的精神特质，那是珍贵的人格原料，如果你往雷扩那种地方去凑，你的脑袋只会被掏个清空。

    “只要是在城内，巨型地下设施的租金都只会越来越贵。我们一族三十年了，原本是自己挖建的地方却成了租的，银行把这盘生意也都做了，有什么办法。

    男人想着这些往事。“你们得罪了人，也错信了人，芙林犯了傻，去找雷扩的人帮忙，她出席了希德·雷扩的一个派对，就那么没了。

    “那行，我们去看看。”洛娜打听到那不是什么黑窝，就要转身走去。

    潘多拉卖程序段都是为了钱，如果与末日族有什么关联，那应该也与钱有关。

    “我不记得了。”潘说道，望向狭窄的上空，“我忘记了一些事情，我记得一个叫芙林的名字，但我想不起她是谁，我只是感觉她对我很重要。”

    “酒井小姐，老蔡知道你有余钱。”顾禾在脑海中严正说，“你把钱包捂紧了。”

    好在酒井花青别的没什么擅长，记剧本对白却是专业的。

    他们走了不多时，便来到老蔡的那个地下室小诊所，里面灯光明亮，墙壁上张贴满了各种明星名人的海报，老蔡下午没什么生意，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顾禾转念一想，没错，创造新程序就需要相应的人格原料数据。

    “不是大地方，可我听说过，这地儿表面上是做心理咨询，实际上交易人格原料。如果出得起钱，还能玩超梦体验；如果愿意冒精神风险，还可以植入编造的虚假记忆。”

    男人听着一惊，声音都低沉了些：“你卖人格原料了？”

    顾禾不知道那男人知不知道芙林·达勒，这句话也是个试探。

    这里只比主街道不那么热闹一些而已，还是会有路人来往走过。

    顾禾听了，这才稍微心安一些。

    顾禾一怔，妈的，居然真听到希德·雷扩这个名字……

    “唔……”洛娜听罢，淡绿的眼睛里神色不定。

    “芙林是谁，你能告诉我吗？”潘茫然地问道，“我感觉，我需要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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