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林阅知道她要说什么，“您别费这个心思，我跟他没戏。”

    林阅怕吵醒何珊，急忙接了。

    “我报了个全套体检，你爸缴费去了。”何珊叹了口气，“老了，不顶用了。”

    何珊见她神情担忧，安抚道：“没事儿，以后定期做做理疗，多休息，不会怎么样的。”

    林阅点了点头，“爸呢？”

    林阅朝里看了一眼，几分踌躇，“王谈沣不在？”王谈沣就是柴薇的未婚夫，名字没少被柴薇拿来嘲笑，说是起得像个民国的老学究。

    “没事儿，颈椎病，老毛病了。”

    林阅送走徐堃，回到楼上，林立明正在厨房里忙活。林阅急忙撸起袖子过去，“爸，我来吧，您歇着。”

    林阅赶紧逃了。

    碰头之后，情况并没有她想得那样严重。何珊叉腰站着，手里拿着一个按摩器具一样的东西贴在颈上。没看见林立明的身影，然而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场。

    林阅情绪怏怏，“……他昨晚喝醉了。”

    “……早上去哪儿了？”他声音平平淡淡的，一时听不出情绪。

    柴薇瞪眼，“吃干抹净转头不认了？”

    那边没说话，安静数秒，挂了电话。

    “不懂行的越捏越坏，”林阅坚持，“我们家不缺这几个钱。”

    林阅听完心里不是滋味，“我妈这人很重人情，给你添麻烦了。”

    林阅张了张口，“他。”

    忙了一上午，林阅暂时把陈麓川的事儿抛到脑后，这会儿听徐堃起来，不由无声叹了口气，“还好吧。”又问他，“你呢？相到什么合适的么？”

    捏了一会儿，何珊哼哼两声，“猫挠一样。”

    “你在哪儿？”

    何珊趴在沙发上，喊她：“来帮我按摩一会儿。”

    林阅叹气。

    到了楼下，掏出手机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调成了静音，七八个未接来电，全是个陌生号码。她试着回过去，一个陌生人接的，问她找谁。聊了两句，他只说打错了。林阅莫名其妙，便也没在意，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林阅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林阅将徐堃送出去，问是不是何珊有事麻烦他。

    何珊笑了笑，“你怕什么，你难道没想过这么一天？”

    柴薇何等七窍玲珑的人，一眼就看出林阅发生了什么，却先没说什么，将她拉进屋。

    “您瞎说什么呢！”

    回到三三零化工厂家属区，何珊也同徐堃道谢，“谢谢你啊小徐，你帮了这么大的忙，回头一定来家里吃饭。”

    正经的说完了，柴薇打趣，非要让她讲细节。林阅被她说得满面通红，实在受不了，起身告辞。

    “早上不是培养感情的好时候吗？你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何珊慢慢睡着了。屋里，林立明也睡着了。林阅取了张毯子，替何珊盖上。

    外面传来何珊的声音：“林阅，这汤你还喝不喝？”

    “在家。”

    “谁主动的？”

    “你俩刚才在楼下说话，我瞅见了，站一起怪合适的。”

    她顿了几秒，接了，小声说了句：“喂。”

    “嗯。”

    柴薇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说：“……不是吧？”

    两人并排往前走，一时都没说话，这会儿竟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意思。

    何珊难得没再纠缠这问题，叹了口气，忽说：“今儿早上，就站你这位置，我伸手去拿墙上的砧板，眼前一黑，就这么歪下去了……”

    “不在，出差去了。”

    林阅心里猛地一跳，没出声。

    林阅手一抖。

    吃饭时，何珊瞅着她脖子上的丝巾，“怎么戴这么一个玩意儿，忒难看了。”

    柴薇往她身旁凑了凑，“你早说啊。这心情我理解，我第一次完了还哭了一个小时呢，矫情得不得了。”

    徐堃顿了一顿，“没，最近没相亲……我前妻来找我复合了。”

    林立明确实不擅长，将菜刀递给了女儿。

    正这时，兜里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林阅忙说：“有点事，走得急，忘了跟你打招呼……”

    是陈麓川，声音沉肃，“在你楼下，赶紧下来。”

    林阅一愣，“那你同意了吗？”

    “您才五十多岁，我想哪一天？不是咒你么。”

    柴薇调侃道：“这可真看不出来，陈麓川这么果断霸气？”

    何珊静了一会儿，又问她：“你不说自己找吗？找着了吗？”

    早上便是徐堃开车送来的，待何珊做完体检，他便仍然送回去。林阅坐副驾驶上，一径儿地道谢。徐堃只说没事，都是熟人，举手之劳理所应当。

    林阅慢慢替她捏着，“回头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好的按摩馆，替您办个卡。”

    何珊“哦”了一声，不疑有他，“吃东西都这么不小心。”

    柴薇看她，“你以前也是第二天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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