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山长水远仆仆来赴（08）

sp;  那是他们搬来了快有大半年的有一天晚上, 她下楼喊陆明潼跟她一起去买吃的, 打开陆明潼的房间时忘了敲门。

    沈渔被抱在怀里，让他身上清爽且蓬勃的气息笼罩着。

    沈渔问陆明潼，你偶像？

    这回是湿纸巾。

    他在她的呼吸里闷哼一声，交代了。

    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十分激动，仅从他节拍凌乱的呼吸就能察觉。

    陆明潼没耐心了，翻身下了地，赤脚走过来，抽了她手中的书，“啪”一声扔到书桌上。

    沈渔洗漱之后坐在卧室床沿上，处理好几个小时没看手机积累的信息。虽然重要的不多, 却很繁琐。

    来吻她，暴露他并没有那样淡定，因为他自己先乱了呼吸。

    沈渔要疯了，径直去捂他的嘴，发现他脸色一黑，又赶紧拿开，嗖嗖扯出几张湿纸巾，低下通红的一张脸，继续擦手。

    沈渔沉默了好长时间，陆明潼以为她睡着的了，轻轻地抽出压在她颈下的手臂。

    “为什么……”

    是的, VCD，早被时代淘汰了的老古董。

    她始终低着头，不去看他。

    “……求你别再这么叫我了。”沈渔将脸深埋下去，“你给我了加了一百层滤镜，我根本没你说得这么好。”

    她哪里看得进去呢，不过为了排遣这窘迫的气氛。

    他继续说着，沉沉音色极具蛊惑意味：“我答应了暂时不再纠缠你，就一定做到。从明天起。但今晚，你先给我一个念想，好不好，姐姐？”

    “因为你用各种前后矛盾的大道理来搪塞我，却不肯撒谎说你不喜欢我。”他笑着，转而又三分骄矜地说，“这么看来，你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沈渔面红耳赤：“……我不会。”

    他笑一声在她耳边，语气坏得可以：“我教你。”

    整个过程，沈渔都不愿意去多想，也不愿意分辨，先前和现在，哪一个叫她更难堪。

    她以为他一定是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扬言要找他妈妈告状, 他急忙叫她不准去，并关上了门，勉为其难拿给她看。

    “……大半夜眼睛睁这么大吓谁？”陆明潼伸手去蒙她的眼睛。

    沈渔的思绪在黑暗里，在他低沉悦耳的声音里缓缓沉陷。

    “葛瑶姐还送你情趣……”这一句，到底带上了些没能掩饰的酸味。

    “我知道向你发出声音，是不会没有回声的。”他这样说道。

    沈渔被尴尬笼得脸发热，“……你能不能要再戏弄我了。”

    “薄弱？我看你坚定得很。”他轻哼一声。

    她坚决地往后缩，与他的力道僵持，“我不知道这样算什么……你会让我厌恶自己这样黏黏糊糊。你不讨厌我吗？”

    沈渔对目前形势发展无法预测，不知道他是不是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我对你并没有滤镜，我说过了，这就是你唯一的可取之处。”

    看一行漏一行地翻过了一页书，顶灯突然灭了。

    几句话就让沈渔又有泪意。

    陆明潼却说，不是这样的，“因为某人总是心口不一，言行相悖。”

    门口脚步声靠近。

    “我等你勇敢一点。”

    紧接按她肩膀，往后一推，携一道黑影覆压而下。

    陆明潼扔掉废弃的纸巾和湿巾纸，再回到床上，关上了灯。

    该怎么跟他说，是因为跟葛瑶委婉提及过，和陈并没有什么愉悦感，反而觉得又有负担又疼痛，葛瑶才送她这些东西，叫她学着探索、取悦自己呢。

    沈渔沾了一手，不知道怎么办。

    最后那个瞬间，他扳过她的头来狠狠吻她，手团住她的手指，给她施加更快更重的助力。

    是双联控制的，床边还有一个开关。陆明潼将其揿灭，黑暗里笑了一声，“我不叫你过来，你就在那里看一晚上？”

    但陆明潼停下来了，搂她到铺着枕头的那一侧躺下。

    阖了房门过来，再往她手边丢一样东西。

    她好奇要将其拿过来看，被陆明潼一把夺回。

    也没什么稀奇的，一位男歌手的专辑，名不见经传到她从未听说过。分一只耳机来听了几句，口水歌的普通水准，音色也不怎么具有辨识度。倒是VCD里的MV，虽然服化道都极有年代感，出镜的这男歌手却英俊到让人过目不忘。

    这话，简直比“我爱你”更让陆明潼心脏滚烫。

    手肘撑起，去给她掖被子的时候，却与她睁眼的视线对上。

    陆明潼轻笑一声，下了床，拿过床头柜上的纸巾盒扔到她手边。

    听见黑暗里他深深呼吸，待气息匀了几分，扬起手臂打开了灯。

    她很肯定自己快要倒戈向他了，就差那么一点……她也说不清，究竟是差在哪里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