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笑了一阵,伸手将许杨稍稍推开,脚步虚浮地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推开隔壁710的门。
情势陡然生变,方举立即将情况报告出去,一直在岸边待命的快艇立即出动,朝游轮围拢。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许棠以为自己就要在这种焦虑与惊恐中死去之时,对讲系统里忽然响起一个男声:“目标营救成功!”
方举和小伍也纷纷跳下车,周险按着许棠的脑袋,低声说:“你留在车里和快艇保持通讯,我们去岸边接应!许杨不会有事,你别着急!”
女人带着许杨到了七楼,这一层完全封闭,和底下几层全然不同。女人腾出手来,在密码锁上按了几个数字,门“滴”地响了一声,女人将许杨往里一推,两人重心不稳,差点跌倒在地。许杨退后几步背靠住走廊墙壁,将女人扶稳。
所有灯都打开了,明晃晃的灯光将游轮照得亮如白昼。许杨心脏失控似的狂跳,他紧紧捏住蝴蝶刀,勉力维持平静。
许杨目光一扫,忽从裤袋里掏出一把蝴蝶刀,在保安围上来之前,往前一冲,钳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男人。
许棠在屏幕前捂住嘴,大气都不敢出。
四下安静,只有夜风呼啸。
屏幕前的许棠盯着红裙女人的脸看了一秒,失声惊叫:“何晶!”
面前的屏幕闪了两下,立时黑了,许棠心脏骤然停跳一拍,失声尖叫:“许杨!”
方举又喝了一声:“许杨!快撤!”
女人放开许杨,跌跌撞撞朝着沙发走去,她睁大眼睛看了看,忽一屁股坐到一个男人腿上,伸手将那男人脖子一勾,笑说:“爹地,东西还有没有?”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声都消失了。
女人嘻嘻一笑,手指揪住男人的西装领子,往他肥厚的嘴上嘬了一口。
周险立即跳下车,迈开脚步追上许棠,伸手将她手臂攫住,往自己怀里一带,将她紧紧按住,“许海棠,冷静点!”
小伍一个急刹,车子停了下来,许棠立即去拉车门,挥开了周险伸过来拉的手,从车上跳下去,朝着岸边狂奔而去!
静了片刻,房门打开了,王经理谄媚笑道:“快请进!”他目光一顿,注意到许杨了,别有深意地笑了笑,“钱公子,您也在啊。”
何晶抱着的男人听到这句话也探起头来——却是陈恪。
就在此时,周险口袋里的手机陡然震动起来,他立即掏出来,是一个未保存的号码。周险缓缓按下接听,将手机贴近耳朵,一个温和的男声从那端传过来:“我是陈一鸣。”
房里顿时传出一声尖叫,许杨往里一看,房间里仅仅开了一盏台灯,两米宽的大床上躺着两女一男,那男人正伏在一个女人身上,别着头看着门口,灯光昏沉,他长相和表情一概看不分明。
许杨挟着人,慢慢走出房间,按照方举的指示,朝游轮后方甲板走去。
女人摇摇晃晃站起身,重回到许杨身旁,菟丝子似的将他攀住,带着他继续往里走——许杨这才注意到这房间里还有个房间。
车内无人应答,周险又喊了一声,仍是没有回答。
车里没有人。
两人一边纠缠,一边出了门朝楼梯走去。女人整个人完全吊在许杨身上,许杨一面得注意避开女人到处乱摸的手,一面得躲开楼梯上抱在一起的人,整个人脚步踉跄,狼狈不堪。
隆冬腊月,江水冰得刺骨,许杨被捞出来时,已经冻得失去了直觉。子弹从他肩上穿过,未伤及要害。方举和小伍陪着救护车去医院,周险跑回去找许棠。
SUV孤零零停在路边,周险莫名觉得心一紧,较快了脚步,大喊道:“许海棠!”
许杨慢慢靠近了栏杆,方举沉静指挥:“快艇还有三分钟到位,坚持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