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上去把空调打开。”
许棠立即退后几步,回到安全距离。
“枝川大学?”
周险待看不见许棠背影了,施施然伸手将她搁在椅子上的小包勾过来,掏出她的手机,翻出通讯录。
“在鹿山县排得上前三,有一年出过一个北大的学生,后来县里当官的做生意的都把自己孩子往里送。”
周险缓缓走进许棠卧室,将抽完的烟从大敞的窗户扔了出去。方举跟过去,却不进去,站在门口环视一周,赞叹道:“收拾得真干净。”
她做不了任何事情,只能等。
方举往照片上瞟了一眼,顿时愣住,不由朝周险脸上看去。
周险放了可乐瓶,趁机将她齿关撬开。
仍是小伍开车,日头越升越高,晒得许棠脑门发疼。她打起精神跟小伍说话:“你知道方举家里有几个人吗?”
周险笑了一声,“嫌我脏。”
“真蠢。”
“你知道一台电脑多少钱,就赔?”
方举脑子转得飞快,想到上回在医院洗手间碰见的那男人,以及和许棠说话的那人的背影,前后一联系,当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陈守河的儿子?”
之前只有他和方举两个名字,如今多了两个,一个是“禾花舅舅”,还有一个,是“陈一鸣”。
许棠摇头。
“市里。”
许棠“嗯”了一声。
周险拄着拐杖站在他旁边,嘴里叼了支烟,静静看着她。
正从阳台上一堆资料旧书里翻出来,突然窗户玻璃似是被什么砸了一下。许棠眼皮一跳,将书搁在书桌上,飞快跑过去打开窗户。
小伍很快就出去了,周险躺回床上,许棠拿眼瞧着他的神情:“看不看电视?”
周险笑了一声,沉默了很久,方低声说了一句:“挺好,离我也近。”
上去之后,室内已经凉快下来了,倒是许棠,脸上还浮着一层汗,垂眸敛目站在床边,脸被汗水浸得红扑扑的。周险越看她越觉得有趣,半大的小丫头,看着挺乖顺,实际一肚子主意。
许棠没说话。
“我赔。”许棠抬了抬眼。
许棠依然没说话,头垂得更低,心道谁蠢还不一定。
许杨在鹿山水库催了数次,许棠也怕家里发现,在周险的挽留之下又住了一天,终于还是要回去了。
正说着话,车子忽路过一所学校,校门口黑漆的铁门一闪而过,许棠心脏猛地一跳,眼前浮现方举的那张照片,她立即扭头往回看,“刚才那是什么学校?”
许棠进门之后,小伍立即凑过来将周险搀住,他压低了声音说:“险哥,嫂子住的房间电脑主机进水了。”
周险一笑,忽伸手捏了捏许棠脸颊,“许海棠,你真有意思。”
许棠在鹿山水库歇了一夜,第二天和许杨回了渡河镇。
许棠不由心惊,立即撤了手低眉顺目跟周险道歉:“我是不小心打翻热水壶的……”
过了片刻,听见外面有动静,周险立即将照片夹回书里,将书往书桌上一掷,拄着拐杖又回到了客厅。
“多少钱我都赔。”
周险没说话,方举神情讪讪,有些不是滋味,“没想到嫂子早认识这人。”
周险死死盯着那张照片,眉头紧拧,一股沉郁之色。
小伍笑答:“方子我不知道,估计就他一个吧,这几年也没见他往家里打过电话。”
许棠微讶,“周险自己不去?”
周险笑了一声,也不勉强,又喝了口可乐,将瓶子盖住了放到一边,转头看她:“许海棠,你要去哪里读大学?”
许棠将两瓶冰水递给周险和方举,周险却并不接,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没有了周险和方举时不时的骚扰,她的摆摊生活过得异常平淡。渡河镇一如往日一般平静,许棠却瞧出了这底下的暗流涌动,仿佛休眠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许母上班晚上才回来,许杨去了同学家里也要明天才回,许棠看外面日光毒辣,踌躇片刻,开了门让两人进来。
许棠敛目,“所以能进这学校的都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