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逐风（03）

”

    许棠站在摩托车屁股喷出的废气中，久久没动。

    周险莫名其妙，“什么什么意思？”

    许棠松了口气，旁边一个摊主笑说：“许妹儿，看来你这摊子出名了呀！”

    “要不过来陪险哥吃小龙虾？”

    周险似是很满意她的反应，低笑一声，将她头转过来，低头在她嘴上啄了一口，随即松手上车，拧紧油门，掉转车头，朝着来路飞驰而去。

    许棠连忙摇头，“没有。”

    头顶太阳灼烈，许棠从一辆江淮的小皮卡上跳下来，没走出多远便热出一身汗。许杨背着两人的行李，擦了擦脑门上的大汗，“要是有辆摩托车就好了。”

    响了好几声才接通，那边吵吵嚷嚷，许棠强忍怒气，深吸一口气，“周险，你什么意思？”

    鹿山水库在渡河镇往鹿山县方向二十四公里处，蒋禾花舅舅在水库附近开了家农家餐馆，每年暑假来鹿山水库避暑的游客不少，餐馆忙不过来，便让禾花过去帮忙。

    周险抽了支烟出来，也不点燃，叼在嘴里，冷眼看着许棠的动作。

    许棠见他实在睡兴正酣，也就不打扰了，站起来打算出去，许杨却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姐，我问你个事。”

    许杨惊讶，“你们真在搞对象？”

    周险不知听没听见，继续往前开，许棠又大喊一声，摩托车这才降了速，缓缓停在桥头。许棠飞快下车，又朝四周扫了几眼，幸而时间尚早，街上只有寥寥几个人。

    “什么？”

    话音刚落，那几个年轻姑娘便都在架子上翻找起来，各自挑了一套比划了一下，彼此之间问了问意见，便付钱走了。

    “不去。”

    许棠想了想，“还有谁去？”

    蒋禾花头高高扬起，“知道！奔腾嘛！”

    这一行人左看右看，最终停在许棠的摊子前面。许棠深深呼吸，面上神情仍是镇定，“看一看有没有喜欢的。”

    许棠又好气又好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让他们今后别过来了，要过来让你的‘弟媳们’单独来就行。”

    “你要收保护费直说就行，一拨拨派人过来捣乱，是不是成心不让我做生意？”

    “他还没起床，你自己去问。”

    许棠沉思片刻，“昨晚周险给我过生日。”

    那边静了一会儿，周险说，“你等等。”

    许杨神色复杂，“昨晚你真去你同学家里了？”

    周险静了一下，“去干什么？”

    “就来喝杯啤酒，这里好几个兄弟都没见过嫂子……”

    接着，许棠便听见周险扯高了嗓子喊：“方举！”

    许棠拒绝的话已到了嘴边，看见周险表情立即咽下去，乖乖上车坐好。

    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到了桥边，许棠大声说：“我就在这儿下！”

    许杨看着她，“姐，我劝你还是别……你知道妈的脾气。”

    许棠忍俊不禁，“禾花，你知道什么是大奔吗？”

    许棠垂眸，“我知道，我不会的。”

    许棠许杨立即顺着她所指方向看去，那里依稀是鹿山伐木场所在之处。许棠心惊，立即穿好鞋往回跑，“快去报警，失火了！”

    “许杨去吗？”

    “不……”

    短短两小时来了四拨，将许棠架子上挂着的衣服一扫而空。到最后旁边摆摊的人也都不怕了，看见人过来便互相交头接耳。许棠听见一些议论，渐渐沉了脸色。

    下午三人到了水库，高高的堤坝下河流清澈，越往下游树越多，到最后两岸绿树如荫，遮出一片透骨清凉。许杨按捺不住，立即脱了鞋下水，沿着流水走了一段路，沿路掰开岩石搜索，过了一会儿忽转过身来，举起右手，扬眉一笑：“晚上吃螃蟹！”

    早上七点尚且凉爽，往镇上去的路上寥无人烟。许棠走了十五分钟，总算望见白练似的渡河，不由加快了脚步。

    周险一个急刹停在许棠面前，车轮在水泥路上刮出刺耳声响，他一把揪住许棠胳膊，横眉怒视：“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