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许愿祈福

    齐树和傅宁砚聊得酣畅，一时都未顾及在一旁的苏嘉言。当下的话题告一段落之时，齐树突然说：“说起来你还没介绍苏小姐呢。”

    此刻在正殿的傅宁砚，双手合十在蒲团上跪下，表情宁静而虔诚。阳光从门外照进来，光束里金色微尘缓缓漂浮。他静静跪了许久，然后双手翻过，掌心向上，虔诚地拜了三次。

    正好此时傅宁砚已从洗手间回来，见苏嘉言神情几分局促，一边坐下一边笑说：“老齐，你可别为难嘉言。”

    “如果这里有抽水马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你脖子上的玩意儿冲进去。”傅宁砚哈哈大笑。

    苏嘉言在一旁听着，也有几分忍俊不禁。她恍惚觉得，自从和齐树见面之后，傅宁砚就和平日有所不同。少了几分圆滑伪装，多了几分意气风华。她似乎可以想象他在巴黎艺术学院的日子，必然也是这般肆无忌惮，但那种风流肆意、不知天高地厚和现在的蛮横霸道全然不同。

    “菩提寺许愿很灵，你们进去许个愿捐点香火吧。”齐树顿住脚步，不再往里走。

    “与你肉体凡胎自然不同。”齐树轻哼一声。

    “醉霞楼”似模似样地起了一个仿古的名字，里面的装修也全遵古意。醉霞楼是近年才突然崛起，苏嘉言从未来过，但也听说这里的鲈鱼天下一绝。

    齐树的问题不多，也很简单，苏嘉言简明扼要解答之后，便问出了早上以来的疑问：“三少会画画？”

    就在齐树以为这等待的时间就要在沉默中过去之时，苏嘉言却突然开口：“欲望太多，求天求人不如求己。”

    饭后，齐树带着傅宁砚和苏嘉言去菩提寺烧香。

    “原来如此，是说气质出众，过去那些庸脂俗粉完全没法比。”

    离开菩提寺，齐树又带他们游了几个景点，有些虽不是旅游手册上推介的必游景点，却极具当地特色。苏嘉言也是在这番游历中，将许多已经模糊的记忆一一补完。

    苏嘉言别过头，没有回答。她表情七分疏淡三分落寞，静静地立在古木的树影里，那身影无端地勾起了人心中的几分愁绪。

    “苏小姐是做什么？”

    齐树笑着反问，“苏老师认为呢？”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从巴黎艺术学院毕业之后到崇城拜访过宁砚，我发现他的生活中没有任何跟绘画有关的东西，一丝一毫都没有。”

    “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齐树煞有介事。

    散场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傅宁砚牵着苏嘉言的手，走在沿江的路上。晚风习习，空气里带着江水的湿气和咸味。

    “我最近也正好听了几场，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苏老师。”

    “虽不准亦不远矣，嘉言是昆曲演员。”

    齐树摇头，“不认识？是谁？”

    苏嘉言却不动声色地避开，抱住自己的胳膊，淡淡说道：“三少自己去吧，我不信这些。”

    傅宁砚却笑：“看来你在明陵市这几年，倒是收获颇丰。”

    那家剪刀铺子依然还在；糖葫芦还是记忆中的味道，山楂新鲜而饱满；从流霞山上望去的明陵小城，沉静一如当年；远处江水悠悠，便如传唱百年的旧歌谣。

    他又抬头看了看苏嘉言，突然微微一笑道：“看来这次老傅倒是动了真格。”

    因是傅宁砚请客，齐树没有半分客气，将这里的招牌菜点了大半，到最后服务员都看不下去，委婉劝阻。齐树这才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

    苏嘉言怔了怔，尴尬一笑，从齐树手里将画抽回，一边重新卷好一边低声说：“齐先生说笑了。”

    “若我是东方不败，那只好委屈你当杨莲亭了。”傅宁砚笑得一脸不正经。

    三人拾阶而上，二十多分钟后终于到达大雄宝殿。

    苏嘉言没答他，静了片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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