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头雾水

    傅宁砚凑过来，揽着她的腰笑问，“苏小姐，对这次服务还满意吗？”

    苏嘉言当即从板凳上站起来走到傅宁砚身侧，在看到素描纸上的画像时，顿时怔住。

    傅宁砚声音自头顶传来，几分沉闷之感，苏嘉言鼻息之间是他身上淡香水的味道，在潮湿的风中，格外清淡好闻。便有几分错觉，此刻的傅宁砚少了平日里让她觉得危险的气息，多了几分诡异的……温柔。

    苏嘉言尴尬地摆摆手，“没事。”

    青石板路通往里面，两侧是两层的房间和回廊，廊下一应的灯笼，半明半暗的光衬得这样传统式的建筑很有韵味。女人把他们引到了右侧二楼靠里面的一间房，“厨房煮了米酒汤圆，两位要不要吃一点宵夜？”

    她洗漱之后下楼，老板娘正在给客人端水饺，见她露面立即笑说：“傅先生让你吃过早餐之后去桥头找他。”

    “没关系，快请进快请进。”

    “乞丐”斜眼看着傅宁砚的动作，啧啧一声，“傅家少爷依然狗改不了吃屎。”

    傅宁砚手里动作微微一顿，笑答：“明陵市。”

    苏嘉言走出去，扶着栏杆，深深吸了一口气。夜已沉沉，远近非常安静。抬头望去，天上一轮牛角样的浅月，周围一圈晕开的毛边，月光溶溶也似浸过水一般。

    “乞丐”微一怔，连忙朝苏嘉言道歉：“抱歉苏小姐，我这是无心之失，无心之失。”

    “我不在乎。”傅宁砚将身上的休闲衫脱掉，换上衬衫，一边扣纽扣一边回答，他的语气也验证了他的话语，不管苏嘉言愿不愿意，这行程都无可更改。

    傅宁砚将头上的破帽子摘下来，戴回“乞丐”头上，笑着说，“看你生意也不怎么样，还是收拾一下我请你吃饭吧，我好不容易来一趟。”

    从方才开始，苏嘉言就没有从茫然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此刻看着被递还回来的纸币，除了顺势接过来根本想不起其他的反应。

    傅宁砚微一挑眉，“我是不介意你这么说，可是你刚刚的话可不只冒犯了我一个人。”

    苏嘉言自知决不是一个好的旅伴，她认床挑食还晕机，但这些理由都无法阻止傅宁砚将他决定的事执行到底。

    傅宁砚仔细观察了片刻，就在画板上刷刷地画起来。

    出发之时是四月，天朗气清，倒不失为旅游的好天气。

    苏嘉言却是一怔：原来这两人是认识的。

    “出发？”

    自下车听到夜风里河流的水音开始，她情绪便有几分软弱。此刻一物一景和记忆中的模样几乎完全重叠，更让她有几分软弱之外的惶恐。

    她的眼角也不知是否浸染了河流的湿气，变得湿润起来。

    苏嘉言今日穿款式简单的针织薄衫，搭配九分裤和平底鞋，优雅之外多了几分干练之感。她走到桥头，仔细看了一圈也未在人群中发现傅宁砚的身影。正要打电话，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略带几分调侃的声音：“画像吗小姐？”

    苏嘉言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会画画？”

    苏嘉言走进房里，房间也是传统样式，镂空的木框窗户，房间里摆着旧式的实木床，垂挂着粉色的纱帐，靠墙摆着一个雕花的梳妆台——和她小时候见到的家家户户的装修几乎一模一样。

    “那我们的目的地是？”

    “你真是不惮用最坏的恶意来揣测我的动机，让你失望了宝贝，没有什么目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家乡的样子。”

    “乞丐”轻哼一声，将帽子往下压了压，“如果不是你画技太烂，怎么会大清早只画出去一副，还是白送的。”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你会将地点选在这里。”

    苏嘉言声音清冷，带着细微的哽咽之声。

    傅宁砚看着她几分仓皇的背影，缓缓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当然。”

    傅宁砚开会回来时是晚上七点，而到达明陵市预定的住处已是午夜。那是一家坐落在河畔的小旅馆，是当地的民居改建的，白墙黑瓦斑驳陈旧，临河的檐下挂着一排灯笼，灯光暖红，黑夜里好似带着温度一般。

    苏嘉言当即回头，果见栏杆边站着一派闲适的傅宁砚。他也穿得随意休闲，带一顶不知从何而来的破帽子，手里执着铅笔，倒真有几分艺术家的不羁气质——只是他旁边地上垂头坐着睡觉的乞丐有些煞风景。

    “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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