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bsp;   他们气势汹汹地瞪着他。

    所以她每天放学，都会到12班门口等顾怀璧一起回家。顾怀璧身边坐了几个男孩，见到陈边边，他们眼睛都瞪直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他是怪物，怎么不能动手了！”

    的确，那些男生不仅听顾怀璧的话，还很维护他。

    那件事之后，顾怀璧便不再和边边一起放学回家了。

    边边低头，发现碎裂在墙边的不是石头，是砖头！

    “没什么好，但至少，他们不会把我当成怪物。”

    很多谣言，其实都是从黄晨瑞口里传出来的，譬如顾怀璧会吃人，譬如顾怀璧有传染病，谁靠近他也会变成怪物，再譬如顾怀璧家里有钱，收买警察，杀人不犯法之类的……

    “还当自己是小孩子？”他看着她，声音里稍稍含了责备：“以后在学校不要拉拉扯扯。”

    黄晨瑞走在最后，时不时地回头打量顾怀璧，眼底露出得意之色。

    周围几个男同学脸色都变了，加快步伐匆匆离开。

    顾怀璧嘴角咧了咧，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你想什么呢。”

    “我……我也没有把你当怪物。”

    顾怀璧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你们怎么能对孩子动手呢！”

    “顾怀璧……”

    “你凶什么凶！”

    “没陈边边酷。”他将篮球扔她手里，一如既往地跟她绊嘴。

    因为自己母亲是家长联合会的会长，带头抵制顾怀璧入校，所以有同学好奇顾怀璧的事情，都来向他打听，觉得他应该懂得比别人多。

    她穿着清爽的小白裙，逆着夕阳站在阳台边，微风吹拂着她细碎的刘海，眼眸明亮清澈，睫毛长而卷翘。

    十分钟后，警车呼啦呼啦赶到，因为聚众闹事性质恶劣，警察给那个扔石头的家长戴上手铐，塞进了警车里，那人却不肯轻易就范——

    顾怀璧忽然顿住脚步，边边险些撞上他的背。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动作那么温柔，可边边心头却升起些许寒凉。

    在同学们低声絮语中，顾怀璧拎着书包走出了教室。

    顾怀璧将女孩紧紧按在怀里，试图安抚她，而边边却踮起了脚，身出纤细双臂，试图捂住了他的耳朵。

    “怪物就在那里，你们不抓他，却把我这个正常人抓走了，我告诉你们，你们会后悔的！等他哪天真的杀了人，你们就知道错了！”

    而从始至终，顾怀璧抱着篮球站在篮筐下，冷漠地看着他们，眼底略有畅意。

    “顾怀璧，高中的课业好难，我学着很吃力。”

    顾怀璧愤怒转身，看到校门口有几个情绪激动的家长，组成了家长联合会，拉着横幅要让怪物滚出校园。

    顾怀璧对此表现得非常冷漠，每每经过他们身边，他脸上的寒意便愈重几分。

    杜婉柔并不在意顾怀璧被分到什么样的班级，因为不管身边的同学再顽劣，还能顽劣得过顾怀璧吗。

    她在顾怀璧那双沉寂的眸子里，看到了某种黑暗的力量在一点点聚集。

    多日不见，少年的五官越发凌厉，沉默不笑的时候，便显得有些凶悍。

    至于成绩，她就更加不担心，顾怀璧的脑子跟开了挂似的，学习方面没有任何问题能难得倒他。

    这件事闹到最后，只有一个头铁的家长，真的让孩子转学了。

    黄晨瑞睁开潘杨的桎梏，连滚带爬地跑掉了，潘杨冲他的背影喊道：“回去告诉你那个不知好歹的妈，她要是再搞敢事情……”

    只要他能在学校念书，身边有同龄人相伴，拥有正常的社交生活，不至于每天将自己关在黑屋子里固步自封，杜婉柔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绝大部分的家长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学校而已，好不容易进了全国知名的重点高中，没人真舍得让自己的孩子离开这么好的学校。

    这些孩子家境优渥，父母又常年不在身边管束，因此越发嚣张跋扈，没人管得了。

    “那可不一定，陈边边就不会为你打架。”

    边边走过去，拉了拉顾怀璧的手指头，他的手冰冰的，夏天牵着，很是舒服。

    “就算不是怪物，谁知道这皮肤病会不会传染。”

    黄晨瑞其实根本不认识顾怀璧，却因为自己妈妈抵制顾怀璧的事情，他也从普通男孩摇身一变，变成了同学眼中不一样的存在。

    “不是的，不是怪物！”边边想要站出去解释，顾怀璧没让，将她拉到身后。

    “陈边边，你说这是为什么。”

    “你的新朋友几个，很酷嘛。”

    其中有个男生的母亲，就是当初在校门口闹得最厉害的家长。

    ……

    可是她的手又怎么挡得住人心的恶毒。

    现在在她眼中，顾怀璧简直就跟哆啦A梦一样，无所不能。

    “或许，他们还需要再害怕一些。”

    边边慌忙抱住了顾怀璧的手臂。

    他们在操场边打篮球，顾怀璧也在其中，隐约间还能听见他们叫他怀哥。

    顺利入学的顾怀璧被分到了12班。

    终于有一次，放学后，边边在学校操场见到了顾怀璧。

    “你有没有那种……能让我变得跟你一样聪明的能力呀？”边边狡黠地望向他：“如果有的话，你千万不要隐瞒哦！”

    “他们在谈恋爱？”“没有吧，就是朋友关系啊。”

    “啊啊啊！”

    “有事？”

    这时，有几个其他班的男生经过操场，朝着顾怀璧投来好奇的目光，低声絮语着。

    “到时候闹出传染病，整个学校的孩子们都会遭殃啊！”

    边边扔掉篮球，委屈地说：“我不是怕你学坏吗，那些家伙打人的动作这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欺负别人的坏男生，你跟他们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好……”

    边边放心了些，坐到操场边树荫下，托着腮帮子看顾怀璧打篮球。

    那个男生名叫黄晨瑞，他对同学说：“我妈叫我离他远点，他会吃人，家里有钱有势，吃了人也不犯法。”

    从顾千珏口中，边边知道了顾怀璧入学的事情遇到了波折。

    只是她力量还不够大，还不能张开双臂保护他，不让他被谣言和舆论伤害。

    “怪物就该死！”

    “哇，他们牵手了哎！”有八卦的女生惊呼道：“还说没有谈恋爱！”

    “唔，开玩笑而已。”

    顾怀璧沉着脸，一言未发将她带离开了校门口，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将她塞进了车里，重重关上车门。

    而转学的那个同学家长，见只有自家孩子转了学，其他说要转学的家长，竟全当了缩头的鹌鹑，没一个真的行动起来。

    顾怀璧顺手接过了边边的书包，挂在自己肩上，和她一起走出校门。

    校门口，时而依旧能看到不少家长聚集，不过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这些家长不敢随意对顾怀璧动手。他们只是用充满恶意的目光盯着顾怀璧。

    他望着自己的手，漆黑的眼底蕴着讽刺——

    闹得整个学校风声鹤唳，一片恐慌的氛围。

    杜婉柔对于此事相当愤怒，那个带头动手朝顾怀璧扔石头的家长，她会提起诉讼，因为是对未成年人动手，再加上聚众闹事，所以性质严重，那个家长势必会面临牢狱。

    黄晨瑞尖叫了起来：“怪物！怪物啊！”

    边边用力捂着顾怀璧的耳朵，眼角含着泪花，努力向他们解释：“不是传染病，不会传染，求求你们相信我，我就没有被传染……”

    对此，杜婉柔的态度也非常强硬。

    顾怀璧将边边的手扯开，拉着她快速离开班级门口，来到人少的楼梯口。

    边边惊得立马站起身来，躲到树后，偷偷地观察着他。

    “你怎么不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