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纸!
她不自然地别过了头,闷闷地说:“我都顾不好自己的。”
现在还没有放学,回什么家。
“我日,烧成这样还去打球。”程宇哲也连忙跟了上去:“川哥,猛|男我就服你一个,没谁了。”
情况似乎不大对劲。
“宿舍是不是宵禁了?”
陆川进屋,随便收拾了床上的衣服,笑呵呵地对楚楚说:“别嫌弃,就在这儿将就睡一晚吧。”
江驰还没说话,他身边那几个男生嬉皮笑脸地帮他开口:“他有事,有事!”
楚楚走近才发现,那缕光,来自一根细长的蜡烛。
念及至此,江驰直接走上来,抓起陆川的衣领,一拳挥过来,将陆川打倒在地。
陆川侧过脸,微笑地看着他:“要不,你来照顾我?”
“找死啊!”
此时,他锋锐的轮廓在月光下,在烛光中,显得柔和了很多。
陆川笑着用袖子擦了擦她身后高台上的灰尘:“你坐。”
从照片上每一个人璀璨的笑容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幸福的大家庭。
“楚楚,你不要折磨我了,我想你想的要疯。”
楚楚不明白,看着他:“可……今天是你的生日。”
楚楚扭着头,来回躲避了几次,同样是很慢很慢的,并非疾言声色,并非断然拒绝,就像一团柔软的海绵,柔软地昭示这她心里的不情愿,但这种不情愿,却不是讨厌。
楚楚抿了抿嘴,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目光闪躲,他说喜欢她,可楚楚吓得不轻,面前这个人让她生理和心理都感觉极其不舒服。
她将头,轻轻地、软趴趴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陆川连连摇头,急不可耐地解释:“不!你不要误会了,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喜欢女孩!”
楚楚摇头。
“你开慢点!”
“也不是所有的女孩,我就是喜欢像你这样……”
气氛尴尬,楚楚红着脸说:“这没什么的……你们男生不都这样。”
他含羞带臊地说:“我……其实我也挺害羞的。”
他顿了顿,生生把脱口而出的“女人”给咽了回去,改口道:“我小姐姐你也敢碰。”
陆川加大了油门,空寂的街道上,摩托车风驰电掣一路嘶吼,正如他那颗欢腾雀跃的心。
“难道什么都不说,我就会来?”
鹅卵石小径边开着不知名的野花,微风和煦,吹得人心情舒畅。
楚楚闷哼了声:“我管……管得了你?”
“嗯,也没多严重。”程宇泽手里转着中性笔,装模作样地说:“也就是发个高烧四十度吧,小事,川哥是猛|男,扛得住,连药都不用吃,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月光下,陆川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高台,身形修长而挺拔。
楚楚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别别扭扭地走过去,坐上了陆川的小摩托。
“回家?”
“……”
楚楚无奈地笑了笑:“我这样的人……没有选择权,看什么学校愿意收我吧。”
江驰想着刚刚那一拳,本来因为对方是陆川,他还不敢还手,但一看陆川现在这样子,他怕个屁啊!
楚楚语滞,过了会儿,她说:“那你要自己……保重。”
这能忍?
“还是来了!”陆川从高台上跳下来,笑着走到她身边。
家里的陈设风格都偏古朴,看得出来,是很有年代的老物件了。
楚楚紧紧咬着牙:“你慢点!”
“才不。”楚楚的脸不自觉地胀红。
临近中秋,月亮已渐渐圆满, 月光清清冷冷, 倾泻了一地白霜。
站在房间门口,楚楚的头皮有些硬。
陆川吹着口哨下楼,嘴角笑意越渐加深。
她左右看了看, 然后小心翼翼地拉开卷帘门, 躬身溜进去。
这种不情愿,夹杂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维度。
楚楚知道他在找什么,她指了指桌上被漫画书盖住的杂志,对陆川说:“是不是找这个?”
楚楚惊叫了一声。
额头更烫,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兔子,你要记住我的生日,以后的每一年,我都要在第一时间,听到你说这四个字。”
陆川撑着高台,顺势跳下来,凑近他,理直气壮地说:“你答不答应?”
她明白了陆川的意思,低声说:“你真好。”
“……”
“……”
可怜一个痴心的男人,怎样耽于这漫长的情爱折磨里,泥足深陷,无可自拔。
“不用麻烦!”陆川大手一挥,眼睛笑成了一朵烂桃花:“我家没人,来我家!”
陆川挑眉一笑,抬头看着漫天星辰:“对了,你不是喜欢画画吗?可以参加艺考啊!”
楚楚清晰地记得,开学第一天,梁芊就告诉过楚楚,陆川最不服管,谁的话他都不听。
楚楚看了看手表:“距离明天……还有一个小时。”
楚楚抓紧了他的手腕,挡在他前面作出要保护他的样子,陆川脚步虚浮,眼神恍惚。
教学楼通往楼道的卷帘门一般都会上锁, 当楚楚走过去却发现锁是虚锁的, 可以打开。
“咋啦,我给川哥报信呢。”
说完他真的拉开柜子,从里面抱出了床单,走下楼铺在沙发上,不忘回头对她道:“安心睡,别东想西想。”
江驰脸色胀红,他走到楚楚面前:“乔同学,我有事跟你说,这里不大方便,我们去小花园说,行不行?”
楚楚语滞,他总有道理,她怎么说得过他呢。
她出来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怎么可能带身份证。
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大型的立式书架,书架上倒是摆满了书,大部分是理工方面的书籍,很多是英文原著,楚楚也不懂,不过这些书,跟边上的那本色情杂志,反差感倒真是很强烈。
看样子,似乎不懂。
“那你待会儿回不去,怎么办?”
她的反应更加深了江驰心里的误解,江驰直接将手搭在了楚楚的肩膀上,兴奋地说道:“既然你对我有感觉,那我们……”
楚楚失笑:“我不喝水,就想休息。”
他明白了,她听懂了他的话,懂得了他的意思。
陆川回头,诧异地看着她。
两分钟后,这条微博被删除。
程宇泽和宋景他们回教室的时候,班上同学正在上自习,楚楚迟钝地抬起头,下意识地朝陆川的位置望过去。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你的房间。”
陆川从冰箱里搜刮了一堆汽水出来,放在茶几上,对楚楚说:“家里没啥吃的招待你,你将就喝水吧。”
陆川终于放弃。
可是他并不知道。
陆川不说什么,脚下一轰,摩托车箭一般射了出去,楚楚被惯性一带,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撞,手下意识地用力地抓住了陆川的腰腹两侧。
“才知道。”
“我日!你是不是活腻了!川哥都敢打!”
楚楚关上了房间门,坐到床边,将床上的衣服捡起来,嗅了嗅,不是脏衣服,还有洗衣粉的味道。
他嘴角扬了扬,将手机屏幕放到唇边,吻了吻:“谢谢。”
“不用。”楚楚声音很低,糯糯的。
陆川睡熟了,黑夜中,他手里的手机屏幕上,突然又滑出来一条微博动态。
陆川沉默地看着她,终于,轻不可闻地叹了声,从包里拿打火机,将蜡烛点着,递给楚楚:“去给你川哥插上。”
陆川冲她扬了扬手:“我以为你不来了!”
他的唇恰好擦过她脸上的奶油,抿了抿,尝到了甜味,太阳穴跟着跳了跳。
话音未落,楚楚只感觉面前人影一闪,肩头一松,她抬头,看到陆川拽着江驰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扯开,同时狠命的一拳揍过去,江驰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花坛边上。
“川哥,你这样搞不行啊!你在发烧啊!”程宇泽走过来,苦口婆心地劝道:“去校医院看看呗!”
“今天是你的生日?”她讶异地回头问陆川。
楚楚抿了抿嘴,楚云袖很少关心她的成绩,她关心的,只是怎么抓住乔言商的心,过自己豪门太太的风光生活。
“你真霸道。”
在陆川走出房间的时候,楚楚突然说道:“你……不准乱想哦!”
扑面而来都是他浓郁的烟草味道,逼得她无法喘息,透不过气来。
楚楚咬紧了下唇,脑袋一偏,躲过了他薄凉而锋利的唇。
“啊?”
陆川笑而不语,继续往前开。
房间里暗沉沉的,扑鼻而来的是古朴的木质家具味道。
蜡烛插在一个小小的奶油蛋糕上面,火焰跳动着,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
楚楚从高台跳下来,走了几步活动活动身体。
而爷爷边上温婉的老妇人应该就是他的奶奶,另外一个女人,目光很锐利,戴着眼镜,看上去很严肃。她猜测,那是他母亲。而陆川还是小孩子的模样,被爷爷抱着,坐在他的膝盖上,浓眉大眼,眉清目秀,可爱极了。
楚楚的手,终于从他的腰间,轻轻地环到他的腰腹,象征性地抱了一下,然后连忙放开。
楚楚接过,柔软的手掌护着蜡烛的火苗,将它小心翼翼地插在蛋糕正中间。
“你……”他小心翼翼地问她:“留下来?”
陆川回身,将杂志从漫画书堆里扯出来,塞进怀里,回头,神秘兮兮看了楚楚一眼。
平白挨了一拳,江驰心里气急了,他刚刚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可是楚楚做出这幅样子,明显就是要陷害他。
楚楚目光里有了光:“我可以?”
两天后的英语课上,程宇泽不住地偏头看陆川,陆川趴在桌上睡觉,但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地皱眉头,就连下课铃声响他都没能醒过来。
陆川直接牵制住了她的手腕,一个转身,将她重重压在墙壁上。
“你有病?”陆川作出讶异的表情:“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看出来?”
“生病了?”
完全不能!
真希望每一秒,都能无限地拉长。
体育课解散后,同学们自由活动,3班几个男生,起着哄走过来,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推到了楚楚面前。
陆川突然笑了一声,学着她的调子,装腔作势:“陆,你不准这样,又不准那样,大兔子,你怎么这么爱管我啊,现在连我想什么,你都要管?”
被叫做江驰的男生扭扭捏捏地走到了楚楚面前,楚楚手里还拿着一瓶矿泉水,仰头要喝,见一大帮子人涌到她面前,她吓得呛了好几口水,躬身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害怕地往后退,眼神躲闪,不敢正视他们。
这个家伙,都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驰,不要怂!”
楚楚将自己的呼吸掰碎了,断断续续地吸气,呼气,尽量不惊扰到面前这头野兽。
陆川挣扎着爬起来,程宇泽他们连忙过来扶他,被他用力甩开,他还不至于要人搀扶。
“你这不是来了?”
他的神情似乎有点慌。
“我……我有病。”
陆川不再说下去。
我不好,配不上你。
他不大相信,将手伸到陆川的额头上。
晚上,楚楚睡在陆川温暖的大床上,她摸出手机。
“有……点事。”楚楚蹲下身系好了白鞋带,匆匆出了门。
“跟我回家咯?”陆川走到自己的摩托车前,取下了护头帽在手里转了转。
楚楚看着陆川,他目光很真挚,装得也很像那么回事。
陆川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黑暗中的楚楚,问她:“这蛋糕,你吃不吃?”
陆川伸了个懒腰,转着头,活动了一下脖颈和手腕,然后从课桌下面捡起篮球,起身,懒懒洋洋地走出教室。
江驰退后了一步,看着陆川这幅狼狈的模样,心里头痛快极了,陆川的大名在一中谁不知道,他一直没有机会跟他打交道,没想到今天一见,竟然是个挫逼,他都还没动手,他就倒了,看来是浪得虚名啊!
一接触到他的皮肤,程宇泽慌忙收回手,吓了一跳,他身上,跟烧开水似的,滚烫。
楚楚指了指陆川手里的杂志:“你们……好像都很喜欢……喜欢女孩……”
楚楚还真没想过,她当时一脑门心思就是趁着还没有闭寝,赶紧出来,没想过关了门回不去怎么办。
“川哥脑子发昏,回家休息了。”
就像被蚊子叮一下似的,当时基本没什么感觉,可他的心,却酥|痒难耐。
陆川支起身子,手用力按了按眼角,甩甩脑袋,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些,柔声说:“兔子,我没事,别怕。”
她按捺住心里的躁动和不安, 每走一段路, 会停下来歇一歇, 然后防备地看看四周,做贼似的,确定真的没有人,才继续往前走。
“不是睡觉吗?”陆川一脸单纯。
深邃的夜空,一轮圆月低垂,几团浮云拢在月间,被月色染得通明透亮。
楚楚抿了抿嘴:“你之前说家里有很多房间?”
“看个毛,打球去。”
位置上空荡荡的,没有人。
江驰摔倒的同时,陆川身形也跟这样一个踉跄,行将到地,他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恶狠狠地看着江驰,顺手将楚楚扯到自己身后,像母鸡护犊一样,将她保护了起来。
她将衣服一一叠好,规整地放到了衣橱里面。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时间溜得飞快,终于等来了零点。
楚楚俯身看向那一个圆圆的奶油小蛋糕,小蛋糕上面雕着一座精致的小房子,还有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姑娘。
“兔子!”
陆川不可置信地看了楚楚一眼,问:“我们男生……都怎样?”
她自己都自顾不暇,怕得要死,还要保护他。
从封面就能判断出,这是一本香艳的色情杂志,首页就是一个上身赤|裸的大胸妹。
陆川平时对楚楚说话都不敢太放开嗓门,生怕吓到她,江驰此时把矛头全部指向楚楚,他更是怒火中烧,对着江驰的膝盖就是一脚。
“谁他妈活腻了敢打我们川嫂的主意!”程宇泽趁陆川还没来得及发作,连忙站起身拉着宋景:“走走走,咱们收拾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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