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风赞同地点头。
“我觉得,还是只做红榜的好。”暖暖对小王老师说。
林沐风听出暖暖语气中的狐疑。
一样两点一线平凡的生活,但是总好像有东西一点一滴在改变。自己暂时也理不清的一点一滴的改变的东西。
课后,方竹跑来暖暖的教室请她帮忙写校刊的刊头词,还是偷偷看暖暖斜后方正看书的阳光,他正聚精会神,对周遭的环境充耳不闻。
“市高中数学竞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他说是鸡肋比赛。”
“亦寒,你没有交申请?”林沐风问。
亦寒好像一直就在等她这句话似的,爽气地接口。
是亦寒的妈妈。
到家,亦寒已经回来了,带回了用脏的桌布,丢在阳台上的洗衣篮里。北中每个教室的每张课桌上都要铺桌布,每月由同学自己带回去洗涤。
放学后,暖暖便从小王老师办公室里领出成绩单,铺开纸张,开始写美术字。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杨筱光在旁边扮鬼脸。
“青出于蓝胜于蓝。”林沐风自岿然不动。
就像爸爸那样的男子。
报纸上有刊出这样的主题专栏,说得好像八零后生的人都是不对自己负责任的人似的。暖暖看了以后很有些愤懑的感觉。
“你听说了吗?张国荣承认他是同性恋了。”
林沐风挽住她一只手,她的另一只手轻轻搭在爸爸的肩上。
是白先勇的《孽子》。
暖暖抬头,一脸疑惑:“是吗?亦寒没有和我说过。你果然狗仔!这都知道。”心里莫名有点失落。
八零后的一代,就是喜欢标榜自己的张扬。
“右脚后退一步,左脚斜向后退一步,右脚向左脚靠,左脚向前一步,右脚向前出一步,左脚再向右脚靠。”
“我觉得,”杨筱光歪着脑袋思忖了一下,找到一个贴切的形容词,“你和你们家汪小弟,有时候,看上去真像小两口。”语出惊人。
小王老师倒是反问她:“为什么呢?说说你的理由看?”
父母永远都会知道儿女的一切,儿女却不清楚父母的喜好。
亦寒抿抿嘴,挑挑眉,似乎是不太愿意听到暖暖这样的话,但一时半刻也想不到要反驳暖暖的话。
暖暖拎起桌布,“这个鬼脸不会是我吧!”
“爸爸和于妈妈插队落户的时候就认识?”
难得的,阳光点点头,承认:“有学过一阵。”
“哦。”阳光低头看了看可乐,对着暖暖笑了笑,只是把可乐握在手里,没有旋开瓶盖。
“遵命,公主殿下。”
“切!”杨筱光撇撇嘴。
杨筱光一拍前额:“哎呀,真糟糕,忘记了这一点,林暖暖不愧是医生世家出来的啊!”
方竹愈加不好意思:“是你们班生活委员买的,谢我干吗?”
其实暖暖心里还是有点闷闷的,最近的很多纷杂的情绪让她心烦意乱。
阳光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考完试都不管成绩怎样都应该先放松一下心情,这张白榜压得很多同学觉得……”暖暖斟字酌句,想合理的形容词,“不幸福。”
“看来阳光的打击还是有一定效果的吧!”暖暖说。
在温黄的灯光下,暖暖感到自己的生命被父亲苍劲的手臂牢牢护卫住,那么用心呵护。
但是大家都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懵懂情感吧,都不知道怎么掌控才好。班级里有男女同学影影绰绰地眉目传情起来,放学的时候看到有好几对双双对对地走在路边。
这个时候,他年近五十,两鬓染霜,眼角眉额细细纹路,说话处事,更加气定神闲,学者风度谨然。
暖暖接着纸下写。
暖暖和好友们都有同感,的确是觉得阳光看的书精深了一些,果然每个八零后的青春期都是不一样的。
杨筱光展开看了一下,再递给暖暖。
亦寒终于有些气急败坏的落寞,忽然问:“是不是大家都觉得我只是你的小跟班?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暖暖弯腰帮杨筱光拣起书本,一眼瞥见阳光拣掉在地上的书。
“四班帅哥本就多,而且质量也不错。方竹小姐如需要,红娘帮传小纸条。”暖暖脱口而出一段不伦不类的打油诗揶揄方竹。
杨筱光说:“是金子早晚会发光,何况还是一块时下流行的冷金子。”
暖暖诧异地盯着这个年轻的小班主任。
爸爸保存着这些音乐磁带,她原先一点都不知道。
亦寒抬起头,对林沐风说:“我想在国内上完高中,而后再考虑出国的事情。毕竟国内高中基础知识牢固,然后出去念本科和研究生会比较好。”
阳光弯腰拾起,好奇,看了一下,握笔写了几个字,递给杨筱光。
方竹忽地脸红,转过头,对暖暖凶巴巴地说:“又瞎说,又瞎说。”
“爸爸,你会不会跳华尔兹?”暖暖想起来问。
高二下半学期的期中考试以后,小王老师让暖暖做红白榜。
暖暖再写。
对于加薪和升迁,不是没有影响的。
“说什么的?”不明所以的杨筱光伏过来问她们。
“会。”林沐风咬一口小排,抬头,向亦寒点了下,“插队落户的时候跟你妈妈一起偷偷跳过,还练得滥熟。”
暖暖和杨筱光都怔了一下,觉得阳光这补充的每个字都重重敲击在自己的心头。
暖暖展开。
杨筱光把眼睛睁的大大的,极迅速地偷偷打量了一下阳光,一脸的不可思议:“我还以为男生都看金庸古龙呢?”
暖暖有些惭愧。
阳光接过可乐,说了声:“谢谢!”
自己呢?把脸颊伏在臂弯上思考。
暖暖盯住亦寒的脸,歪歪头:“刚才,你这个表情好像爸爸。”
“阳光,你要教我们这些舞蹈盲啊!”杨筱光快嘴快舌地请求。
他拿出的是施特劳斯的磁带,放出来的是《蓝色多瑙河》。
杨筱光陪伴老友,沾光得以审视全班同学的成绩单,看完后长长吁气,沾沾自喜地说。
阳光淡漠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向来大大咧咧,此时此刻却一本正经的女同学。
林沐风果然是熟练的。
“嗯,有点。”暖暖继续低头写名字。
暖暖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暖暖直起腰,羞红了脸颊,锤了杨筱光一下:“不要乱形容,杨同学。”
“好歹高考能加分呢!说鸡肋也有点夸张了,据说这次主办方有国外的大学,获奖的人有资格直接申请出国留学。”
暖暖开开心心夹了块带鱼给亦寒,亦寒拣出最精嫩的小排给林沐风。
小跟班?亦寒心里一直这样来想他们的关系的吗?
那天以后,杨筱光一直记恨阳光,记恨到自己的名字上:“我怎么名字里面就比他多个小,真胸闷!”
“老爸,你的水平越来越不如林暖暖了。”汪亦寒夹起一块有些黑焦的糖醋小排。
暖暖悄悄望望方竹,她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别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现在在努力说服自己接受他的说法,毕竟这是他的选择。”
想着,自己先脸红了。
上生物课的时候,杨筱光不耐烦听矮个子的生物老师讲课,拿出一张草稿纸,用笔唰唰唰写上几个字,传给斜对面坐的暖暖。
要知道红白榜是学校教导处下的规定,任何老师做改变,都等于违反行政命令。
暖暖说:“上了大学以后,我也能打工,而且报纸上说现在的大学生可以申请助学贷款。”
而二中的女生的确是在艺术节之后,给学校内一批长得不错的男同学冠以“校草”的头衔,第一个受到此封号的就是阳光。
递给杨筱光。
阳光等人中场休息,正拿肩膀上的毛巾擦汗,就看见杨筱光对自己招手说:“这里有饮料。”
杨筱光坚持己见:“我还是觉得不仅如此。”摇摇食指,摆出NO NO NO的姿势,“我相信我的直觉。”
美好的年华,怎么可以用这样残忍苍白的方式来煎熬?
暖暖觉得方竹的小女儿情怀有些好笑,这算不算是明目张胆的暗恋?
杨筱光并不就此打出,并且看到了另一幕感兴趣的场面。
看了一下榜单上挤进前五的自己的名字:“原本对数学跟物理没有什么太大期望的,这次倒是超常发挥了。”
也,不会有尴尬的情绪冒出头来伤脑筋了。
方竹远远站在操场边观战,双手十指交叉,垂在身下,握得紧紧的。
“看来,汪亦寒同学现在是当红炸子鸡了,有了小暗恋者,长大了哦!”暖暖故作轻松地说。
“我有点接受不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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