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春夏秋冬

    心里一阵小快乐。

    “我就告诉爸爸。”暖暖及时抓把柄。

    “啊？”暖暖掏掏耳朵，肯定一下自己没有听错。

    “你又逃课！”暖暖大叫。

    “于妈妈为什么要给你取那么伤感的名字？”暖暖喃喃，似乎自语，“原来很多上事情都是早已经有暗示的。”

    到家以后，亦寒趴在床上跟暖暖私语。

    暖暖兴冲冲报了学校的舞蹈班。其实学校的舞蹈班并不是单纯为了培养学生的兴趣爱好而设的，是为了给艺术类学校输送专业好苗子做的预备班。每个进入舞蹈班的学生都要经过专门聘请的舞蹈老师的检验，查看他们的身材条件是否真的适合芭蕾这门艺术。

    “你知道我是冬天生的！”亦寒的声音也是沙哑的。

    暖暖看到自己的爸爸风度翩翩地走上讲台，清了一下喉咙，面对台下的老师和家长微笑。

    “林暖暖，帮我拿书包。”说着从身后把大书包塞到暖暖手上，沉甸甸的。

    暖暖第一次感受到自不量力的结果，非常大非常大的失望和沮丧。

    暖暖手里拿着老师评了“优”的图画，直叫爸爸看。

    “亦寒，你的名字太寒冷了。”暖暖停下哼曲子，声音沙哑的，突然说。

    亦寒不失时机地把四肢趴开，学小动物趴：“好像我们前面有胡萝卜。”

    “死毛头，你再敢乱讲我弟弟试试看！”暖暖捡起地上的芭蕾舞鞋，向毛头挥了挥，示威，小脸恶狠狠地。

    “妈妈，不是我要骂汪亦寒的，二楼的刘奶奶跟四楼的小明妈妈都这样说的。”毛头也为自己辩解，然后小声嗫嚅，“你也这样说过的。”

    少年宫的老师命题：“每个同学都以自己和家人的名字画一幅画，不限题材，同学们可以自由发挥。”

    亦寒向来习惯趴在床上写作业，让写字台被暖暖一人独占。

    林沐风重重叹了口气，拍拍暖暖的肩膀：“乖乖，不要哭了，爸爸知道你没错。”

    “董梁妈妈，小孩子顽皮，伤了你们家董梁，真不好意思，我一定好好教育。”林沐风坐着说，带着坦然的笑，一副神气让毛头妈也不太敢造次。

    “我们回家！”暖暖拉起亦寒的手。此时此刻，亦寒只能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她，半响，贫不出一句话。

    暖暖暗自有些任性地生气，看着同班几个参加舞蹈班的女生穿着芭蕾舞鞋在教室里飞舞翩跹，愈发不是滋味。女人天生都是爱美的，不管在多小的年纪，她眼里的那些跳芭蕾的女孩们好像春光灿烂的小蝴蝶，引来一片的注目和惊叹。

    毛头呆呆看着暖暖，亦寒也呆呆看着暖暖。

    亦寒把足球往地上拍了几下，“嘭嘭”作响：“行，只要不告诉老爸就可以了。”一脸小赖皮相。

    林沐风一席“兴趣与学习应共同发展才会相互促进”的言论赢得全班家长的一致认同，班主任老师也直说“林医生的教育理念很有深度，值得老师和家长共同学习”，并邀请林沐风成为学校的家长代表，参加学校各项政治文艺活动。

    暖暖听他唤声“姐姐”，气也着实平了不少。

    然而更快的，一个白色的物体重重地砸向毛头的脑袋。毛头促不及防，且好像被砸中了要害，捂着伤处，呆住。

    “老爸把我们当兔子呢！”一脸狡黠地看着暖暖。

    夜里，毛头的妈妈拉着头上裹着纱布的儿子来找林沐风。

    亦寒拿过面包和牛奶，湛黑的眸子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对暖暖说谢谢，只朝暖暖晃了晃手，说：“我不会走远的。”

    亦寒瞄了一下林沐风，立刻偃旗息鼓，但想想也还不甘心：“你还不是一样，整天想着舞蹈班？”

    “董梁，对不起，我以后一定跟你团结友爱。”忽然，亦寒跑过来，在毛头面前鞠了一下躬。

    毛头妈见状，用手指戳了下毛头的太阳穴：“死东西，不学好，谁叫你这样说同学的？”

    这种开放式的命题其实很难，美术班的同学们都为难。

    手里拎着才正式穿了一天的芭蕾舞鞋，悻悻然走回家。

    最后一句话，让暖暖跟亦寒都愣住了。

    “林医生，您倒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儿子那么野，女儿也那么野，合起来欺负我们家毛头，真的是没娘管的孩子要多野蛮有多野蛮。”毛头妈显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这学期功课忙，还有要上奥数班，再报足球队太耗精力跟体力。”林沐风拒绝亦寒的要求的理由是这样的。

    “好啊，我要告诉你们老师去！”暖暖威胁他。

    老师大大表扬了暖暖的发散性思维和想象能力，和写的亲切动人的题注。

    “我能功课足球两不误。”汪亦寒保证。

    楼房门口，亦寒正和三楼的一个同龄男孩，大名唤董梁小名唤“毛头”的，扭做一团。

    “为什么爸爸给我取暖暖这样的名字呢？”暖暖好像是自己在问自己，接着自己回答自己，“哦，因为爸爸说过我像小太阳。”

    暖暖也欢呼。

    坐在后面的汪亦寒又作怪，“哈哈，如果那样说，林暖暖就会没面子死的。”

    暖暖理直气壮地回过去，“难道你不喜欢足球？”

    亦寒不理她，兀自拉开她手上的书包的拉链，伸手翻检了一下，掏出一个足球。

    家长会结束，林沐风载暖暖跟亦寒回家。

    “汪亦寒”，暖暖在课桌上轻轻地若有所思地写着亦寒的名字，忽然有了一个灵感。

    而同时，林沐风也没有恩准汪亦寒参加学校的足球队。

    “我有个猴皮的弟弟，叫汪亦寒，冬天生的，于妈妈说他是雪人。

    “爸，你刚才演讲的话是啥意思啊？”暖暖问林沐风。

    少年宫的围墙外的新村里，汪亦寒老早纠集出一群小男生，正踢得热火朝天。新村里花木繁盛，郁郁葱葱的，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凭添上一群孩子的笑闹，格外热烈起来。

    林沐风骑着“老坦克”来接两个孩子，暖暖坐前面，亦寒坐后面。

    男孩打蛇随棍上：“今晚我把我的喜乐让给你喝。”

    “亦寒，只要你这次期末考考进年级前十名，这个暑假爸爸帮你报足球班。”林沐风开口平息两个孩子的抬杠。

    之后和于洁如再婚，林家变成了一家四口。因为林沐风和于洁如两人没有经济能力搬新的居所，所以还是得住在这间屋子内。

    “不！”暖暖别转头，执拗地。

    亦寒听得似懂非懂垂头丧气，两个孩子消沉了好多天。现在一听这句话，如遇大赦般样的。

    毛头死不承认，用能想象的到的最恶毒的语言指着亦寒狡辩：“你们班级自己输了还怪别人，哼！赖皮，乡下人，留级生，没爸妈的小土包子！”

    “既然要我说一些，我也就说一些，说不上经验，只是和各位同学家长交流一下。”说完开场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其实孩子到了这个年纪，是比较关键的，学习和个人兴趣爱好要齐头并进，但是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升学压力，有时候要有取舍。我们林暖暖在学习上不能说是很刻苦努力的孩子，但是兴趣广泛，做家长的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用兴趣培养孩子的学习性，让他们在学习的时候学习好，课余时间尽可能满足他们的兴趣爱好，让他们充分发挥好自己的兴趣爱好……”

    是暖暖手里的芭蕾舞鞋。

    于洁如去世后，林沐风便一个人住在过道厅内。

    空旷的雪地上，有一个雪人，脑袋是足球的样子，一块黑一块白，还有一个猪鼻子。圆圆的身体上写着“汪亦寒”三个字。雪人的右上方是一个大大的太阳，有弯弯的笑眯眯的眼睛，脑袋上扎了一个红蝴蝶结。整个画面有几抹用灰色蓝色蜡笔勾勒出的风的形状。雪人后面，远远的，有个小房子。

    孩子一年比一年大，上了学之后还要添置写字台，两人不得不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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