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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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个骨子里就缺爱且没安全感的人，被陆舟爱过以后，她就再没有能力去满足于其他人所能提供给她的爱。

    没有人知道她们眼里清冷的男神，在沈亦欢身边是这样的。

    他说完就闭上嘴，抿成一线。

    让人不自觉的觉得喉咙发痒。

    他不是军校第三年就去新疆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个女医生是他现在的女朋友吗？

    他们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陆舟的座位靠墙，屏蔽周围视线。

    少年身形修长清瘦，军训服勾勒出他笔直平顺的肩线，脑袋略微耷拉着，显得困倦又漫不经心。

    “哦。”沈亦欢敷衍的点点头。

    陆舟平静扬起一侧眉，沈亦欢冲他甜甜笑开。

    沈亦欢好奇，又问：“那是谁？”

    沈亦欢在扫过来的打量目光中，捏着入学通知书转悠到了高一1班的门口。

    他顿了一下，摇头。

    她抬腿，轻轻拿脚尖蹭了蹭陆舟的膝弯。

    他对谁都冷淡，唯独沈亦欢是个例外。

    ……

    沈亦欢在哄闹与嘲讽中离开了大家的视线，后来再次有她的消息已经是两年后了。

    她在重点中学里，成了最为标新立异的存在。

    他盯了很久，终于开口，声音又哑又沉。

    再偏头看陆舟时，发现他耳朵都已经通红。

    沈亦欢大学退学了。

    穿戴完，她偏头看陆舟。

    他碎发垂落在额头上，近看更加好看，眼眸清澈，瞳孔是浅咖色，在阳光下被唰得更浅，给沈亦欢一种，非常清纯禁欲的感觉。

    她忽然想起八年前，也是这样的夏天。

    沈亦欢直接把肥大粗糙的裤子套在百褶裙外，裤腰实在太大，需要扣上皮带最里侧的孔才能勉强系上。

    沈亦欢做了个吞咽口水的动作，一阵咋舌，她话多，刚入校又没什么朋友可以讲话，又去跟他搭话。

    “报告。”她声音脆生生。

    陆舟低眸，目光扫过她的裙摆，又不着痕迹的看向黑板，没理会。

    沈亦欢越想越气，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强制自己不能再去想这事了。

    “裙子。”

    “进……”班主任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几秒，“以后在学校注意服装。”

    “怎么打这么多个才接，你又在哪里？”对面声音略微不耐。

    而且陆舟……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暑气逼人，沈亦欢吃完中饭就犯困，懒得去厕所挤，趴桌上就睡。

    她中考成绩并不好，能进这所学校还能进这个重点班完全是因为沈傅和校长认识的关系。

    班主任在讲台上皱起眉：“沈亦欢，要讲话去外面讲个够！在我们班就有我们班的规矩！”

    但陆舟的确是对她非常好的，沈亦欢想。

    “你耳朵红什么？”

    视线在教室里转一圈，只有最后一排角落还有一个空位。当看清同桌的脸后，沈亦欢便微怔住，而后眼底迅速泛起一抹玩味，快步朝他走去。

    以至于分手三年来，沈亦欢都再没有在别人身上体会到那样明确而深刻的爱意。

    沈亦欢花了三四秒想起这个姐姐是何方神圣，然后瞬间没了胃口，张口却诚恳道：“明天晚饭啊，我有工作，可能没有时间。”

    她在学校知心朋友不多，但一直活在大家议论话题中，直到有一天，一个爆炸新闻出现在大家的话题中。

    直到母亲改嫁给当时做家电产业的时振明，都是二婚，都带一个女儿，沈亦欢和那个所谓的姐姐时堇第一眼就不和。

    从前的沈亦欢不满束缚，不服管教，是学校老师的眼中钉，也是男生们的议论中心、爱慕对象，是女生们暗地嫉妒汹涌的承受者。

    他皮肤真的好白，沈亦欢想。

    那双总是冰冷的眸子在看到沈亦欢时也会燃起火光，幽暗又压抑，像是猎豹盯住了自己的食物，又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再次醒来是被班主任敲门声吵醒的，她站在教室门口喊：“两点钟集中操场开始军训！大家把服装穿戴整齐！”

    也在一次次忍耐中学会了伪装，学会了把自己周身的棱角磨碎了收进体内，学会了用表面单纯与善良保护自己。

    陆舟已经换好了，外套规矩的扣上最顶上的纽扣，领口压得一丝不苟，鬓角剃短，短发清爽利落，只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

    她的脸可塑性太强，可以表现任何她想要表现的内容。

    沈亦欢套上迷彩外套，没扣纽扣，里面的衬衫扣子开了两颗，露出大片白皙的锁骨和少女隐约的丰盈轮廓。

    陆舟垂眼，就能看到女孩儿白皙纤细的大腿。

    逃课打架谈恋爱，抹着带色的唇膏，穿那个年纪略显成熟与轻浮的衣裙，一头永远柔顺披散开的长发，明媚到刺眼的笑容，与家境殷实的后门生们称兄道弟。

    “喂。”

    “我需要在教室里换个衣服，你帮我把个门？”

    她偏头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灯红酒绿，热闹喧嚣，仿佛没有一处安静之地，没有一处她的藏身之所。

    陆舟神情淡漠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