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云开月明

急的爹。

    屋内一片寂静，只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不知是什么声音。

    宫卿只好打开食盒，将宵夜拿出来，用汤匙喂了他一口。

    皇帝莞尔，嬉皮笑脸道：“卿卿要秋后算账么？”

    李万福便识趣地退到一旁，给皇后娘娘挑起了帘子。

    想了想，她起身抱着女儿去了独孤太后的寝宫。

    这新做的见裙，高腰低胸，衬着她饱满的胸脯呼之欲出。她一听脸便红了，这可真是冤枉，她并非特意穿了这件衣服来勾他。生育之后胸围突增不少，便做了几件新裙子，这条胭脂色的间裙最是得她喜欢，今日赢儿百日特意穿上。

    结果，一大群人谁也没能拦住皇上，谁也不敢真拦皇上，慕沉泓踏进了内室，疾步走到床前。

    到了下午，那阵痛便强了起来，一波一波地时间越来越短，宫卿疼的受不住，哭出声来。

    宫卿怀的果然是双胞胎。很快，第二个孩子呱呱落地，宫夫人提心吊胆的看了一眼，待看到那颤巍巍的小鸡鸡时，顿时狂喜地跳了起来，也顾不上女儿了，跑到外面对等候着的慕沉泓道：“皇上，儿子，儿子。”

    独孤太后一听便怒了：“后宫还没轮到你一人独大。你生不出儿子，哀家就要管。”

    桌上烛台摇摇欲坠，他单手扶住那烛台，借着这灯光仔细的看她。

    宫卿这会儿一点力气也没了，听说第二个孩子是个皇子，顿时觉得心情好的无可比拟，好似千斤重担一下子没了。

    现在宫卿可谓是万事顺心，生儿子是她唯一的压力，虽然慕沉泓对她宠爱有加，对公主慕赢也爱如掌珠，可毕竟皇位要后继有人，她无论如何也要生个儿子出来。

    “别走。”他几步上前将她搂住了。“好卿卿可是善解人意了一回。”他笑吟吟将她抱起来，放到了龙案上。

    旷了许久越做越馋，足足在那龙案上折磨了她小半个时辰，他这才放了她。美人软如一滩春|水，周身肌肤都是粉的，胸上无数个红印，像是片片樱花落在雪上。

    “卿卿好久没喂过朕了。”

    独孤太后一怔，万万没想到宫卿居然敢如此回答。

    “卿卿说的极是。朕有个主意。眼下要挑选太子伴读，正好多挑选一些，明着是太子伴读，其实是驸马的备选。”

    宫夫人已经出了满月，很不放心女儿第一次生产，便也赶到了宫里陪着女儿。一见慕沉泓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她便好笑：“皇上且出去吧，这女人生头一个孩子是要疼上一天的，还早着呢，皇上该干嘛就干嘛去。别在这儿添乱。”

    “母后保重身体，臣媳告退。”

    “你去翻翻史书，像朕这般年岁的皇帝，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独孤太后冷笑：“那你被睿王挟持去了他的别院，其中发生了什么，又有何人作证？”

    宫卿气得脸色发白，起身便走。

    “可惜是个公主。”

    慕沉泓放软了声音，道：“母后勿气。灵慧的婚事，儿子心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此人有勇有谋，才智过人，睿王之乱中，为保护卿卿和皇嗣立下大功，朕已封他为安国将军。”

    宫卿道：“皇上已与臣媳约定，此生此世，后宫唯有臣媳一人。”

    眼看独孤太后神色愉快，慕沉泓便道：“母后，刑部已经查明，慕灵庄和沈醉石对睿王叛乱并不知情，儿子想放了两人。”

    只听撕拉一声，那间裙便又被他撕开了。她这会儿真是懊恼不已，当日穿了一回间裙，被他撕成十几瓣，如今旧事重演，他这撕裙的毛病又犯了。

    悄声走到了近前，宫卿这才柔声道：“皇上。”

    独孤太后一听宫卿揭露当日之事，生怕儿子心里生了芥蒂，立刻便倒打一耙道：“是你自己私自离京，我可没赶你出去。你离宫之后，我立刻派了独孤铎去四处寻你，怕你有个闪失，谁知你竟然去投奔沈醉石。”

    朝局平定之后，钦天监定了吉日，举行皇后册封大典。

    一早，慕沉泓便心如乱麻，坐立不安。宫卿这厢肚子刚刚疼了一下，他便脸色发白，立刻道：“快，快叫人来。”

    皇上嘿嘿窘笑了两声，恋恋不舍地走了。

    宫卿看着一对新人，心里高兴之余，也有些难过，因为还有一对新人，此刻还被关在刑部。

    宫夫人见到女儿挺着个大肚子便忍不住嗔道：“你这孩子，真是个急性子。”

    慕沉泓急忙搂住了她的腰身，柔声道：“卿卿，我信你。”

    “皇上也太挑剔了。”宫卿只好含了一口，娇羞地喂给他。

    慕沉泓握住了她的手，对独孤太后道：“不错，儿子的确对她盟了誓，请母后日后勿要再为儿子的后宫之事操心。”

    慕沉泓如今是一百二十个小心，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那里放心让她出宫，苦苦哀求让她等宫夫人满月了，接进宫里来让她瞧瞧母亲和弟弟。

    “我在想自己当年险些嫁不出去。”

    宫卿娇嗔地横了他一眼：“我要未雨绸缪。”

    “弟弟可取了名字？”

    “好卿卿，是我不好，你想怎么出气都成，可别气着了自己。”

    独孤太后耳听着皇后册封大典的礼炮之声，心里想起当年自己封后之时，丈夫儿女都在，身边围绕着无数的人，一晃眼，自己的身边却如此的孤寂。而这座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宫室，也将腾出来让给新后。种种失落之情纠结于心，她却不能表露分毫，反而要强颜欢笑，面对皇帝和新后。

    “自然会放，你放心。”慕沉泓拿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嘴唇，笑道：“好卿卿，让我亲亲。”

    “儿子后宫有皇后一人即可。”

    “叫朕再好好瞧瞧咱们的公主。”慕沉泓逗弄着女儿的小手，柔声道：“赢儿，叫父皇。”

    慕沉泓朗声道：“没事。”

    他一边撕裙，一边闷笑：“这裙子果然妙极，多谢卿卿美意。”

    坐了一会儿，宫卿吩咐乳母抱着慕赢去了外头晒太阳，对独孤太后道：“母后，臣媳有话单独要对母后说。”

    半晌她才嘟着嘴道：“你放了慕灵庄和沈醉石，我便不气了。”

    皇上喜滋滋道：“都说刚出生的孩子丑，朕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好看呢，唉，果然爹娘长的好，孩子就是不一样啊。”

    “母后，臣媳不愿母后和皇上生了嫌隙，所以此事只字未提。家和万事兴，我们虽是皇家，也应如此。臣媳只想后宫平平静静和和美美。母后是皇上的生母，臣媳定会孝敬。只是臣媳善妒，还请母后体谅。后宫其他事情一切都好说，都由着母后做主。独独给皇上纳妃这一点，臣媳不能容忍。”

    独孤太后越发的不悦：“莫非是皇后不答应？”

    宫卿进了内室，乳母丫鬟正围在宫夫人的床榻前。

    宫卿生了个女儿，独孤太后自是失望不已，也正好有了理由给慕沉泓后宫里添几个新人。自然，她也不会明说，只是将慕沉泓御书房里的四个宫女换成了她精心挑选的四位美人。

    这第二次生育比第一次快得多，午后孩子便生了出来。

    到了分娩之日，慕沉泓无心上朝，一如上回，在外头等着孩子出世。

    独孤一听便急了：“你这次出事，哀家不知有多惊惧，只恨自己没有多生几个儿子。给你充实后宫，也是为了皇嗣着想，你身为皇帝，难道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御书房前李万福一见到皇后凤驾，立刻要进去禀告。宫卿抬手止住了他，笑吟吟地摇了摇头。

    “宫誉，这名字好。是父亲取的么？”

    “佛祖保佑啊，可算生了个儿子。”宫夫人激动的眼泪都冒了出来，比自己生宫誉的时候要激动百倍，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若是宫卿再生不出儿子来，宫夫人都要急疯了。

    “郑觉智立了大功，皇上打算如何封赏？”

    独孤太后知道，自己是再也不能随意掌控这个儿子了。他如今已经是万人之上说一不二的皇帝，不是身居高位却无实权的太子了。

    “朕想在国子监里挑一些品学皆优的孩子，另立一个国子太学，就在东宫里拨出一个宫室让他们居住，也便于考察其品行脾性。”

    慕沉泓不理会独孤太后，疾步走出了椒房殿。“卿卿。”慕沉泓上前两步，追上宫卿，轻声道：“母后口不择言，你别放在心上。”

    男人那有不喜新厌旧的，她就不信，儿子面前整日晃着这如花似玉的美人，会不动心，不尝尝新鲜。

    于是，暮色浓浓，皇后娘娘亲自前去给皇上送宵夜。

    独孤太后道：“怎么不急，再住下去，恐怕就有人闲话了。”

    皇后眼里只有两个女儿，心里想着，我这两个明珠般的娇儿，将来给她们找个什么样的驸马为好呢？

    “一会儿朕抱你回去。”来不及细细研磨，身子一挺便迫不及待得进去。她久未经房事，骤然被侵入，便嘤咛一声。

    “卿卿辛苦了。”

    总之，这件事，打死不能承认。

    比起被独孤太后强塞进慕沉泓和宫卿之间做个不讨喜的妃子，这个结局更加的完美。

    “阿九已经故去多日，母后也该放下了。这几日，趁着她高兴，皇上再提一提。”

    独孤太后接过，对慕沉泓道：“安西的战况如何？”

    也不理会皇上在她耳边激动的絮叨，闭眼便睡了。

    这一番交锋虽然一举绝了独孤太后的念头，但是生儿子的压力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大网罩着宫卿的头顶之上，于是也只能积极配合皇上的努力耕耘，于是慕赢半岁，她再次有孕。

    宫卿初时还未关注，一心扑在女儿身上，直到有一天偶然去御书房，才发现御书房的侍女换了人。她一气之下，掉头就走。回到宫里，叫了李万福来问，才知道是冤枉了慕沉泓，乃是太后亲自安排的人。

    几年之后，帝后携手坐在御花园的致爽亭里，看着一群孩子在牡丹丛里玩耍。

    独孤太后看着慕沉泓，含笑道：“皇上，如今皇后有孕，你身边也没个人侍候，哀家想把灵慧放在你身边。”

    离开衣府，宫卿便对慕沉泓道：“皇上打算何时放了慕灵庄和沈醉石。”

    当娘的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夸自己的孩子，宫卿笑得无比顺畅开心。逗弄着孩子柔弱的小手，心里甜的快要溢出蜜来。

    郑灵慧的存在，填补了阿九的空白，成为独孤后的一味慰藉。她性情活泼开朗，有着塞外女子的爽朗明媚，又因为是独孤太后的表侄女，感觉格外的亲切。

    宫夫人唇边浮起一丝笑意，顿了顿道：“叫誉。”

    宫夫人在里间听见了噗的一笑：“这爹可真够性急的。”

    他笑吟吟道：“就在这龙案之上怀个龙子如何？”

    皇帝立刻正色道：“是天意。你看你的确是当了皇后，母仪天下啊。”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嘹亮的哭声。

    宫夫人心疼不已，一边拉着女儿的手，一边说着些宽慰的话。

    他蹙了蹙眉：“不是这样喂。”说着，便凑上去蹭了蹭了她的唇，用意不言而喻。

    果然，花朝节这夜，独孤太后单独为郑灵慧办了宫宴，特意叫了慕沉泓和宫卿作陪。

    宫夫人很识趣地起身，将床边让给了皇上。

    慕沉泓又爱又气，重重地将她啃了几口，这才气喘吁吁地放了她。

    宫室外头的那个罪魁祸首，听见宫卿的哭声，眉头蹙的更紧，手指都快要捏断了。

    宫夫人：“……”

    独孤太后道：“我不管，总之慕灵庄不能放，我要她和沈醉石都死在阿九的墓前。”

    宫卿双手接过皇后金印宝册，慕沉泓拉着她的手扶起她，附耳笑道：“卿卿，你看，母仪天下之命并非是淳于天目胡说，应验了不是。”

    “母后，那御书房的四位宫女，臣媳已经换到了别处。”

    “母后的心意，臣媳替皇上心领了。母后放心，臣媳一定会生出皇子。”宫卿顿了顿道：“父皇是怎么仙逝的，皇上并不清楚内情，但母后应该心中有数。臣媳并不想深究此事，只是母后若是做的太过分，臣媳也难保会向皇上说说当时的情况。”

    这般一口一口的喂完，宫卿脸色红扑扑的看着他：“皇上吃饱了么？”

    “好卿卿，求你。”他将她压到床上，可惜无论如何哄求，她只肯让他亲亲摸摸，就是不肯让他进去。

    独孤太后见到她，依旧还是不冷不热，对长孙女也只是看了看，问了几句。

    郑灵慧脸色一红，低头不语。慕沉泓的容颜和神采风姿，很难不让一个女人动心。而郑灵慧也猜到了独孤太后让自己随同慕沉泓回京是什么意思。

    “朕喜欢女儿。”

    他邪魅一笑：“更饿了。”说着，将她扑倒在龙案上，低头嗅着她的粉颈。“卿卿好香。这衣服真是好看，特意穿给朕看的是不是？”

    看着独孤太后对郑灵慧的态度，宫卿总觉得另有深意。

    宫卿哼了一声：“反正不管，我要早早地给女儿们订下婚事，不能重蹈我的覆辙，我娘当年一个女儿都快操碎了心，我这可是两个公主，一定要早早谋划。”

    十日之后，国子监里送呈了一份名单。

    慕沉泓一抬头，眼中立刻闪过喜色，“卿卿你怎么来了？”

    他放慢速度，慢慢将那花道撑开，两人都禁不住吸了口气。苦熬了数月，此刻再也按耐不住，一进去便一发不可收拾，御案上的奏章笔架都被震翻在地，地上一片狼藉。

    “女儿们一眨眼可就及笄，不能像我一样，等到适婚年纪才想着择婿，匆忙之间也难得找得到合适的驸马，不如现在还挑几个男孩子备选，一来可以有很长的时间来考察，二来也让女儿们和他们培养感情。”

    “你，”她一听他要当真在此，便急了，想要脱身下来。

    独孤太后现在对薛家已经失望透顶，独孤铎虽然继承了定远侯的爵位，但能力有限，也不是能堪当大任之人。她现在想要培植自己的权势，想来想去，便只有这位表兄郑觉智了。

    宫卿脸色一变，气得咬住了唇。万万没有想到，独孤太后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脸色一红，推开他：“不好。”

    宫卿早有心理准备，听到独孤太后终于说了出来，反而心里安定下来，默然看着慕沉泓，且看他如何回答。

    慕沉泓言出必行，立刻放了慕灵庄和沈醉石，又将沈醉石恢复了原职。

    宫卿跺脚：“好啊，果然是你串通了淳于天目。”

    慕沉泓便一个劲的哄，急得满头是汗。

    慕沉泓等在外面，听说是个公主，欢喜之余，心里有点忐忑，同宫卿一样，他也喜欢女儿，奈何这皇帝的身份放在那儿，生儿子简直就是一项铁定的任务，只能超额完成。

    独孤太后的身体一日强似一日，但心情一直不好。阿九的死，让她如同失去了一半的魂魄，这种伤心欲绝，药石无效。当日为了保住阿九，她没有将宫卿母子放在第一位，现在阿九死了，宫卿却安然无恙，每日见到宫卿前来请安，她都会想到阿九，心里异常的难受。

    宫卿噗的一声笑了，“皇上一把年纪了？”

    时日飞逝，转眼由春入夏，宫府传来消息，宫夫人生了个儿子。宫卿喜极，挺着肚子要去看望母亲。

    宫夫人笑道：“我辛辛苦苦生的儿子，当然是我取的名字啦。”

    皇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笑得眉眼都睁不开了：“好看，好看。”

    宫卿对自己没有兄弟姐们一直心怀遗憾，也深知父亲巴心巴肝地就想要个儿子继承香火，所以对这个弟弟还没见面，便爱到了心尖上。

    “那是自然，他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

    “慕昭律死了也难解我心头之恨，要让沈醉石和慕灵庄给阿九陪葬。”

    第三日，郑灵慧带着新婿来给独孤太后请安。独孤太后看着郑灵慧一副新婚喜庆的模样，也只好放下心里的遗憾，和郑灵慧说笑起来。

    宫卿道：“母后不急。”

    他解开了她的腰带，将那一对丰腴饱满的雪白捧了出来，“卿卿这里越发的美了。”几番揉摸亲抚之下，她气息渐急，娇声道：“别，别在这儿。”

    郑灵慧脸色一红，露出一丝娇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