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夫妻同心

里不乐意，但也无法拒绝。太子妃有孕，或是皇后有孕，传母亲进宫陪护是常见之事，她当年有孕时，也是叫了太夫人进宫陪了数月。

    “夫人怎么知道？”

    慕沉泓刚到勤政殿，鸿胪寺卿万永朝求见。

    宫卿回到明华宫，向婉玉忙问：“公主可难为你了？”

    “儿臣领旨，这就去安排。”

    至于宫卿到底是哪一点得罪了阿九公主，是诸位佳丽心里的不解之谜，纷纷交换着兴奋的眼色，心里寻思着一定要打听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清淡的曙光中，御花园里的树木如同笼着一层薄雾，影影绰绰，她怔住了。

    宫夫人笑了笑：“皇上有烦心事时，喜欢咬着腮帮。”

    一个“也”字，让阿九止住了笑，她挑了挑眉：“听你口气，你也不喜欢她？”

    安夫人心说，沈大人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忤逆公主。

    “娘娘怎么来了。”李万福一见宫卿，连忙迎下台阶。

    宫卿知道向婉玉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阿九身为公主，却不是轻易就能被人报复的了的，权势给她周身都罩上了一圈光环，如同金刚罩一般，刀枪不入。

    慕沉泓本是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一旦身上出现这种气势磅礴的英武之气，便神采涌动，凛然卓然，不怒而威，颇有盛世君王霸主的风范。

    还未进到正殿，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串脆生生的笑声，敢在毓秀宫这么放肆大笑的人，自然只有一个人阿九。

    “宫大人也请过他呢，而且，那日选花神的时候，沈大人选了宫小姐，这其中恐怕，”薛佳点到为止。

    “那明日一早，我陪着姐姐一起去。”

    那金銮宝座看来并不是那么好坐。

    慕沉泓将彩笺挂着树上，轻身一跃跳下来，拍了拍手掌，终于在美人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惊诧和景仰。

    慕沉泓道：“正是，居然扬言要出兵夜郎。依儿臣看，和亲不过是寻个由头，想要几座城池才是真的。”

    他还当真就无动于衷了。

    她心里隐隐闪过一丝异样。

    乍然相逢，两人都觉得时光果然飞逝如电，一眨眼竟已是二十年的光阴，彼此却还成了儿女亲家。

    还没反应。

    正想到他呢，安夫人进来禀告：“公主，沈大人求见。”

    他将她翻身放下，压在她身上，调笑：“卿卿也知道累吧，为夫日日辛苦，卿卿还不知体贴。”

    还真是给个竹竿就往上爬啊，平素没来给你送宵夜的时候殿下您都是怎么过的呢？一个大男人还要人喂。宫卿一边腹谤，一边伸手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

    “你父皇说得对，不封公主，只送他个郡主，即满足了他的和亲要求，也体现了我朝的态度，以示恩威。”

    赏红那么多花树，这凭宫卿一人之力，只怕要挂两三个时辰吧安夫人摇了摇头，惹了阿九公主，你就等死吧。

    薛佳露出一丝苦恼之色：“公主就是这样的脾气，动不动喜欢拿人出气，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谢皇上。”

    阿九咯咯笑完，这才道：“阿佳，方才那宫卿被关在冰窖里冻得昏了过去。”说着，又乐不可支的揉着脸颊，“哎呀，笑得我脸蛋都疼了呢。”

    宫卿连忙施礼。

    向婉玉见她沉默不语，便道：“怎么，你不信我能报仇？”

    “父皇。”慕沉泓轻步走进殿内。

    薛佳又道：“那日二哥让我将她约到御花园。”

    “什么事？”

    “卿卿不是不想它么？”

    宫夫人莞尔一笑：“皇后好福气，世上不知多少女人艳羡。”

    阿九一怔：“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只管放心。”

    “什么原因？”

    宫卿舒了口气，转身离开。但愿这一次，她能守口如瓶，千万别回明华宫扔炸弹。

    她想躲，却被他牢牢抱在怀里，下巴被他捏住了。他笑吟吟地含着一口米酒，将嘴凑上她的嘴唇。那米酒里的小圆子滑了进去，混着银耳羹，又滑又甜。

    没办法，如今有求于他，还得哄。

    “这一次卿卿自己来。”

    此话一出，那躺着做正人君子状的某人这才睁开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笑吟吟地将她抱到身上。

    这便是宫卿的本事，遗传自宫锦澜，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急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

    宫卿但笑不语，心道：好你个头啊，等一怀上，就彻底让你偃旗息鼓足足歇上十个月，让你馋的画饼不充饥，望梅不解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殿下您就等着吧。

    丹陛下立着的李万福，立刻上前将万永朝双手奉起的一份国书接过来呈给慕沉泓。

    宣文帝突然叫了她一声“青舒”。

    “我来给殿下送些宵夜。”

    这个小心眼的，往日她那些话可都字字句句记着，今晚上一起秋后算账呢。

    “花朝节皇后要赏赐花糕，花神还要赐酒，我这儿有一种药，名叫临江仙，放在食物或酒水之中，一滴就让人酩酊大醉。”说到这儿，薛佳莞尔一笑：“女人酒醉后的丑陋模样，公主还没见过吧。”

    这是个什么情况？太累了？可是平素比这更累的时候也没消停啊，他那身体强健可是远超过她的想象。那是怎么了？把从进了御书房和他相处的每一刻都拿出来回想一遍，似乎是有那么一句话，让他生了气。

    “出了什么事？”独孤后被殿内的动静引了进来，一见地上的国书和宣文帝涨红的脸，便异常关切地上前询问。

    “我想和姐姐一起去毓秀宫，求公主开恩，别让姐姐一个人去赏红，那么多的花树，系上红绳会累死的。”

    这是怎么了。

    阿九如同吃了一记闷棍，眼睁睁地看着他风神俊美的身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两人回了东宫，洗浴之后歇在含章殿。

    她心里不知是惊还是喜，仰头看着那各色不同的花，忘了迈开步伐。

    独孤后当即道：“皇上若是优柔寡断开不了口，本宫去说。”

    岳磊拱手一笑：“宫小姐早。昨夜太子殿下，特意将我调过来值守一夜。”

    薛佳笑着走进殿内：“公主什么事这么高兴？”

    宫卿一头黑线，怎么就这么巧碰见她呢，不过也不意外，人家来找表哥，合情合理。自己的出现却是即不合情又不合理。

    “喝了一碗姜汤，又喝了薛太医配的药，我已经无碍。”

    阿九心里一跳，立刻否认：“不是啊，皇兄你别冤枉我。是母后听了淳于天目的话才决定那么做的，与我无关。”

    慕沉泓这时进了殿内，对帝后道：“父皇母后，儿臣觉得那高昌王和亲只是寻个借口，这几年他兵强马壮，生了不轨之心。此次和亲应是一个试探，若是答应了，反倒显得我们怕他。不若直接拒绝，再让兵部加紧边关巡防城守，增加兵力，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他若是胆敢来犯，便直接派兵征讨，像父皇当年一样，打得叫他几十年不能翻身。”

    慕沉泓将手中的国书递给宣文帝。

    “父皇将他召回来吧。”

    宫卿进去之后，眼前一亮，这里可比东宫的书房大了一倍，迎面的一堵墙上置满了书，正中摆放着一张硕大的书案，背后的一张龙椅，黑金两色配着，尊贵威严气势顿显。

    “不用了，多谢妹妹一番好意。我起的早些便是了。”

    薛佳微微眯起眼眸，看着宫卿的倩影，又看了看暖阁的方向，一转身去了毓秀宫。

    他莞尔一笑：“好，就听卿卿的，回去睡觉。”

    走到苑门口，宫卿怔了一下，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碰见左卫将军岳磊。

    于是，宫卿原原本本地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最后道：“太子殿下恐怕我受寒生病，所以将我叫到这里，让薛御医给我煎一副药。此事还请薛妹妹守口如瓶，不然传入皇后娘娘耳中，若是责罚安夫人或是嗔怪公主，岂不是我的罪过。”

    阿九气道：“母后，如今这情况，女儿赶紧出嫁才能免了这些和亲的事情。”

    宣文帝再次觉得心里一阵波澜，眼前的这个女子，从未在意过他，也从未想要走进他心里，却无缘无故地总是能看出他的心事，二十年前便是如此。

    她笑容一凝，来人脸上的笑意也是一凝。

    “皇兄你什么意思？”

    万永朝先是被那一声惊了一跳，后来又听见笑声，也不知这国书上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让一向沉稳自持的太子殿下有此反应。龙威难测，他也不敢抬头，心里甚是忐忑不安，谁知片刻之后，慕沉泓却心平静气得问了一句：“那高昌王的使臣可安置好了？”

    如今她就站在他面前，依旧是往日的模样，仿佛是一面镜子，照着他的当年。

    慕沉泓噗的一笑，“卿卿好剽悍，不过为夫很喜欢，日日如此可好？”

    “皇上，臣妇告退。”

    “我说阿九你真是很笨。”

    阿九立在原地，心里又气又恨，却又无何奈何。这段时日宣文帝病了，朝中大小事物都是慕沉泓在处理，唯有等宣文帝身体好了，再去求他，才能将沈醉石调回京城。

    总不能在这儿吧，她羞涩地放下汤匙，便要挣开他的怀抱。谁知他不放反而搂得更紧，将她的手按到了身下那涨起的地方，沉着声问：“卿卿是想它了么？”

    阿九噗嗤一笑：“阿佳你倒是鬼主意多。”

    宫夫人一怔，万万没想到自己运气这样好，居然在御花园里能偶遇当今圣上。一时间竟然还有点紧张，上一次单独见面，已经记不得是那一年，好似自从嫁了人，便再也没有单独这样见过他了。

    “皇兄你！”阿九气极，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这么被人说蠢笨。便是帝后也没这样说过她。

    薛佳恍然道：“原来如此，安夫人怎么做事如此不小心，竟然将姐姐关在了冰窖之中，若是姨母知道，必定要怪她的。”

    阿九柳眉一蹙：“她去找皇兄？”

    宫夫人站在树下，乌黑头发盘了一个堆云髻，上面横插着一支长长的缠丝牡丹金钗。墨绿色曳地长裙，浅绿色的披帛，深深浅浅的绿色，在冬日里格外的醒目。

    “原本我很喜欢她，以为她安分纯真，与世无争，谁知道我刚才路过表哥那里，看见她从暖阁里出来。”

    沈醉石客气疏离，不卑不亢的态度无懈可击，分明是一种钱货两讫的态度，可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是，卿儿有孕，想在宫里插一些花卉看着养心悦目。”

    阿九又是一怔，瞬间悔意丛生，的确，借着淳于天目的那句话，自己应该提出和沈醉石的亲事，当时独孤后或许就同意了。可是自己当时一心只想着让宫卿难过，却压根没往上面想。此刻一被提点，顿时后悔莫及。

    宫卿这还是第一次来到勤政殿西侧的御书房。

    “小小高昌何足为惧，当年被朕一举平定，安分了数十年。这新任的高昌王，荒淫好色，贪大喜功，更是不足为惧。”

    好在东宫和这边也离着一段距离，宫夫人是万万不会跑到这边来，宣文帝也极少去东宫，百年难遇地去一回东宫，还就那么蹊跷地碰上薛佳在慕沉泓的书房里，日后只怕是再也不会踏进东宫半步了。

    向婉玉忿然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欺人太甚，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她尝尝被人羞辱欺负的滋味。”

    宫夫人心里一跳，好似一下子被青舒两个字勾回到了往日的旧时光。那时，他还是个皇子，常在向太妃的宫殿里见到他去问安，见到她时，总会客客气气地叫她一声青舒。

    日光正好，宣文帝在后殿里半躺在一张榻上，脚下烘着火盆，身上盖着一张西域进宫的纯白毛毯。手边的小几上，放着慕沉泓昨日批示的折子，挑了些重要的紧要的，再拿过来让他过目。

    “皇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幸好慕沉泓也知晓宫卿的心情，问安之后，便说宫卿初孕需要休养，让她先行回去。又对帝后禀告了宫夫人留住东宫侍候太子妃一事。

    一家人都喜滋滋的，唯有阿九板着脸，不喜不怒的，不时朝着宫卿的肚子上瞄来瞄去，腹内空空的宫卿只觉得紧张。

    宫卿顶着无数探究窃喜的目光，回到了房间。心道，九公主果然心狠手辣啊，这复仇的计划一项接着一项，简直让人招架不及。

    “我也很惊讶，平素看她甚是低调，根本无意和别人争锋，原来是暗地里找机会，没想到她如此大胆豪放。”

    “叫他休想。”

    阿九未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怎么，你二哥也喜欢她？”女人大都喜欢八卦，尤其是情敌的八卦，阿九也不例外，听到这个内幕，又是新奇，又是不屑，薛二什么眼光啊居然看上她，果然随了他那土包子爹。

    “你不在，我睡不着。”

    他在她耳边细细说了两句，她当即便反对：“我不会。”那个姿势她前些日子死都不肯的。

    “皇上的抉择自然是英明之举，只是，公主是皇上的心头肉，别人家的女儿又何尝不是？皇上不舍得，别人家就舍得么？公主既然享受了百姓的供奉景仰，就该在为国出力的时候慷慨挺身，这才不枉为国之公主。”

    “好生款待使臣，你退下吧。”

    各位佳丽剪好的彩笺都已经放在了篮子里，牡丹，山茶，桃花，梅花，应有尽有，自然，梅花最多。

    “嗯，姐姐慢走。”

    宫卿含笑看着她：“妹妹找我有事？”

    算了，反正都厚颜无耻地摸到这个份上了，就继续向下，滑过他的肚脐，手碰到那里，明明已是一柱擎天。那殿下您还忍个什么劲呢？你到底这是闹的哪一出啊，小气别扭成这样您不难受啊。

    宣文帝语结，心里竟然生了一丝羞愧。

    “夫人这是来看梅花么？”

    向婉玉心里真是佩服，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居然还真能睡的着啊。

    碰到这种事，朝中无外乎两种声音，一是和，一是打。

    和亲之事自古有之，但对于宣文帝来说，这事绝不可能。莫说阿九是他唯一的女儿，便是有十个八个，他也不会让女儿去和亲换得边关的安宁。高昌乃是他年轻时亲自带兵出征过的地方，更是打从骨子里瞧不起。所以高昌王的威胁，宣文帝嗤之以鼻。

    “那也不能随便就嫁人，你放心，绝不会让你和亲的。”

    宣文帝心道，果然年少心性未曾变过，她是一直都喜欢花花草草。后来他设了养馨苑也是念着她。

    “为何？”

    “因为彩笺挂的比较高，”她抿着笑意不往下说了，言下之意是，太子殿下您有飞檐走壁的功夫么？人家岳将军可是高手。

    他苦笑：“是啊，朕只有阿九一个女儿，如何舍得？”

    安夫人被震得耳膜直颤，她当然知道阿九说的那个她是谁，当即领旨前去明华宫。

    “这恐怕不合适。”

    独孤后一看便气得大怒：“还真是有胆。居然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可笑之极。”

    向婉玉也不多说，哼哼冷笑了几声，“哼，你等着瞧。”

    “那怎么喂？”

    “卿儿随我，轻易会用情，一旦用情也会至情至性。臣妇现在有些后悔，早知她要嫁入皇宫，便不要教给她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恐怕日后会伤心。”

    薛佳俏皮笑道：“公主别单单让她一个人醉啊，让那许锦歌，向婉玉几个人都醉，沈大人怎么会疑心公主，只当是宫里美酒醇厚，这几个人酒量太差。”

    直到宫夫人的身影消失。宣文帝这才转身离去。

    宣文帝心里一暖，道：“还好，多谢夫人挂念。”

    她急了，索性又豁出去，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你真是坏死了，你存心气我呢。”说着说着，眼泪便含着眼眶里了。他赶紧抱住她哄道：“逗你呢，等会儿为夫还要再喂你一次，填满为止。”说着，将她身下细细的擦了，“不过，连着两次，卿卿怕是撑不住，可别又要将养七日。”

    宣文帝温和地对宫卿笑道：“东宫缺什么只管开口。”这些时日一来，还是头一次见他露出笑靥，看着格外亲切。

    回到坤和宫，阿九已经得了消息，正在和独孤后谈论此事，见到宣文帝回来，阿九立刻起身，扑到父皇身边，叫道：“父皇，我死也不肯去和亲的。”

    她激烈地做了一会儿心理斗争，终于豁了出去，一咬牙道：“我试一试。”

    宫卿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岳将军怎么在此？”

    他无动于衷，闭着眼道：“卿卿不是说回来睡觉么。”

    “多谢妹妹关心，我先回去了。”

    薛佳柔声道：“公主，明日花朝节，不如也请沈大人来。”

    宫夫人笑了：“怪不得皇上有心事，原来是要摘了皇上的心头肉啊。”

    “谢皇上关心，臣妇一切都好，只是不大放心太子妃。”

    深宫之中骤然见到曾救过她的岳磊，宫卿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亲切之感，好似在异乡突然遇见了一位亲人，当真是欣喜异常。

    这句玩笑话，越发的让两人之间像是回到了过去。那时，向太妃是先皇的宠妃，她是向太妃宠爱的小侄女，连先帝也对她宠爱有加，自然胆子也大，毫不惧怕他和睿王，开玩笑也是常事。

    “夫君。”宫卿轻轻唤了一声，恍然间生出一种檀郎美貌独我一人所有的陶醉，连喊他的语气都格外的娇美低柔，绵绵的带着水音。

    经过群臣激烈的讨论，两派形成了两个观点。

    “她不是最擅长装冰清玉洁，高雅大方么，明日让她在沈大人丢人现眼出一次丑最好不好，看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去见沈大人，也不会再打那不该打的主意。”

    “多谢皇上。”宫夫人正欲告退。

    “你不会，那为夫教你。”他舀了一勺放在口中，伸口便往她唇边去。

    宫卿忽然间有种感觉，这位表姐看来也绝不是吃素的。

    李万福笑嘻嘻打起帘子：“娘娘快请。”

    “你为何不借此机会提出自己和沈醉石的婚事？”

    等了一会没动静，她只好伸手搂住了他的胳臂，于是整个胸脯都放在了他的胳膊上，这样总行了吧，够明显的吧？

    宫夫人身后的宫女率先发现了宣文帝，忙低声道：“夫人，皇上来了。”

    思及此，她越发的思念沈醉石，既然宣文帝已经恢复了上朝，不如请父皇将他调任回京，速速地嫁给他，从此也就不再担惊受怕了。

    “父皇过奖了。”

    “这都几时了，你还不回去。”她半是关切半是娇嗔地说着，走上前将食盒打开，里面盛着一碗银耳米酒圆子汤。原是宫夫人最爱的一道宵夜，今夜熬上了正好借花献佛。

    某人：“”说句仰慕的话会死么？

    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可真是说来话长啊。但不管话又多长，也务必要将此事解释清楚，不然薛佳回到明华宫一宣扬，自己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薛佳露出一丝介于惊讶和惊喜之间的神色，问道：“公主也不喜欢她？”

    默了半晌，他还是无动于衷，倒像是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宫卿：“”

    他不依不饶地扶着她又强做了一会儿，她便赖皮趴在他的胸上，不肯直起身子，只说是腿也酸了，腰也酸了，受不得了，声音娇滴滴地喘着快要化成水来。

    他含笑扫了她一眼：“不是这样喂。”

    这会儿明知故问的笑，可真正是可恶极了，宫卿又羞又气，“你说做什么，自然是睡觉。”

    “父皇息怒，此事父皇打算如何回复？”

    宫夫人忙屈身施礼：“皇上万福金安。”

    宫卿只好羞红着脸，将小手伸到他的胸上，轻轻地揉摸，试着挑逗他，往日他每每一摸她的乳尖，她便觉得浑身泛软，身子饥渴，想必他是如此吧，于是她便着力抚摸那乳尖上的小疙瘩。小疙瘩倒是都硬了，他居然还是柳下惠一般，双手交叉放于胸上，丝毫没有翻身而起把她压在身下。

    宫夫人想起阿九平素的做派，此刻便也毫不客气的说了几句，不过字字句句都是大道理，却是叫人一点也挑不出错处。

    慕沉泓说完，便负手离去。

    “为何？”

    宣文帝心里一片漾动，这一幕场景如此的熟悉，她也是这样站在棵梅花树下，扬着头看那枝梢，似乎是想看看那花朵几时才能生出来。只不过那一次已是二十年前了。

    “为何谢岳磊，难道不会是我帮你挂的么？”慕沉泓走到她跟前，话里居然酸溜溜地透着一股子醋意。

    “微臣遵命。”

    可是，和亲的确是一种比较不劳民伤财，省心省力的做法。若是能嫁个公主过去，免了一场战乱也未尝不可，但选谁去，是个问题。慕灵庄的确是个合适的人选，所以对睿王的请战，宣文帝的确为难，一时难以决断。

    岳磊对她温柔地笑笑：“宫小姐是来赏红的吧，里面请。”

    此言一出，顿时将宣文帝置于了难堪的境地。他也心知睿王的心思，不舍得将阿九和亲，又如何舍得让侄女去和亲，奈何慕家人丁不旺，合起来也就这两男两女。

    宫夫人柳眉一扬，露出一丝轻笑：“那想必皇上是要让别人家的女儿去和亲了？”

    向婉玉将薛佳让进了屋子。

    见到他，阿九欣喜不已，但再一看，喜悦瞬间化为泡影，原来他当真送了银子来。

    薛佳撇了撇嘴，“公主不觉得她那副狐媚长相，很讨男人的喜欢么？”

    她脸色飞红，推开他：“你自己明明会吃。”

    “此事再议，先退朝吧。”

    阿九一伸手将宫女手中的二十两银子掀翻在地，气得又在殿内连着砸了几个名贵的青瓷，这还不过瘾。等她发泄完了，才发现身边还站着个薛佳，顿时觉得很没面子，也越发的气恼。

    “前些日子听说皇上病了，如今身体都好了么？”一时间，她有点同情他，关切的语气也不像是君臣，好似是一个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