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善恶有报

倒是嫌弃臣妾的娘家人了，当年若不是臣妾的娘家人，如今坐在金銮宝座上的可就是睿王吧。”

    慕沉泓回到东宫，宫卿已经入睡。他站在床边，仔细地看着她娇媚的睡颜，手指忍不住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触手滑腻，让人不忍释手。

    慕沉泓怔了一下，急忙走进书房，宣文帝已经离去，薛佳也已经不在，他疾步上前，将那桌上的玉盘拿了起来。盘子里还仅存着一块绿梅糕点。

    她并不知道，薛佳这一次是自作孽，撞到了独孤后的死穴上。否则，独孤后还不至于处死她。

    独孤后冷笑：“皇上到底念得是谁的情分，又为了谁才不近女色，皇上心里知道，臣妾可不想担了这个虚名。”

    慕沉泓走到她的跟前，一股杀气扑面而来。阿九素来都认为兄长温润如玉，但此刻却被他满面的萧杀之气惊的倒退了几步。

    一把年纪被这种女子陷害险些毁了半生英名，宣文帝心里的气恼可想而知，独孤后不说反好，一提此事便将宣文帝满腹的怒火都勾起了起来。

    “你这不要脸的贱人，居然想出这种下三滥的龌龊手段。”

    阿九见慕沉泓满面怒气，不由也有些怕，便怯怯地喊了一声母后以求袒护。

    当年旧事正是宣文帝的死穴，一听此言，他气得呼吸急促，瞪着双目狠狠地看着独孤后，咬牙道：“朕正是念着当年的情分，这些年才对你敬重有加，后宫唯你独大。”

    慕沉泓离去之后，殿内只剩帝后夫妇二人。

    独孤后怒火熊熊，几乎要烧起整座宫殿。抬手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了薛佳的脸上。其实她更想打的是宣文帝，然而，她不能也不敢。

    她拼命挣扎，奈何力气和神思迷乱的宣文帝相比，根本是螳臂挡车。宣文帝亲着她的唇和脸颊，一手揉捏着她娇嫩的胸脯，另一只手撩起了她的裙子，放在了她的隐私之处。

    她眼波一媚，笑道：“我也不能知道么？”

    说罢，怒气冲冲地翻身卧下，将脊背对着独孤后，心里已是恨极了当年。

    薛佳一听脸色苍白，急道：“姨母，是公主让我做的。”

    薛佳强压着心里的紧张和惊慌，轻声道：“皇上，方才你吃了绿梅糕，恐怕有些腻，阿佳特意冲了一壶解腻的清茶。”

    阿九心虚地笑笑：“皇兄对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尤其是含章殿的守门内侍，头歪在门框上，顶着寒风打呼噜。

    面对儿子，也觉得十分羞惭，他对慕沉泓挥了挥手，有气无力道：“你回去吧。”

    薛佳此刻知道若是不说出事实的真相，只怕独孤后会要她的命，便泣道：“姨母听我解释。阿佳从未想过要勾引皇上，阿佳一直喜欢表哥，可是姨母却从未有过将阿佳许给表哥的意思，阿佳不求名分，只想能守在表哥身边，那怕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阿佳做了糕点送给表哥，谁知道皇上突然去了，误食了糕点。”

    这时，帐中的宣文帝呻|吟了一声。独孤后和慕沉泓走到床前。

    薛林甫一看便知道宣文帝的病因。世人皆知，宣文帝后宫只有皇后一人，这服药之后服务的对象自然会让人想到是皇后。独孤后一脸赤红，只觉得自己这半生的颜面都被薛佳这贱人给毁了。赐死是便宜她了，应该一刀一刀凌迟。

    “母后。”慕沉泓疾步而来，见到宣文帝的模样，顿时急怒攻心，厉喝道：“薛佳你好大的胆子！”

    慕沉泓扶着宣文帝将茶水送入他口中，又将他扶到床上躺下。

    慕沉泓正等着她咬出阿九，如此一来，才好将阿九叫过来一并教训。有薛佳这个人证在，容不得阿九狡辩，独孤后也很难再保庇阿九。

    宫卿听得这些，又惊奇又惊喜，忍不住问道：“我怎么从未觉察出？”

    他点了点她的鼻子，笑嘻嘻道：“等你生了儿子，我告诉他。”

    慕沉泓站在门口，心里思忖，糕点少了三块，是薛佳拿走了？还是薛佳吃了？或者父皇吃了？

    阿九心虚地倒退了两步。她没想到独孤后竟然处罚的如此严厉，不过幸好有薛佳做了替死鬼。

    这时，阿九到了殿中，见到薛佳畏缩在地，慕沉泓一脸肃色，不由心里一跳，莫非事情败露？

    沿路，守夜的宫人们低头纷纷做深度冬眠状。

    宣文帝闭着双目，紧锁眉头，不言不语。

    薛佳一见他赤红迷乱的眼神，便知道药效已经发作，忙将茶水奉到宣文的眼前，“皇上你快喝一杯。”

    若是薛佳拿走了，必定会连盘子一块拿走，不至于留下一块糕点。若是她自己吃了，也应该会拿走盘子。如此一想，倒是糕点被宣文帝吃掉的可能性最大。

    宣文帝点头：“嗯，阿九若如你这般好学，朕也省心了。”

    “好，好。”独孤后冷笑着连说了几个好，气的浑身发抖。扭头便恶狠狠地瞪着宣文帝。宣文帝此刻仍旧是浑浑噩噩，坐在椅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竟然完全没有觉察到独孤后的存在，依旧是处在神志不清的状态。

    “自然是真的，薛佳已经认罪，阿九被禁足，明日还要来给你负荆请罪，这下可好？”

    见她半信半疑，他又道：“你还记得上元节那夜么？还有h湖那次遇险，都有暗卫护着你。”

    “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慕沉泓见她死不承认便怒道：“那h湖之事也是你交代安夫人所为，非要让我将她叫到你跟前与你对质么？”

    薛佳又急又怕，几乎要哭出声来，宣文帝脑子一盘昏沉，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急切地要解决身下的灼热饥渴。

    独孤后一见慕沉泓不欲放过阿九，便上前道：“阿九即日起在毓秀宫闭门思过，禁足半月。”

    迎面正碰上明羽出来，她急问：“娘娘可在？”

    他无奈的咽了口唾沫，柔声道：“明日起你便不必禁足了。”

    “若是叫你觉察出来，还叫什么秘司营。这是我从十五岁起便暗中培植的一股力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要保持神秘，不为人知，才能在关键时刻一击而中。”

    “母后，是不是冤枉阿九，将她叫来，一问便知。”说着，他便走到殿外，对李万福道：“去将阿九叫来。”

    宣文帝坐在房中，几乎快要克制不住，便打发明羽，“去将皇后叫回来。”

    宫卿的感觉是意外大于高兴。依照她对独孤后的了解，纵然查出是阿九和薛佳所为，一个是她亲生女儿，一个是她嫡亲的外甥女，也必定会袒护到底。

    她焦急地等着慕沉泓，正在这时，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宣文帝的声音。

    宫卿蒙头躲在被子里，羞赧得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暗暗祈祷：天色已晚，值守的宫人们应该都在打瞌睡吧。

    宫卿脸色一红，便任由他抱住了。

    薛佳心惊胆战，脸色剧变，恨不得将那糕点从宣文帝的口中夺下来。

    这时，她已经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一处硬邦邦的物件正顶着自己哪里。

    一幕让独孤后震惊如雷击的画面扑面而来。

    慕沉泓将盘子交给薛林甫，“速将这块糕点拿去检验。李万福你看着，一有结果即刻来回报。”

    明羽和另外四名宫女当即跪拜在地，叩头如捣蒜。

    独孤后看着她薄丝棉裙下裸出的两条大腿，恶从心生，一脚踢开了她，骂道：“贱人。”

    “没有浴池。”凤仪殿虽然也设有净室，却没有含章殿后头浴池那么奢华舒适。

    他急忙招进来门口的内侍，问道：“这糕点呢？”

    薛林甫先给宣文帝吃了两粒救急的丸药，又开了一副药方交给明羽即刻去煎药汤来。

    独孤后银牙暗咬，深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压住心里的妒火。这些年，他后宫空虚，只守着她一人，一半是因为当年的誓言，另一半，必定是为了她。

    宣文帝神思恍惚，一心只在身下人身上，全无其他，根本没有防备，被独孤后大力推了一个踉跄，跌坐在一旁的湘妃椅上。

    李万福也不知道殿下这是怎么了，突然从书房出来便派他即刻去太医院将薛林甫即刻叫过来，要最快的速度。

    独孤后甚少被他呵斥，心里也有气，便反口相机道：“如此说来，倒是臣妾的不是了？”

    半夜，宣文帝的情况稳定下来，忆起自己所做的一切，除了震惊之外，面对独孤后，更多的是难堪和愤怒。他虽然喜欢享乐，但并不是个荒淫的昏君，发生这种事，他的愤怒甚至更超过独孤后，对他来说，简直是一桩奇耻大辱。尤其那个人是薛佳，他更是觉得恶心羞愤，有种乱|伦的感觉。

    她樱唇一启，俏生生道：“休想。”

    宣文帝虽然服了解药，却依旧没有终于清醒过来，只是脸上赤红之色褪了不少。

    独孤后不屑地睥睨着薛佳，讥讽道：“你们低贱的不仅是出身，而是人品。都是一窝子龌龊下流的人。”

    但宣文帝已是人到中年，那糕点又吃了两块，一会儿若是发作，必定会伤身。而且药效上来，他必定会去和独孤后欢好，独孤后察觉他的异常，定会追查到底。依独孤后的性格，一旦查到自己想到这个后果，薛佳更加惊慌，急忙回到住处，将解药化入茶水之中。

    独孤后冷笑：“是他强迫你对么？”

    宫卿心里一动，“当真？”

    “去给那贱人拖走，给她一杯鸩酒。”

    独孤后怒火冲天，走到殿门口，对战战兢兢守在门口的明羽等人道：“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半个字，灭了尔等族。”

    慕沉泓站在她的面前，眸色沉沉，一字一顿道：“谋害人命，便是皇亲国戚也罪不容赦。阿九，你应该知道。”

    独孤后对薛佳冷笑：“贱人，你也配当太子妃？你别忘了你是什么出身，我给你薛家的够多了，你看看你们家，可有一个拿得到台面上的人。”

    慕沉泓剑眉一凛：“阿九？”

    薛佳抬起头来，满脸泪水，目光却带着怨恨。

    慕沉泓冷笑：“如此说来，你是知情的。”

    想到这儿，他心里一沉，当即便朝着独孤后的椒房殿而去。

    他笑着刮了刮她挺直娇俏的鼻梁，稍稍靠近，那幽幽体香愈发的馋了他，只觉得身下已经血脉凸胀。

    他越发饥渴，情不自禁将眼前的妙人抱在怀里，亲了上去，口中的甜美味道真是他痴想多年的，他再也克制不住全身火一般狂烧的欲念，将她打横一抱，放在了桌子上。

    “皇上走的匆忙，什么也没说。”

    “殿下怎么来了？”

    阿九瑟瑟地问：“母后，当真要毒死她么？”

    “怎么可能。你身边一直有暗卫跟着，绝不可能出事的。即便那日是你骑了沉雪，一旦有异样，暗卫便会及时出手，将你救下来。”

    慕沉泓这夜便守在寝宫之中，亲自侍候宣文帝服药。

    阿九顿时被问进了套中，慌不择言，“皇兄，我，我，”

    独孤后气急，一脚踢开了薛佳。

    慕沉泓见到她便厉声道：“阿九，宫卿的白马是你让薛佳做了手脚？”

    真是悔不当初。

    他哑声道：“等不及了，等会儿我抱卿卿去含章殿洗好了。”说着，便把她的手拉到了身下。她羞怯地想要拿开，却被他牢牢按住。那里早已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多谢皇上夸奖。”薛佳心里砰砰直跳，快步走出书房，已是一身虚汗。

    “姨母从来都看不起我薛家，可是姨母别忘了，若不是当年我爹娘大力支持，你又怎能成为这一国之母？姨母和我母亲一母同胞，未必高贵半分，又有何资格说我们低贱。”

    “太子殿下，不是，是皇上他，”薛佳泣不成声，膝行到独孤后面前抱住了她的腿，哀求：“求姨母饶命，阿佳实在没有勾引皇上。”

    独孤后此刻却不在，明羽回禀，皇后去了汤池沐浴。

    薛佳暗暗呼了一声好险，忙端着茶水进去。幸好这会儿独孤后不在，一切还来得及。

    独孤后一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当即道：“快去请薛太医。”她没有一开始便开始叫薛林甫来，是抱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态度。心想宣文帝用了解药便没事了。但那股邪劲并没有发泄出来反而又强压下去，对于人到中年一向养尊处优的宣文帝来说，损伤极大。

    薛佳忙不迭地将哪壶茶水递了过去。

    薛佳忙笑着施礼：“阿佳来表哥这里找本书看。”

    薛佳匍匐在地紧紧抱住了独孤后的小腿，哀声求道：“姨母饶命，阿佳再也不敢了。”

    宣文帝气得满目赤红，指着独孤后道：“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贪得无厌。”

    “杀一个人很容易，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多方制衡，让那一湖水保持风平浪静，这样才不会翻船。卿卿，你跟着我，以后的日子必定不会风平浪静，但我至少可以保证，后宫一定会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