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旱魃面具,也是跟着下了楼。
关云洁躬身施礼:“恭喜大人,皇上为了避嫌,特命属下为礼赞官员,负责太子的婚事,请大人勿要介意。”
宫卿心里窝了小半年的火气,眼下正烧的旺旺的,就等着这一刻呢,心道,还得意啊,今天不让你做一夜的却扇诗,难解我心头只恨。
成为宫夫人的向青舒,打算将自己的幸福模式复制到女儿身上,所以并未急着为女儿定亲,只等着今年殿试之后,在琼林宴上,挑一位品学兼优,才貌双全的女婿。
宫卿嗔道:“谁让你让我几乎嫁不出去,又将我定好的婚事搅黄。”
太子:湿巾大银,下一次会是那里呢?书桌,龙椅,马背,秋千,我都不介意的啊。
岳磊恍惚了一下,眼前闪过那一双眼眸。世间当再无这样的一双眼眸,若是他再看,定会认得。
宫夫人从窗户看去,发现迎亲的傧相中居然有沈醉石。
纳吉之后,礼部定下了协办太子婚礼的官员与命妇名单,司天监定下了大婚日期和吉时。于是,皇宫和宫家分别忙碌起来。
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心里一阵狂跳,难道是他?
这个姿势一下子让她想起了那日在马车上,他就是这样握住她的脚,看光了她的大腿,接下来,又想到了更远的一次,他用玉扳指勾破了她的裙子,摸了她的大腿,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娇羞中又生出一股懊恼来。
太子:没事啊,我会和卿卿做运动消消食的。
身下的红肿被热水泡着,不适之感渐渐好了许多,本就累了一天,又被他在床上折腾了那么久,此刻一泡热水,才知道自己有多倦累,有多慵懒。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依旧不放,牢牢握着她的白|嫩嫩软乎乎的纤纤玉手。
“这次,咬哪里呢?”他托着她游到了鸿雁的双翼上,双手一圈,将她困在身下,上下打量。
宫夫人把镜子拿过来,翻到背面,指着上面的图案道:“你别害臊,这是夫妻人伦之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人人皆是如此。”
慕沉泓歉意地笑笑:“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再有第二次。”
造孽啊,这不是拿刀子在沈大人心口插刀子么,这必定是阿九的主意,让沈大人眼睁睁地看着死心啊。宫夫人暗暗嗟叹。
她羞得难以自制,一记粉拳就捶了过去。
李万福揉了揉耳朵,心道:太子殿下真威猛。
岳磊只见到一双眼眸。
他猛地一动,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立刻喊道:“太子哥哥。”
宫卿解了第四十九道灯谜,身后越发的热闹,店小二雀跃不已,只等着她解了那第五十灯谜,便请她上楼入席。
“当真?”
“哎呦,这名字还真是贴切。”
宫卿笑了笑:“我并未定亲,是因为母亲想等今年的殿试。”
她立刻就睁开了眼,忙不迭的去推。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放在头顶,那玉白色的高耸在他身下呼之欲出,玉峰的边缘已经若隐若现。
眼前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眉目清雅,目中含笑,隐含促狭。
虽近在咫尺,慕沉泓却瞧不见新娘的容颜,一柄团扇将她的脸蛋遮挡的严严实实。
他看着手背上拧红的印子,笑道:“好狠心。”
那嫣红色的裹胸上红红白白混了他的和她的爱|液,自是不能穿了。
阿九怔了一下:“我做了什么?”
她又横了他一眼,凶巴巴问:“那你是为了淳于天目的那句话娶我么?”
可是,新娘手中团扇纹丝不动,众人皆笑。
宫卿含笑转身,抬眸间微微一怔。
所以当年待字闺中的她虽然有更高更多的选择,却满心满算地要嫁个比她身份低的男子,好一辈子拿捏他霸占他,叫他不敢纳妾娶小。于是,庆丰三年的状元郎宫锦澜,被国公府小姐向青舒力挫群敌,一举拿下。
屋子里的宫女内侍又都退了出去。
典仪宫女站在轿前,手捧金盆,上面放着一柄玉如意。
宫卿恍惚如梦,也端起酒杯。
宫卿又羞又气,推着他的脸颊,不让他的唇落下。
岳磊忍不住乐了,顿了顿道:“莫非这是挽霞楼和向家联合起来做的一场戏?谜底她都知道。”
话她只说了一半,向婉玉已经明白。
宫夫人捂住唇笑:“家世好,人长的也俊。”
慕沉泓又连着做了五首却扇诗,宫卿就是不拿下团扇。
慕昭律抱臂浅笑,“本王什么都没说。”
“哪有九曲十八弯,明明只有一根直肠子。上元节那日,你信誓旦旦地对向婉玉道,我绝不会嫁给太子。我巧合就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当时,心都碎了。”
他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暗哑:“等会儿再咬。”
“卿卿,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你周全,一生一世。”他握住了她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身后不远便是那些禁卫,宫卿脸色飞红,咬着樱唇,继续使劲,跟拔萝卜似的,可惜坑太紧,就是拔不出来。
她凑近宫卿,低声道:“既然妹妹无意嫁入东宫,那我就透露个秘密给你。”
长公主拍了拍手,止住众人的欢笑和赞叹,“好了好了,该喝合卺酒了。”
慕昭律拿起桌上的辟邪面具,“本王下楼逛逛去,你们随意。”
他笑嘻嘻问:“卿卿见过鸳鸯戏水么?”
“被我如何?”
宫卿一口气解了三十六道灯谜,那两个店小二在她身畔大呼小叫,又是惊诧又是敬佩,引来不少人围观。
宫卿却停了下来,扭头对店小二俏皮一笑:“我不解了。”
汉白玉垒成的浴池,墙壁上镶嵌着一个龙头,水流从那龙嘴里涓涓而下,腾着袅袅的白烟,这厢龙嘴里源源不断地流进来,那边又流出去,还是流动的活水。
手指却被他牢牢握在头顶,只能用指尖徒劳地在他的掌心里挠了几下。
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恶狠狠道:“不肯嫁我,我就偏让你嫁给我。”
“他身份不同常人,宫里不知多少女人巴巴地盯着他这块肥肉想要自荐枕席。女人在怀孕的时候,男人最是容易变心,他这般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何熬的住?若是让别的女人钻了空子可就坏了。”
两下的镜头来回切换,在脑海里盘旋,无不香艳旖旎,她自己想着想着,便羞红了脸蛋。
慕昭律笑了笑,“看人本就看眼,是么岳将军?”
宫锦澜忙跪下。宫夫人跪在他的身侧,心道:这速度还真是快啊。
太子殿下不气反喜,这分明就是一副自家人的语气了。他微微笑道:“这个自然。”
“不要。”
众人击掌笑道:“新妇却扇却扇。”
他望着她的雪白大腿,笑眯眯道:“下一口就咬这里好了。”
“那几日最容易受孕。一个人吃了青菜豆腐二十年,骤然给他一盘红烧肉,自然是食髓知味,你再让他日日青菜豆腐,他自然是不肯了。你新婚便怀孕,接下来的几个月不得近身,他刚刚开荤,如何忍得?”
她肌肤极嫩,就是这样轻轻一咬,那雪白的肌肤上便留下了一个红印,香艳无比。
“叫我一声太子哥哥。”
她娇哼:“登徒子。”
慕沉泓冷冷一笑:“那我将那些人带到沈醉石的跟前招供,你觉得如何?”阿九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这位长兄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称之为天子威仪的东西,煦暖的阳光下,如一股凛冽的寒风,扑杀而来。
宫卿扶着面具,对蓝月道:“丝带散了,快系上。”
宫卿当即道:“不会,我绝不会的。”
他握住她的脚踝,往上一抬,那薄如蝉翼的亵|裤便行云流水一般地褪了下去,堆在大腿根。
宫卿冷声道:“仅此而已么?”
他拉住她的手道:“我们去洗洗吧,水都备好了。”
说完这些,宫夫人又将那镜子放到宫卿手中,道:“你好好看看,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宫卿坐在喜榻之上,团扇遮面,看不见室内的情形,只听得耳边嬉笑声不绝于耳。
向婉玉低头,容色淡淡,却并无惯常女儿家听到这个话题时露出的含羞带喜之色。
长公主笑道:“太子可是等急了,我们这些煞风景的快快散了去。”
“我没事。”
“啊,”她禁不住娇呼了一声,其实一点不疼,不过是被他“凶恶”的样子吓的好了一声。
宫卿暗叫糟糕,幸好向大柱机敏,拦住独孤铎道:“小姐快回去吧,夫人要着急了。”
她满面羞红,慌张地双臂抱在胸前,却也遮不住下面。既然他不肯走,既然他已经看见过,她索性豁了出去,一个箭步起身,就要去取自己的衣服。
“她怎样了?”此话一出,阿九顿时后悔不已,这不是已经招认了是自己指使么?
包括江王妃,赵国夫人,魏国公夫人,咸阳侯夫人,长平郡主,首阳大长公主在内的女人们,最喜欢看的场景莫过于闹洞房。只可惜这是太子殿下的洞房,不能闹的太过,她们笑嘻嘻地围了一圈,等着看新娘子。
她十分无奈,只好软语求道:“你放手,一会儿我母亲醒了。”
阿九跳起来,道:“皇兄,她还没过门,你就这样护着她,你明明知道我恨她。”
她莞尔失笑:“你心里叫的,我如何听见。再说,”她媚眼如丝,斜睨着他:“你心里九曲十八弯,谁能猜出你的心思?”
她心里暗喜,却有有点怕。因为慕沉泓的眼神十分犀利阴郁,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这般的眼神,已经是暴怒的表现。
慕沉泓端起酒杯,笑吟吟地看着她。
“这一口,就咬这里好了。”他哑着声说了一句,便低了头。
趁她弯腰的那一刻,他想偷看一眼,她偏生将那团扇遮得密不透风,堪堪挡住他的视线,撩得他心痒难耐,浑身冒火,恨不得一把就将她那纤纤玉指手中的扇子给抢下来。
明知道这就是必须的程序,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怕,又不顾一切地挣扎。
是么?隔壁的雅间里,一个男子无声地笑笑,取下面上的辟邪面具,放在桌上。向婉玉暗暗觊觎着太子妃之位,一直将宫卿列为她潜在的最大敌人,眼见她完全无意和自己争锋,顿时放下了心中防备。
他凶巴巴地望着她,作势一咬。
半是娇羞半是娇嗔的眼神,配着那薄如胭脂的醉人红晕,红滴滴的樱桃果子小口,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真是色香味俱全的一道美味佳肴,勾得慕沉泓神魂颠倒。
阿九心里一跳,他莫非是知道了什么。莫非那宫卿已经出了事?
她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眸,终于找到了藏在心里的那种眼神,的确是他。
慕沉泓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她嘤嘤低呼,扭着身子想要避开,却怎么也避不开,红果儿被他含着吮着,还细细的咬了一下,她娇滴滴的惊呼了一声,“不要。”
独孤铎道:“你带着面具,向小姐也不知道你是谁,怕个鸟啊!”
慕沉泓拿起玉如意,撩起凤轿的珠帘。
“那不行,信物丢了,你一定会耍赖皮?”说着,他便毫不客气地去脱她的翟衣礼服,她当然不会乖乖就范,左遮右挡,可惜,根本就不是对手,很快被他剥得只剩下贴身的内衣。
宫夫人哼了一声:“谁干的,殿下想必最清楚,这笔账先放着,日后殿下若是纵容,休怪臣妇不客气。”宫夫人刚才醒来已经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暗暗想,原来这死小子打小就惦记上我家丫头了,怪不得呢。既然这桩婚事独孤后已经答允,眼下的这位便是自家的女婿了,于是也就放下了平素里对太子殿下的一份“敬重”,言语便带着一股丈母娘训女婿的气势。
独孤铎道:“我先下楼,站在街对面看着。”说着,便拿起桌上的神农面具蒙在脸上,箭步下了楼。
心情百感交集,依依不舍,却又无可奈何。一切都和自己原本设想的不一样,甚至是背道而驰。
“别穿了,一会儿吃完了去洗。”他挑了一件明红色的袍子,替她穿了。
宫夫人长的娇艳柔弱,骨子里却很女王,从姑母向太妃的身上总结出了一个女人最实际的幸福,并不是和人分享世上最尊贵的男人,而是单独霸占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
一入水中,她便被他牢牢固定在怀里。
宣文帝作为一名充满了仁爱之心和享乐主义的帝王,将琼林宴办的更像是一场相亲大会。每一届都成就了许多姻缘,宫夫人便是受益者之一。
安夫人并不傻,明面上一切听从阿九吩咐,但当薛佳把迷|药解药给她的时候,她将解药换成了顺气丸。这样,宫卿自然不会有事,而届时阿九若是问起,她自可推托到薛佳身上,说那解药给错了,或是解药无效。
“大家都是这般相传。嫁入皇家乃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之事,何况太子才貌当世无二,倒是与妹妹很般配呢。”
就在她伸手的那一刻,他突然出手,搂着她的纤腰,滚进了池中。
慕昭律笑问:“看见了么?”
水里飘着无数的花瓣,浮浮沉沉的像是盛开的一片花海。
宫卿既觉得羞涩,又觉得刺|激,躲又躲不开,心里怕急了,下一口他要咬那里?
宫卿低头一看,果然他的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那一夜,那个栗特人手里拿着火钳。人证物证都在,的确就是他了。她心里又惊又喜,却又暗暗懊恼,怎么不早说,居然瞒了这么久,好讨厌。
“妹妹年已及笄,却迟迟未定下婚事,难道不是为了明年甄选太子妃。”
翌日,宫锦澜正在府中和宫夫人商议宫卿的婚事,管家急哄哄跑进来,道:“大人,夫人,圣旨到。”
他笑笑地站起来,缓步走到池边蹲下身子,不急不缓地伸出手,在水里撩了几下,于是,那些簇拥着的花瓣一下子散开了。
蓝月连忙为宫卿系好面具,未免再掉,她又多打了一个结。
无措之际,赵国夫人和安国公夫人已经端过来金盘,龙凤合卺玉杯里盛放着琼酒。
他的眼珠特别黑,幽幽的看不到底。她看见自己映在他的眼眸里,正是一副娇滴滴羞怯怯刚承了雨露不胜柔弱而又风情丰润的模样,顿时便羞赧地别开了脸蛋。
宫夫人在府里接应着宫里的赐币,数十个下人记账清点,金元宝,金项圈,金簪、金钗、金耳环、金镯、金戒指、金纽扣等等,光金饰就足足有四大箱。
慕昭律微微一笑:“我看未必。”
宫夫人问道:“那婉玉呢?”
宫卿出了这样的事,宫夫人自然也无心再去赏什么荷花,也不必再去找赵国夫人探听消息,慕沉泓亲自前来传递的消息,比谁都靠谱。而此刻,慕沉泓就站在宫卿身边,宫夫人看着,只觉得一对神仙般的人物,实在是般配无比。
新娘的团扇依旧纹丝不动,众人笑得更欢畅。
这时,她觉察出臀侧有一处硬硬的东西已经顶了上来。她脸色一红,忙不迭地从他膝上跳下来。
“母亲你没事吧?”
阿九气道:“皇兄,你心里居然把她看得比我还重么?居然为了她,来呵斥我。”
宫卿心道:舅母这一次,还真是计划周详。怪不得特意定了这登月楼最大的雅间,内里还有一个更衣休息的内室,原来是为了让两人换换衣服。
他的唇移到在她的樱唇上,细细的轻轻的咬了一口,然后舌尖伸进去,含住她的丁香小舌,一阵令人无法喘息的亲吻似乎将她肺里的空气都抽了去,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亲吻,心跳的快要蹦出胸膛。
这桩历时许久的太子与京城第一美人的扑朔迷离的情事终于尘埃落定,成为熟知详情的贵妇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大家无不认为这是一幕峰回路转极度曲折离奇而狗血四溢的戏码,但八卦起来也着实很有意思。而原本定于年后的太子妃大选因为淳于天目的一句话化繁为简,不必经历重重选拔,多方遴选,老天定的就是宫家小姐。
说到这儿,宫夫人叹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若是嫁个普通人,自然不必操心这些,无忧无虑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是一旦嫁给他,你可就要事事小心,时时提防,千万不要给人以可乘之机。先牢牢地抓住他的心,然后再怀孕,这样也不怕别的女人来争抢。再说,你年纪尚小,这幅身板生孩子也着实危险,再等个一两年才好。”
“我已经让李万福备好了吃食,等我去叫他们摆上来。”
帝后身着礼服,等候在正殿,慕沉泓和宫卿踏着红毯一前一后走进殿中,行三跪九叩之礼。主婚人蒋同贞颂了贺词之后。帝后先行离去,前往乾明宫,大宴群臣。
因为花朝节年年都有,为何单单今年要挑选少女入宫陪公主过节?且还是家世好品貌好的未婚姑娘?
“不要。”
湿巾:殿下你太不纯洁了,人家写这个,是因为很喜欢一首名叫《鸿雁》的歌曲啊。
他忍不住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下,“小丫头,方才存心让我出糗,不肯却扇,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兵法有云,”话未说完,独孤铎拍了岳磊一掌,“去你的兵法,你身手好,去将她的面具取下来,看是不是向婉玉。”
说话间,其余众人也都纷纷醒了过来。最为惊诧的莫过于安郎安排的那些黑衣人,散了迷香之后,最先倒下的却是自己。
走在红毯上,看着这条通往皇宫的路,想到即将面对的未来,心里的不甘和遗憾,也格外的明显。
“卿卿,三日后便是纳采的吉日。婚前的这段时日,你那里都不要去,我会派人守着你,不会有任何闪失。”
宫卿撅着小嘴,不是很信,却也无从辩驳。没有证据,谁又敢去质疑天机。
慕沉泓一手环着她的细腰,一手伸到她眼前,露出手腕,“你看,这里还有一道伤痕,是那夜栗特人的火钳所烫。”
“既然如此,我就不能白担了虚名。”说着,将她小小纤足举起放到嘴边,嗷地一口咬上去。
宫卿已经听不见耳边的笑声,眼中只有慕沉泓温柔的眼眸和带着促狭的笑意。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是他呢?她心里砰砰直跳,不知是震惊,是欢快还是激动。她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居然出现在洞房花烛夜,的确让人又惊又喜,可是那个人是慕沉泓,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这委委屈屈,眼泪汪汪的模样越发楚楚动人。怎么爱都爱不够,他恨不得将身下之物融在她的花心里,力道更狂。
关云洁展开金黄帛绢圣旨,宣道:“奉制纳宫氏女为皇太子妃。”
餐点十分精致,宫卿用的不多,心心念念一会儿要逼供他吐露实情,对自己究竟有几分真心。
“那你怎么不吃?”新郎可没听说过不许吃东西的。
“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的调笑只让她羞恼,恨恨地瞪他一眼,“坏人。”方才那么用力。
人无完人啊,宫夫人叹了口气,拉着女儿道:“我们先回去吧。”
珠帘复又垂下,慕沉泓登上舆车,鼓乐声中,迎亲仪仗离开宫府,朝着皇宫而去。
“你看背面。”
宫卿忙不迭地往外抽手,低声道:“放开。”
凤冠上点翠珍珠宝石不计其数,翟衣霞帔精致华美流光溢彩,衬得宫卿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孔艳光四射,风华绝代。本就是一张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红的绝色容颜,经过细细的一番妆容,更是让人惊艳的无法移开视线。
这干醋可真是吃的莫名其妙。
她被他太子的身份迷障了,从未想过是那个人会是他,所以见过他无数次,被他调戏过无数次,都压根也没往那里想过,也从未仔细地看他的眼神。
独孤铎回头,目光灼灼:“王爷有何见解?”
慕沉泓带来的一众朝廷权贵之子,还有数十个朝中年轻俊秀的儿郎组成的迎亲队伍,跟在迎亲傧相身后,起哄喊道:“催妆了催妆了。”
她肌肤娇嫩,玉雪的胸前,还有一个红印,此刻看着格外的香艳旖旎。
走到寝殿后的净室,宫卿一怔。果然是皇家气派,宫家已经够富贵,净室可没有这么豪奢舒适。
慕昭律晃了晃手中酒杯,目光落在楼下那道倩丽的身影之上。
很快,他去而回返,广袖长衫,如谪仙一般翩然而至,身上带着一股特别的味道,如是兰草的清香。
众人笑得直打跌,都看得出来,新娘子这是存了心思想要为难太子殿下。没想到太子居然也有被人戏弄的时候,哎哎,谪仙一般的太子殿下啊,看来今夜新娘是存心要让你江郎才尽啊。
“自然。”
太子再接再厉,新娘还是不拿。
向婉玉酸溜溜道:“嫁入侯府就算好么?比起妹妹来,可差得远了。”
宫卿经历了几番波折,已经被折腾的有些麻木,甚至还有点怀疑这一次是不是能成功?从最初中意的沈醉石,到还未提名就被炮灰了的岳磊,再到匆匆打了一场酱油的睿王,算起来,慕沉泓可都等于是第四个人选了。宫卿觉得这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可以去了,换成京城第一难嫁女子更为贴切。
慕沉泓用一指点着她的樱唇,笑道:“居然让我足足做了十三首却扇诗,且看我怎么报仇。”
向婉玉一直以为宫卿不急着定亲,是为了明年的太子妃大选,所以心里一直酸溜溜的很是嫉妒,今天得知真相,心里真是莫名的舒服。眼前这个人称京城第一美人的表妹,看着也顺眼了许多。
“还差七口我没咬呢。”
宫卿知道他是假意找珠,真心调戏,又羞又急,却又躲避不开,被他圈在怀里,吃够了豆腐,高处低处,前面后面,上上下下都摸了个遍,自然,未找到珍珠。
所以,慕沉泓得知消息急着赶来时,并没有想象中的刀光剑影,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些人拿了。
“我抱你去吧。”
“真是绝色佳人啊。”
他笑嘻嘻道:“我也饿。”
只是一眼便仿佛要让人沉溺一生。
他也顺手脱了自己的礼服,轻装上阵。
很快,宫女内侍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太子再来一首。”
他笑得开怀畅意,“是这个么?”他轻轻点了点胸上一处。
“小姐未应声,带着奴婢就走了,向管家拦住了他。”
宣文帝的庆丰年间,相比以往的任何一届朝堂都要平静简单。因为他只有一个女人,后宫争斗不存在。因为他只有一个儿子,夺嫡继位之争也不存在。将来只有一个主子,不存在站错队跟错人的情况,所有的人都知道该讨好谁,该巴结谁。
岳磊双手一摊,“我不认识向家小姐,便是她掉了面具,我也不知是不是她。”
他伸手探向桃源处,寻找水源,她拼命闪躲,想要将那骤然闯入的手指拿出来。
前来协办婚礼的命妇和准备着闹洞房的权贵夫人们便簇拥着新娘进了洞房。
韩氏道:“卿儿,你和婉玉进去换一下衣服,以防万一。”
一股子酥软到骨子里的快|感险些让她叫了出来。
“皇兄,我,”
安国公夫人扶着宫卿登轿。
慕沉泓笑了笑:“他们放迷香之前,会自己服下解药,可惜今日的解药是假的,所以他们自己也被迷倒了。”
宫卿羞赧地用手撑着他的胸膛,犹自口头顽抗:“我不信。”
比起父亲的欣喜若狂,宫卿这个新嫁娘却没有太大的欢喜。一则明知道独孤后不喜欢自己,不过是碍着天意才勉强迎自己进宫,可见以后对自己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二则有阿九那样的小姑,平素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住在一起,井水河水都混到一块儿,可以预见种种不愉快的情形,三则,慕沉泓将来登基,后宫三千佳丽,自己如何应对?想到这些,她就头疼,而内心深处,还有一个隐秘的遗憾,就是睿王。他可能就是上元节那夜救了自己的人。若不是淳于天目的那句话,自己这会儿应该嫁的人就是他了。
热热闹闹的洞房单独剩下两人,顿时气氛便变得暧昧起来。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太子,转眼之间他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心动之人,于是筹划了好久的新婚夜整人计划便泡汤了,惊喜交集又意乱情迷,好是纠结。
她羞涩又震惊,他居然会亲她的脚啊。
她立刻又是一声娇喊,颤巍巍地带着水音儿,分明是疼得紧。
“这是安国公府的小姐,自然聪明过人。”
这合卺之礼的关键部分便是却扇了,却扇之后饮了合卺酒,才算是礼成。
慕沉泓笑着吟道:“新妇见花烛,羞色胜云霞,为君轻却扇,艳倾三春花。”
果然是独孤后允了,宫卿心里越发慌乱。偏生他还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仿佛这辈子就被他给缠住了。
“别。”宫卿伸手便去掩他的嘴,没想到却是自投罗网,纤纤小手被他紧紧抓住,一枚白|嫩嫩细软软的食指马上就被他放到了口中。
向婉玉别别扭扭地道了声谢,却丝毫也听不出感谢的意思。
慕沉泓当即松手,宫卿脸色已经红如胭脂。
“就知道你会耍赖。”他得意地一笑,伸手把她往怀里一带紧紧地搂住了,她一时不适应被人搂着,便想要推开他。
“不疼,那就再来一次。”
反正独孤铎带着面具,也没有自报家门。向大柱只当不知道他是谁,硬生生挡住了他。宫卿趁机抬步便走,也只当不知道他是谁。
宫卿暗道,怎么看她的神色好似不大乐意嫁入侯府?这费尽心机来让独孤铎对她另眼相看,难道只是舅母的主意?
向婉玉的语气越发的醋意澎湃。宫卿心里一动,莫非她是想要明年参选,舅母不愿意,所以急着要给她定下侯府的婚事。
慕沉泓看着美人冷若冰霜的小脸,柔声道:“你放心,这些人我一定严惩,安夫人也会逐出宫去。”
“姐姐请讲。”
红毯从绣楼阶下一直铺陈到宫府大门外。上面铺满了喜果,花生,枣子等物,宫卿团扇遮脸,走的极慢,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从此,自己再也不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了。
宫卿暗暗松了口气,以为他要放过她,才要勉强凝集一些力气想要挣脱他的怀抱,结果发现自己大腿间抵上了一处硬物。
他笑呵呵道:“我乃君子。”
她侧身趴在那鸿雁上,懒洋洋地一动不想动,只想就这么睡过去。可是身子倦累之极,偏偏脑子却很活跃,因为今天的遭遇实在离奇。先是他揭秘了上元节的缘分,接着又是床笫之间这种从未经历的刺|激。
两个店小二急忙道:“小姐再解一道,本店便送一桌酒宴。”
宫卿见他只字不提阿九,板着脸低头不语。长长的睫毛忽闪的慕沉泓心里一颤一颤的上下晃悠,他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可是眼下根本不是教训阿九的时候,独孤后已经是百般不愿的勉强同意宫卿为太子妃,所以平稳度过婚前的这段时间,是最最关键的。他也折腾不起了,面上淡定,其实急疯了心。
宫卿羞红着脸问:“为什么?”
他笑了笑:“那我先去了。”
“不要,别。”她慌忙地往下扯衣服,却被他的手挡住了,低头当真是在那雪白的大腿上轻轻咬了一口。
说着,便又恶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宫锦澜心里大喜,当即携着宫夫人出门迎旨。
“那为什么?”美人沉着脸,气势汹汹,不依不饶,俨然拿出了宫夫人的女王风范。
“一双眼睛还不够么?”
美人横了一眼,你说呢?
雪光一闪,玉白的两团高耸便露了出来,顶尖上缀着两颗红润润的甜果儿,娇艳欲滴。
可惜啊,这个缘分被淳于天目的一句话葬送。想到这些,宫卿心里一动,会不会是慕沉泓让淳于天目那样说的?
有人喊道:“沈状元快催妆。”
她脚步微顿的一刹,岳磊状似无意地走到了她的身后,漫不经心地抬手,貌似去扶头上的发冠,谁也没有看到他是如何解开她脑后的面具丝带。
宫卿只觉得脸上的面具一松,忙不迭的用手去扶。
十六抬的凤轿,富丽堂皇,雍容华美,红色流苏上缀满珍珠。
她呵呵干笑:“没想到姑姑竟然是这个打算,我还以为,妹妹是想着明年嫁入东宫呢。”
“我早醒了。”宫夫人睁开眼,清了清嗓子。
头上的凤冠沉甸甸地压得她脖子疼,肚子又饿,她心里盼着慕沉泓赶紧来,她好快些解放。
慕沉泓将胳臂一抬,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