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关系

    “毕竟是眼部的检查，像局部视力、验光、角膜地形图，角膜曲率以及泪液分泌试验……项目多且零碎，时间长点也正常。”

    唐染不安地搭着骆湛的手臂，隔着薄薄的衬衫，下面传来已经逐渐让她熟悉和依赖起来的体温。

    然后他懒洋洋地掀了掀眼帘，冷着俊脸眼神不善地瞥了那个小护士一眼。

    “……”

    骆湛看得心疼又好笑。

    骆湛迈在前的长腿一顿。

    唯一的麻烦就是这家私人医院坐落的城市距离骆湛唐染所在的k市要有大半个省份的距离。高速上，即便骆湛是压着限速上线开的，在路上也耗费了三四个小时，在中午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气氛也变得微妙。

    离了唐家视线，唐染和骆湛从货运车的车斗里下来，换去乘跑车。

    骆湛微僵了下。

    车里突然安静。

    “比我的还好听吗？”

    唐染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嗯。”女孩点头，安静地跟着骆湛往外走。

    “……”

    唐染茫然了一会儿，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她正犹豫着如何开口，就听见驾驶座那侧响起那熟悉的、隐隐带一点不爽的懒散声调：

    骆湛不假思索：“他骗你呢，别信他的。”

    谭云昶哀怨地跟在后面，到两人上车还扒着驾驶座一侧的车门没走。

    他可以不是人，但骆湛是真的狗。

    “嗯，我给你拿盲杖。”骆湛走向玄关的收纳柜。

    可惜小护士红着脸不敢看他，也没察觉。

    做完这些以后，那张从焦急躁动的情绪里脱离出来的祸害脸上恢复了平日惫懒冷淡的情绪，看起来显然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回答的欲望。

    谭云昶低头看见了，没忍住嘀咕：“我就说你昨天看小电影了你还不承认。瞧你这黑眼圈……”

    护士长点点头，打量了一遍走出来的唐染，才惊讶地说：“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啊。门外这年轻人急成这样，我以为是他女朋友呢。”

    骆湛皱起眉：“matthew说过，他和唐家有点渊源——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唐染都尽量少和他接触为宜。”

    他没说什么，发动起车。只是在开出去前，那薄薄的唇角还是没能压住，悄然勾起一点愉悦的弧度。

    骆湛挑了挑眉，问：“不欢迎我来？”

    一想到小姑娘什么都看不到，还只能跟几个陌生的医生护士待在冷冰冰的检查室里，不知道被那些冰凉的仪器检查的时候该有多害怕……

    眼部检查细微精密，部分更要求无菌。骆湛作为陪同家属不能入内，只得等在外面。

    前面不远是护士站，几次路过的一位年纪偏大的护士长注意到骆湛，这回忍不住停下来，慈善地笑了笑。

    等路上花费这么长时间到了医院后，唐染早就饿得小脸都快皱在一起了。

    “……”想起小姑娘的特殊身世，店长恍然，点了点头，“明白。我不会提的。”

    骆湛扣好安全扣，直回身，安抚地说：“可能是他和唐家老一辈有些渊源，与你无关，你不用担心。”

    默然几秒，女孩轻声说：

    柜门打开的声音压着女孩的话尾响起。

    “嗯，他20岁通过国际学校交流出国，只是到今年才回来。matthew也有中文名字，叫蓝景谦。”骆湛一顿，抬眼，“你听说过他吗？”

    唐染站在玄关前，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惊讶地仰了仰脸，轻声问：“骆湛？”

    “我不担心。”女孩轻笑，“他的中文名字听起来很好听。”

    所幸私人医院花费高昂使得患者极少，安排各项检查也非常快速高效——以肾功肝功为主、避免排斥反应的全身检查结束后，唐染被带进医院的重点眼科检查室内。

    骆湛显然也是想到这一点才停住的。他瞥向谭云昶。

    站在骆湛身后努力保持微笑的谭云昶：“……？”

    “我和千华可以开车跟着嘛。”

    小声嘀咕完，谭云昶也跟在两人身后，关上房门离开了偏宅。

    他右手握杖，左手托起女孩的手搭在自己手腕上，“走吧，我带你出去。”

    全身检查自然包含血常规，所以小姑娘头一天晚上便被嘱咐过了早上不能吃饭不能喝水。

    谭云昶呆了几秒，猛地反应过来，大声笑着掩饰自己的心虚：“哎呀我之前看见你放在这里了，进门前特意嘱咐骆湛，以为你没醒想让他先帮你取出来呢。”

    骆湛的身影和唐染的声音同时停住。

    谭云昶：“祖宗，真不带我们一起去啊？”

    虽然是眼科医院，但类似内眼手术或者眼角膜移植手术这类的术前检查都涵盖全身各系统器官和指标，所以医院内配备设施精良齐全。

    骆湛闻言抬眸，眼底压着点躁意，“……眼部检查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他初回国内开拓市场，最近空余时间并不多。等他闲散些以后，最晚下个月底，我会替你们搭线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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