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道:“如今严家折了这么大一个面子,以小严相公的性子,必然会想办法找回来,早晚会与叶行远正面冲突。而叶行远也不是省油的灯,闹将起来,严家也必受反击。爹,你说这个时候上书弹劾严首辅,是不是好时机?”
隆平帝点一点头,平静道:“呈上来。”
身边幕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天州知府这事又没个了局,小严相公心气不顺,嘴唇上都长了个大泡。
奚筱雅蹙眉道:“也不过是有些运气罢了,此人胡作非为,倒是给他折腾出一番事业来。如今尾大不掉,严首辅都只能压他,不能动他。”
这不在计划中啊!小严相公迷糊了。如今御史台大多是清流一党,唯严首辅马首是瞻,朝中议事,很少会有意外。这出班启奏的御史,乃是一个脾气耿介的老进士,姓牛名拓,南方福泉人氏,因为脸黑脾气臭,人称“牛黑子”。
安公公从牛拓手中接过奏本,送到隆平帝面前,隆平帝将奏本放在龙案上,并未急于打开查看,又望着严秉璋,问道:“严老,你可有何话说?”
朝中议事正常进行,隆平帝眼睛半睁半闭,也不知道是在听还是不在听。站在前班的严首辅也是头一点一点,不知道有没有又开始打盹——这对君臣倒是相映成趣。
东阁大学士沈孝与浙党诸人见面,言语间也都是反严、倒严的说法,沈孝在内阁七八年,也学得城府甚深,并没有急于决断。
他坦然踏步上车,车夫放下了帘子,向着城东疾驰。
“不得不说,叶行远回来的正是时候。”次辅奚明生对女儿笑道:“此人倒是一个奇人。”
叶行远见过王仁之后,心态更是坦然从容。他知道自己又是赶上了一场政治风波,虽然在这种高层角力之中,他难以成为主角,但是作为一块拦路的小石头,只要找好角度,也未必就不能让大象绊上一跤。
小郎君奚筱雅在两年前被封为郡主,如今年过二十,却依然未曾出嫁。由于她命格特殊,深得皇家喜爱,奚次辅也不曾勉强逼她。反而由于这几年来奚筱雅多读圣贤书,又见多识广,消息灵敏,把她当成了一个幕僚来用。
他面上不露声色,也看不出有什么惶恐之意,语气更无一丝波动,君臣之间不像是问责,倒只像是在聊家常一般。
但接下来牛拓之言,就更让他心惊胆战。
隆平帝睁开了眼睛,淡淡的看了严秉璋一眼,又转头对着牛拓问道:“弹劾当朝首辅,并非小事,你可有证据?若是信口胡言,风闻言事,那可要承担反坐之责。”
紫袍人微笑,“叶大人,既然回了京师,可愿一叙。”
叶行远点头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等到安公公尖着嗓子说“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小严相公以目光示意,一名御史正要抢班而出。忽然见到东面另一位面色黝黑的御史抢先步出,跪倒在地,挺直了腰杆,高声道:“臣有本要奏!”
“不管是运气还是本事,此人这几年间风生水起,我倒是看错了他。”奚明生叹道:“早知他能有今日成就,当初便让你与他订亲,倒是大好事,你不是也对他青眼有加么?”
诸人纷纷附和,楚党被严首辅排挤得最狠,他们的仇恨也最深,有机会当然要反弹。大学士章裕面色严肃,倒是不置一词。
严秉璋低眉垂目道:“老臣惶恐,但牛御史所言,绝无其事。”
这一日早朝,隆平帝难得的出面。小严相公打定主意,准备呼应联合众人,把内阁与司礼监对抗的事捅到朝上,无论如何逼出一个结果,这样才好心意通顺。
小严相公觉得这几日的情况不太对劲,朝堂上的风声他也有所耳闻,零零星星更有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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