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而看不清具体样子。
云松又扭回头去。
“有点奇怪。”云松和气地说道。
四目道长出现在他身后。
一直爬到二十一层桌子高!
一直摞到二十一张桌子!
因为之前已经用白绫将身体给担住了,这样即使将头塞进剩下的白绫中也不会真吊死,只是作个样子而已。
“丧剧能引来阴差鬼将,他们想让阴差们认认脸,以后黄泉路上见到了好歹能行个方便。”
“看戏全程不得出声!要把嘴巴堵起来,不管看到什么都不准叫出声来!”
钱家人搬来了八仙桌,一张又一张,足足搬来了二十一张。
不管对于男吊还是女吊来说,这白绫都没有危险。
丧剧还在继续,连续演了好几场,都是以人的横死而结束——
这他妈不对!
百姓们纷纷叫:“懂!”
这些八仙桌围绕着戏台四周,只在中间留下一块小小的空间。
这把云松看呆了。
“戏时间很长,天色不亮不结束,而戏不结束尽量不要离开!”
云松与他凝视,问道:“钱氏老祖怎么了?”
他接着说道:“钱氏不止这么一支,你如果了解历史就应该知道,钱氏祖宗吴越王是寿终正寝的,所以丧团唱丧戏、演丧剧并不能把它给叫出来。”
云松忍不住鼓掌。
所以随着白绫一起送来的还有一面辟邪铜镜,在空中独舞的戏子要注意看铜镜,铜镜中只能有一个人影,一旦出现两个人影那就代表有不是人的东西出现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看丧戏的都是什么东西,看到兴头上会做出什么事!
钱氏祖上也太不幸了吧?怎么这么多人横死?!
这个属于武打戏,扮演上吊者的戏子要摞桌子,一层层桌子摞起来他再一层层的翻上去,期间有各种花活,就跟灵猴翻山一样。
王大帅派了一队人马来看守丧戏现场,他们踏着整齐的脚步随着招魂声而来,一个个士兵面无表情,如同来的是阴兵!
他们所用乐器很单一,形如大喇叭,得有两米长,丧团人员上台后便占据在后面两个角落,扛起大喇叭吹了起来。
这人拱手行礼,起身后说道:“诸位虽懂,但在下还是要重复一遍,因为事关重大,请诸位万万不可等闲视之!”
见此便有人在云松身后淡淡地说道:“原来第一场是盘吊,钱家人胆子真大,第一场就要请钱氏老祖。”
这可就很夸张了!
鲜血喷涌!
他看到这人的衣服烧光、皮肤焦化溃烂、肌肉萎缩,如人被烧死一样!
这样的戏算是喜剧,观看的百姓和士兵忍不住笑了起来。
又是从出生开始演起,这次的钱氏祖先是做买卖的生意人,然后演着演着戏台上方落下一个小竹屋,他进去睡觉。
“记住了,待会即使你们忍不住出声了,也万万不能说出‘回家’这样的话,想要走的蒙上头悄悄的离去,若是说了‘回家’这样的话,那么到时候真回了你家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但没有闻见人肉被烧的味道,倒是闻见了一股脂粉般的香味。
不过看到尸体站起来自如行走,众人放下了心,这应该是有人假扮的。
这是为了看戏玩命啊!
这时候白绫的另一个作用出现,戏子可以解开白绫独特的结,这样只要腾空跳起就能顺着白绫滑下来然后赶紧混入人群,以此避过妖魔邪佞。
竹屋突兀起火,大火熊熊!
四目道长却是好脾气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你看钱氏待在老镇这穷乡僻壤之地,不过是一方土财主,却有万贯家私、更能修出让各家大帅见了为之艳羡的祖上陵墓,不觉得奇怪吗?”
云松慨叹道:“难怪前些日子钱泉兴在祖坟里头落泪,说自己让祖上蒙羞。”
这条白绫很长,他要将白绫从腰、胁、胯|下、肘弯、腿弯、后项这六处穿过,最后再将脑袋伸进白绫里。
“第一!”
他绕着桌子四周快速走一圈又翻回外围一张桌子上,抓起邻近桌子照常扔向空中,将这桌子给摞在了第一张桌子上。
稳稳当当!
这是厉害了。
摞起的八仙桌高塔就此倒塌!
别的丧戏都是几个人在戏台上一起演,可以互相壮胆,唯独盘吊戏是一个人在空中,这就危险了。
毕竟服毒需要毒药,跳楼需要高地,抹脖子需要力气,上吊是最简单的方式。
四目道长看出他的意思,便轻笑道:“你误会了,镇上的百姓虽然少有看戏的机会都想要看戏,但却不会冒着被鬼缠身的危险来看,你观察一下四周的人,都是什么人?”
“所以如果钱氏上来就要叫出他们老祖——咦,不是。”
其他戏子下台,钱氏老祖开始搬桌子,他先搬起一张桌子单手抓桌腿看了看,手腕一甩这张桌子腾空飞起,打着旋落下精准的落在了戏台正中。
台上人冷冰冰地说道:“第三!”
不知道哪里发出应和声,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从人群中传出来的一样。
四目道长又一愣:“呃,你小子说话真损!”
人头落下!
四目道长说道:“那你应当能想到,钱家祖上也是阔过一时的大家户!”
第二出戏开始了。
四目道长恍然道:“原来他们是要试一下戏台的容积是否合适,这就对了,这出丧戏的重头戏便是钱氏老祖归灵,戏台自然得照着这一出戏的需求来布置。”
就跟有人仔细将两张桌子合对过一样,上面桌子四条腿正好在下面桌子的四角上。
期间桌子屡屡摇晃却没有倒塌,这神乎其神的技艺让云松叹为观止也自愧不如。
考上秀才后就要进省城参加乡试考举人,他的所有运气都用在了考秀才上,就在他去往省城的路上碰到了劫匪……
观摩的百姓纷纷点点头。
四目道长也问他道:“你不肯叫老道士一声师傅吗?”
他正在疑惑哪有这么高的木杆时,夜空中出现一条绫布,男吊并没有扯着绫布跳舞同时将之穿入身体各处,而是简单的将头伸了进去。
云松极尽目力往台上看。
随即他抬脚在桌子上一蹬!
云松见此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