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道长一愣,说道:“你说的也对,但钱氏不一样,钱氏的祖上乃是民朝时期的吴越王,民朝末期军阀四起,钱氏也曾经自封为帝王,吴越之王。”
这样他琢磨了一下觉得应该还是演戏,而且丧团考虑还挺周到,用脂粉香来掩饰火烧火燎的焦糊味道。
这个戏子是真正的高手!
相比其他的戏在台上通过表演结束,丧戏要刺|激的多。
终于等到守孝三年期满,这人或许是守孝期间没事干只能学习,结果一下子考上了秀才。
桌子摆放好,戏子也上台。
现场有重重的吸气声响起。
这场戏的高潮到来!
里面的人要往外钻,可是钻不出来,他被活生生的烧死在了里头!
“钱氏要叫出来的是他们迁入老镇后这一支的老祖,他们这一支不是主动进入老镇的,相传是因为犯下错误被惩戒来老镇这山峦深处受罚。”
现在云松看到的男吊已经翻上了二十一层高的八仙桌面——夜晚在这个高度下,地上的人压根看不清桌上人的情况。
“第二!”
这不是演戏,是真的杀人吧?!
“鬼来,归来……”
“若是非要离开那也绝不能自己走,一定要找人结伴而行——不过你们找人结伴的时候要看清楚找到的是不是人,不要引鬼与身边!”
“哗啦哗啦——咣当!”
云松看了看说道:“老人?”
第七层也就是最后一张桌子摞起来会有人送上来一条木杆,杆上立着一张铜镜挂着一条长长的白绫。
戏台下面满满当当都是老人,老头老太太皆有,汉子也有,就是没有小孩和少年。
有危险的是自己身后。
可是不知这钱家的祖先运气不佳,每逢县城考试就会出篓子,有时候是拉肚子有时候是伤了手,好不容易健康一回又碰上父母去世,这样他只能回家守孝。
百姓们闻声看去,然后更害怕了。
就在此时,这出戏结束了,躺在地上的无头尸体忽然站起,抱着滚在地上的头便走向了戏台最后头。
钱氏老祖不再碰到戏台的台面,他跳上旁边一张桌子,跟灵猴似的翻了个跟头跳到正中那桌子。
但他心里有些疑惑,四目道长给他说过,盘吊戏根本没有这么神乎其神。
趁着众人忙活搬桌子的时候,他又给云松普及了一些丧剧的知识。
戏子们开始登台,这出戏并不阴森,就是演一个人从出生到成长然后去考取功名的故事。
先前四目道长给云松普及丧戏知识的时候说过,盘吊戏是丧团最拿手的一出戏,因为民间横死者最常见的就是上吊。
云松也倒吸一口凉气。
夜晚森冷,这喷涌的鲜血还带着热气呢!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有黑衣黑帽白面具的丧团人员上台将桌子又搬下去了。
无话可说。
一场场丧剧进行下去,终于有人开始往戏台上放桌子,跟之前一样放了一圈的桌子。
“他们这一支的老祖对此视为奇耻大辱,后来便上吊自尽了,他的怨气很大、执念很重,死后在老镇闹腾了好些日子,把钱家都闹腾的很厉害。”
这就是丧戏中的拿手戏,盘吊戏!
二十一张桌子是组合起来用的,下面铺六张桌子,上面是五张,再是四张就这样一直往上叠,最后一张桌子,连带着戏台这一层一共要摞起七层,戏子能爬上这七层已经很厉害了,足够让人赞叹。
这乐器名为“招魂”,相传演奏起来后不是给人听的,是给鬼听的,而它发出的声音能证明这点:
云松说道:“这哪能想得到?其实如今这年头还活着的人,往祖上数都得阔过一时、都是大家户,因为以前乱世众多、灾情无数,寻常人家哪有本事传承那么多代让后人留存至今?”
“如果他们家祖上曾经是称霸吴越的君王,那他如今落得家族龟缩在老镇这地方,当真算的上是黄鼠狼下耗子,一茬不如一茬!”
听到这里,吞口水的声音从老百姓嘴里响起。
戏台搭起来了,纸帽挂好了,丧戏就可以准备第一局了。
扮演劫匪的戏子抓起扮演钱家祖先的那戏子摁在地上,挥舞大刀斩下!
台上的人已经下去了,强壮的丧团人员扛着乐器上台。
好把式!
招魂声音古怪,很像是杀猪声,发出的是‘鬼儿鬼儿’的凄厉动静!
但扮演钱氏老祖的戏子每次都能爬上去,从摞起四张桌子后他便无法直接翻上桌面,于是就先跳过去抓住一张桌子的腿来稳住身躯,再一层一层往上爬。
最终桌子搬下去,有人走出来问道:“感谢诸位乡邻捧场,乡邻们来看丧剧,规矩可懂?”
就在老百姓扭头看向到来的士兵时候,丧团的老大吴阴阳出现在了戏台中央,他悠悠然地说道:“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鬼来,归来……”
如果戏子演的是男人上吊就叫男吊,女人上吊就叫女吊,而不管男吊还是女吊都不会直接去把头伸进白绫,他要舞动白绫起舞。
钱氏老祖再跳起,一个翻身跳上了二层的桌子。
“嘘!”有人示意四目道长息声。
云松心里一沉:坏了,出事了!
四目道长说道:“对了一大半,是老弱病人,是没有多少日子的人。”
他看向身后想问四目道长,却发现不知何时,四目道长已经不见踪影。
一张张桌子摞起来,自始至终都是上下对合,于是二十张桌子摞起来足有二十多米高!
“可以离开但不能回家,如果困不住了那就找亲朋好友家去住上一夜!”
这还是演戏吗?
扮演钱氏老祖的戏子是个人才,肢体表现很有感染力,将钱氏老祖年少的意气风发、中年的落魄颓丧、老年的绝望悲怆都演了出来,最后情理之中的他活不下去了。
声音越说越阴森,有人直接把准备好的布条塞进了嘴里。
照常演一个人的一生,演的是这一支钱氏老祖的生活。
云松回头。
而那男吊双脚踏空挂在了绫布上!
这声音一响起,赶来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打了个哆嗦。
云松觉得不对。
戏台上只有白灯笼飘飘荡荡,光芒找不到后头,所以当这抱着人头的尸体走到戏台尽头站定,众人只能看到一个人影而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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