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立刻出声，洛子商笑了笑：“南城军第十三队的队长，熊英。”

    “不去。”

    “若今日你不动手，那我便管不了你，你出门去，无需再回来，也不必叫我九哥。”

    “不辛苦，”虎子笑起来，“跟着九爷混日子，有前途。”

    顾九思走的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其他人顿

    顾九思端茶的动作顿了顿，片刻后，他继续道：“今晚一共清理了多少人？”

    沈明愣了愣，顾九思也没多说，转头回了屋里。

    “属下知错！”

    顾九思把沈明一推，沈明踉跄着就冲了出去。

    沈明背对着他，咬着牙关不说话，顾九思撑着自己站起来，同他道：“我等会儿让人给你准备一盒胭脂，走之前去叶府，给人家叶韵送过去。”

    沈明提起剑鞘轻轻拍了一下顾九思的背，顾九思抬眼看他：“下不去手，就一直打下去。”

    范玉一面来来回回踱步，一面低低骂着：“本宫当初在扬州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毫无尊卑礼仪，和周烨简直是狼狈为奸。父皇就我一个皇儿，他们不好好辅佐我，如今还要这样处心积虑动我的人，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是想造反吗？”

    “这事儿怕没这么好了吧？”

    沈明撩起帘子，看了看外面，随后同顾九思道：“九哥，有个人不|穿衣服背着荆条在外面路上跪着。”

    “嗯。”柳玉茹低声道，“早已打点妥帖，回来便可启程。”

    顾九思笑了笑，他同旁边木南招了招手，木南便让人抬了两打红包过来，顾九思亲手将红包一一发给了在场的人，笑着道：“拿个红包，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

    拔掉了陈茂春，等于太子手里少有的军权上的钉子被拔走，除掉洛子商的爪牙，也意味着至少黄河这一路，洛子商再难策划第二次暗杀。

    “这么急？！”

    “进了太子府，没出来。”

    柳玉茹放下心来，含糊着应了一声，顾九思便起了身，披了件外袍，便走了出去。院子内沈明带着虎子等一群人挤满了院子, 边角处几个人举着火把, 将院子照亮, 沈明见顾九思出来, 赶紧用清亮的声音开口道：“九哥……”

    “是。”虎子应了声，顾九思点点头，便让虎子先回去睡，等虎子离开后，顾九思让下人先出去，屋内就剩下沈明和顾九思，沈明从刚刚打斗所带来的激动中慢慢缓过来，看见顾九思坐在位置上，他不说话，就低着头喝着茶，似乎在等着他说什么。

    沈明立刻出声：“明日会让御史台出面参奏陈茂春，世安哥说让你放心，剩下的事他会办妥。”

    沈明不知所以，顾九思上前跪在地上，月光落在大门前，顾九思将外袍取下，整整齐齐叠在一边，他身着白色单衣，背对着沈明，同沈明道：“你叫了我九哥，我便是你兄长，你做错事，我得替你担着，剑鞘在你手中，击背三下，你来动手。”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顾九思听外面没什么动静，小心翼翼探出头去，询问驾马的木南：“走了？”

    “陈大人先去，”洛子商看着陈茂春，催促道，“否则怕是来不及，一定要在大街上拦。”

    而太子就算保洛子商，但始终是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沈明没说话，低着头。

    负荆请罪。

    此刻天还没亮，顾九思看了看天色，继续道：“参陈茂春的折子准备好了？”

    “没留活口？”顾九思皱起眉头，虎子立刻道，“爷，他们没给自己留活口，我们特意留下几个，全都自尽了。”

    “九哥，”沈明颤抖着声，“你在逼我。”

    得了这话，范玉立刻击掌道：“好。那今日早朝，孤就让人举荐他！”

    范玉皱着眉头。

    沈明惊讶出声，顾九思停在门口，转头看他，勾起嘴角：“沈明，男人不能总是让女人等着，她大好年华，凭什么等你？”

    话没说完，就见一只脚从天而降，一脚踹在他脸上，将他直接踹懵了过去。然后在陈茂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蓝袍官员抓住扛在肩上，一路狂奔而去。

    沈明叩首在地上，闭眼道：“九哥，你怎么罚都成！今日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觉得应该。”

    “近五百个杀手。”

    “赶紧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别让我见着他，也别让他开口说话！”

    范玉顿住步子，他有些犹豫，抬头看向洛子商，他缓了缓道：“太傅觉得，应当怎么办？”

    “有你操持这些事，我是放心的。”顾九思低头亲了亲她，随后道，“我这便走了。”

    “以退为进？”

    他用了“少夫人”和“您”，彰显了此刻他与顾九思的身份。哪怕平日称兄道弟，他们始终还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

    “叶大人护不住叶小姐，”沈明深吸一口气，终于出声，“我一时情急……”

    顾九思出了门，而太子府里，却还乱成一团糟。范玉坐在正堂上踱步，探子一个又一个进来，放下最新的消息，让旁边侍从念给范玉听着。洛子商坐在边上，静静喝着茶。

    此番洛子商行事，是完全不顾及陈茂春的，顾九思派人将这个消息报给了太子，按理太子该和洛子商翻脸才是，可太子却直接将人扣在了太子府，甚至杀了也不一定，看来是打算要保下洛子商。

    顾九思竖起了一根食指抵在唇上, 沈明卡住了声, 顾九思转头看了看房里, 小声道：“你嫂子还在睡觉。”

    这一次，算是顾九思这边占了上风。

    沈明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他猛地反应过来，他抿了抿唇，解了剑，便在顾九思面前跪了下去。

    “我不能打你，”顾九思冷静开口，“你所作所为，我明了。在你心里，叶韵分量太重，你见她遇险，不能置之不理，这是人之常情。我本就不该把叶韵和玉茹放在一起让你选，这是我思虑不周，逼着你做错事。”

    “扛……扛走？”沈明有些懵，顾九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