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世安深吸了一口气:“你可知陆永同陛下报的是多少?”
柳玉茹问不出话,只能同他道:“我让人查了账,找到刘春她老婆在花容花过的钱,你若是有需要,我立刻可以整理给你。”
“那着实过分了。”柳玉茹点点头,随后道:“然后呢?”
顾九思认真开口,柳玉茹有些诧异于这个人的敏锐,她瞧了他片刻, 慢慢笑起来,柔声道:“没有不开心,只是想一些事情。”
印红本就气恼着,听到顾九思问,印红忙将白日里的事儿原原本本来说了一遍。顾九思皱眉听着,末了,印红叹了口气道:“夫人就是脾气太好了。”
顾九思听得这话,知道这是聊不好了。
柳玉茹从浴室里回来的时候,顾九思便不见了,她有些疑惑,但听说是和沈明一起出去,她猜想应当是有什么事儿,便也没多问。她找了人,专门将刘夫人的名字找出来,清点了她在花容买过的东西,确认了数额。
“也没什么然后了,”印红摇摇头,“也就听说他这样的,御史台想睁只眼闭只眼都不行。”
“这句话你说太多遍了, ”顾九思撇撇嘴, “我也没否认过啊。”
顾九思一见柳玉茹的神色,便知不好,他下意识退了一步,柳玉茹淡道:“站住。”
“可是,”叶韵有些疑惑,“刘夫人这样半分情面都不留给刘大人的吗?”
“您也是知道啊。”
顾九思是半夜回来的,回来时候显得极为高兴,柳玉茹不由得道:“去做什么了,这么高兴?”
顾九思笑眯眯没说话,目光落在柳玉茹身上,一动不动。柳玉茹整理着书桌上的东西,察觉到他的目光,愣了片刻,随后颇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行了,你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吧。”
“是啊。”顾九思看叶世安皱眉的表情,有些奇怪,“是我清的。”
“刘春去刑部了?”柳玉茹有些诧异,顾九思点头道,“对,今天早上御史台的人就上折子参了他。他如今应当是去刑部呆着,查一查他夫人的情况了。”
这超出了柳玉茹的预料,顾九思点了点头:“御史台如今是在叶世安他叔父手下管着,听说做事儿是极快的,那边自有一套法子,只要查到刘春贪污,他作为仓部侍郎,盘点库房就成了必要,到时候就得找人对前朝的财务和如今的情况,自然要想起我舅舅。”
这倒也是,大夏官员禁止出入这种声色场所,他被扒光了吊出来,百姓早就议论纷纷了。再让御史台装死,也着实为难御史台。
顾九思抬手握了她的手, 放在自己心口道:“是哄你还是真心, 你来摸摸?”
“顾九思!”
柳玉茹推了他一把, 顾九思握着她的往衣服里探, 耍着无赖道:“来来来。”
叶世安搬回了叶府好几日了,找他还得专门下拜帖。顾九思同他喝了杯茶,便将自己对刘春和陆永的怀疑说了出来,同叶世安道:“四千万两白银,他们清点一个下午就清点完了,这怎么可能?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柳玉茹笑着回答, 顾九思探过身子, 瞧着她,放低声道:“衣服遮着了,你探进去摸摸?”
第二日醒来,柳玉茹洗过脸,便去了她在街上盘下的店铺。店铺里已经开始摆放货物,后天便开始营业。
“御史台的人竟是做得这样迅速的?”
柳玉茹听顾九思这么说,狐疑道:“那你打算怎么开这个头?”
顾九思笑了笑:“你今日不是吵了架吗?”
柳玉茹有些疑惑回头看了过来,印红看了周边,见没有其他人,便笑眯眯道:“夫人,今天早上可发生了一件有意思极乐的事儿。”
“嗯?”
叶世安和顾九思商量着刘春的案子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陆府后门,一张烫金拜帖从马车里送出来,里面传来男子带笑的声:“去告诉陆大人,救他命的人来了。”
柳玉茹听这话,便知道顾九思是知道白日里的事儿了,连忙道:“我那算不得吵架。”
“昨个儿夜里,刘大人逛青楼,被人从青楼拖出来,光着衣服挂在了大门口。听说刘夫人提了藤条过去,狠狠抽了一条街。”
“嗯?”
柳玉茹听没什么严重后续,也就没有再问,中午提前回了家里,看着顾九思兴致勃勃回了家,她就站在长廊,静静等着顾九思。
柳玉茹叹了口气,慢慢出声:“九思,你也不小了,这种一句话不对头就带人去围殴人家的事儿,以前冒失时候做做就好,现在还是要谨慎些,若是被人翻出来,那你可就说不清了。”
“这也无所谓了,不过你说了,有心的人自然已经上心,我们不用多费事儿。”
顾九思见柳玉茹不说,也没再问,等回了家里,顾九思趁着柳玉茹洗漱的时间,将印红拦了下来,站在门口问了一遍:“今日宴席上怎么了?”
柳玉茹愣了愣,片刻后,她反应过来,不由得道:“顾九思,你真是太过孟浪了。”
“你这一圈,绕得远得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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