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sp;  柳玉茹也不知道是该教育一下他当个正经人，还是应该鼓励他再接再厉，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轻咳了一声道：“我还有事儿，先去瞧账本了。”

    钱财蒙蔽了柳玉茹的双眼，让她对所有美色视而不见。

    洗完澡，柳玉茹在打算盘。

    顾九思：“……”

    这样发钱下去，隔了两日，便又有许多人回来，买了许多幽州债。这幽州债基本在商户手里，只有一百多万在市面流通，第一个月之后，百姓拿到钱，又得知只要亲友买，自己也能得钱，于是争相推广。

    柳玉茹听了芸芸的想法，她瞧着账，想了想，她摇了摇头道：“先把安阳的铺子稳定下来，买一百两银子的幽州债。”

    望都虽然只是县级，却是整个幽州的首府，幽州所有商政名流，达官贵人都住在这里，顾九思每日往上要管杀人命案，往下要管丢狗走鸡，往左要管财政农商，往右要管城建教育。他之前一心扑在钱上，这些也就是随便管管，如今总算腾出手来，他就得好好管。

    柳玉茹抬头瞧他，一脸认真道：“郎君此言差矣，幽州债很赚钱的。”

    于是他每天忙得完全不着地，回家来以为能看见柳玉茹安睡等他，谁知道每天回家，他惊讶发现，自己娘子比自己还忙！

    而这个时候，梁王谋反一事，终于传来了定论。

    大伙儿吃了饭，江柔站起身走了回去，柳玉茹和顾九思一起回了屋里，柳玉茹察觉顾九思情绪不大好，她忍不住道：“你在担心舅舅？”

    江柔没敢说话。

    这是他十年薪水，柳玉茹就在家拨弄算盘，两个月不到就挣到了。

    顾九思瞧着那碗他自己根本喝不起的汤，过了好久，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幽州债作为商品流通还没有超过一个月，竟就有人开始炒卖。柳玉茹是其中之一，但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小虾米，手中握着几十上百万幽州债的那些富商门见了机会，赶紧就将幽州债想尽办法鼓吹，往其他州卖过去。

    说完便领了人, 风风火火走了出去。

    柳玉茹赶忙道：“好几天不去, 我怕那些死丫头要造反。”

    到了店铺里，柳玉茹先清点了账，花容步入了正规，柳玉茹给每个做了详细分工，于是所有事儿井井有条，哪怕她不在铺子里，也不会有什么岔子。

    一个月千分之五的利息，有些人的钱都不够一文，但要么记在账上，若是不愿记账，就用米给它量出该有的份额，领回家去。

    柳玉茹抬眼看了一眼，冷静又果断开口：“你先睡，我还得再算算怎么买才划算。”

    然而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等虎子走了后，顾九思垂下眼眸道：“娘，差人去和舅舅说一声，与梁王断了吧。”

    顾九思听到“半贯”，心尖颤了颤。

    他想要再多，可再多的……

    顾九思把扇子合上，叹了口气。

    顾九思：“……”

    有一日顾九思终于忍不住了，他颇有气势坐在床上，认真道：“玉茹，你忙好生意就好，幽州债没有多少利息，你为此熬坏了身子不值得。”

    说着，木南笑着将炖汤往前举了举道：“这碗汤里都是名贵补药，一碗就值半贯了，您喝了，也开心些。”

    顾九思陷入了沉思，后面的“我养你，你赶紧来睡”全都咽入了口中。

    顾九思忙完了钱的事，必须开始处理整个望都的行政事宜。

    现在他就是这样，整天捡了时候，就甜言蜜语的灌，从来没有见过哪家郎君，这么没事儿就来哄人开心的。

    柳玉茹愣了愣，她知道这人又是在说好话哄她。

    没了几天，幽州债第一个月就到期了，记得这事儿的人上门来领钱，顾九思特意将领钱的地方设置在了府衙门口，长长的队伍排着。

    至于城中大商户，顾九思则是直接让人将钱抬了过去。

    顾九思筹得银子，心里高兴，而柳玉茹便每日打听着幽州债的价格，遇到高买的，就将手中的幽州债出一部分出去，低卖的，又买一部分进来。

    柳玉茹看了一样旁边的印红, 印红轻咳了一声，小声道；“姑爷说他拳脚功夫好，沈明跟着, 他才放心。”

    江柔叹了口气：“能劝就劝，劝不了，也无法了。”

    “那你……”柳玉茹试探着道，“有没有考虑去投靠梁王？”

    各地纷纷举事，藩王自立，节度使拥兵为王，从大荣元德盛世到如今四分五裂，不过十几年光景。

    柳玉茹知道顾九思在钱这事儿上不敏感，便直接给他结果：“郎君，我之前投了一百两本金进去，如今快速出手，高卖低买，已翻了两倍了。”

    “放心吧。”柳玉茹握着他的手，温和道：“会的。”

    这样的模式，方便她将花容复制下去，安阳的店铺开起来了，虽然才是几天，但从进账上看，也算不错。芸芸瞧着，小心翼翼道：“少夫人，要不要再着手准备下一家分店？”

    “没想到，”他感慨出声，“我最终还是走上了靠脸吃饭的路子。”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的花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