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到底在想什么?小马已经把我的喜怒爱乐照单全收的消化下去,从以前看著我和夏飘雪在一起,直到现在对夏飘雪的追思。一切有关我和夏飘雪的,他不嫌累,不嫌痛的一直陪著我走过来。我并不是不知情,我只是自私的替小马画了一个很好的圆。
“嗯?”我小声的应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头。
CD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温岚的歌。
但是小马,却总是提醒著我。
要多谢小马在那暴风雪的晚上,开了天窗二十分,冻到鼻水结冰。
过了许久,我离开了小马的怀抱,抹了一把脸,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小马…”
小马没有看我,只是专注的看著前方。车子上诡异的还是放著熊天平的音乐,我想问他要带我去哪里,却又问不出口。
窗外的黑夜在眼前乎闪而过,从玻璃我看见自己的倒影。
我用沉默代表不知道。
过了好半响,他突然闷声的问:“你哭了?”
“我知道。”我扬起嘴角,回头。“但是,那又如何?”
捷运穿过了第二个地下道,我睁开眼睛,发现空当的车箱里,刚刚陌生的男人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下了捷运。两截式的车箱,只剩下我一个人,显得特别空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小马笑了笑,摸摸我的头。“别担心。我很好。”
“我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很热。你还怪我朋友迟到。”小马接下去。
砰一声,等他也上了车,坐在我身边以后,我才回过神。
我没有反抗的让他抱著,眼泪拼命的瀙湿了他的衬衫。
我不知道我到底算不算自私,我只知道,懂我的一直是小马,他就在我身边。
小马并没有抗议,他只是默默的住在圆里头,安分守己的,然后看著我自由的在圆外奔跑。
“知道我为什么要出来载你?”停著红灯,小马没有转头,只是突然开口。
小马的手很温暖,冬天夏天,都一样给人暖暖的感觉。
我冷的牙齿直跳踢踏舞,却还是傻笑了。
眼睛感觉到一阵干涩,眨了眨,隐形眼镜偏了偏,也许是太酸涩。眼泪被我挤了出来。揉了揉眼睛,我扣好外套,拿著我的皮包,踏出了捷运。
愧疚感上来,眼框又红了。而再一次,我命令自己假装不懂小马的感觉。再次的把那个圈,套在他身上。
“那眼睛怎么是红红的?”小马摸了摸我的头,问著。
我回头,发现是那车灯,抬手稍微遮住眼睛,眯眼一看,那是台熟悉的白色房车。
小马没有说话,只是替我抹掉脸颊上的泪,低低的笑著。
我沉默,没有说话。呼吸的热气,在玻璃上染了一层白雾。
到底小马,对我,对夏飘雪,有什么感觉?
小马再度拍拍我的头,没有预警之下,突然按了钮,打开车子的天窗。一下子间,狂风吹了进来,雪片飞散整个车子的内部。
漫天大雪,看不到天,只是白茫茫一片,让人觉得美,却也心慌。找不到出口,也看不到入口。
又是一阵沉默。
“神经病!”我哭丧一张脸,勉强几出笑容。
回家后,鼻水先来,紧接著咳嗽,后来高烧不退。昏迷了五天。
我转头,没有再和他说话,只是看著窗外的雪景。
“这么晚还不睡,跑出来载我?”我缩了缩,问他。
小马看了我几秒钟,才转过头,放了手煞车,把车子开出几乎没有车影的停车场。
“傻瓜,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小马揉了揉我的头发,“这种戏码一个月要来一次,我都习惯了。”他扮个鬼脸,恢复了淘气。
“你这笨蛋,还站在那边给雪淋?快过来啦。”小马跑了过来,用他的外套包住我,半拖半拉的把我塞进了他前座。
我抬起头,有点迷惘的看著小马,听著他的笑声,我恍然发现,这个曾经还会尖叫的男生,似乎也在我没有注意的时候变成了男人,连声音,都是那么低。
“你为什……”瞬间,我突然想就这样张口问。但是问题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
“还记的,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小马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样,很低很沉。
小马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把音响关小声一点,又转了暖气的热度,然后又再度回头看我。我不解的他举动,也只好愣愣的抬首看他。
“不过洛心,他对你,真的一点都不冷。”
“等你啊。不然我干嘛在这?”小马回头看了我一眼,系好安全带,两手往腿上一摆,似乎没有开车的意思。
像似要提醒著什么一样,唤起什么般,这样飘著大雪。
这就是卡加利政府人道的时候吧,在这种严寒的天气下,他们挺不吝啬的把暖气开到让人嫌稍微太热的温度。
我思考著,忘了往车的方向走去;而小马似乎看到我动也不动立在那,没一下子就看见他开了车门,拿著外套往我这边跑来。
“洛心。”而这时候,小马突然开口叫我。
没有夸张,真的昏迷的五天。
小马不再说话,任凭我啜泣著。
“嗯。很冷……他连心都是冷的。”
是的。
我病了五天。
眼泪再度滴下来,我没有掩饰,任凭他们在小马的眼前猖狂的流著。
我被他挤眉弄眼的样子给逗笑了,抹掉了还缓缓而下的眼泪,有点哽咽的说:“小马,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