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不知道王笑要做什么,但一听‘太平司’三个字,他就已感觉到了不妥,心中宁愿卢正初刚才追究自己伪造证据一事。
“你管我。”
他将心神从陈圆圆身上牵回来,皱眉道:“你说什么?太平司?”
延光帝面色登时不豫起来:“刑部的案子,关太平司什么事?”
“我哪知道,她又不归我管。”
“你明日便把你那鸡杀了,不然养得院子里臭死了。”唐芊芊皱眉道。
“不能。”
却听王笑低声嘟囔了一句:“算个屁。”
“算个什么?”
既可以是郑元化这边打击卢正初的理由,也可以是卢正初这边请出特务组织的理由。
卢正初与皇帝在朝堂上弄不过对方。于是就想使阴招,找特务组织来帮忙,实现对郑元化与左经纶的降维打击。
今天这个事,他大概也是看明白了:郑元化和左经纶暂时是一边的,要打击卢正初一党。皇帝表面上是裁判,背地里却是支持卢正初。
寒气再次笼罩下来。
他明白,陛下现在不是在骂卢正初。
在他想来,卢正初接下来必定要全力对付自己。
唐氏也好,陈圆圆也罢,钱承运并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害自己。
别人却没有这样的闲心。
“朕问你们,太平司的人怎么知道王笑当不了驸马?”
延光帝“呵呵”一笑,道:“朕继位以来,你们说阉党为祸天下,朕就斩权阉、封东厂。你们说太平司为祸天下,朕就弃爪牙不用。朕愿意作你们口中的‘明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结果呢?”
金黄色的帷幔晃晃荡荡,烛光便随着帷影轻轻摆动起来。
唐芊芊说着,又开始咬笔头。
花枝说着,推开暗门往里走去。
老头目光里的意思很明显——轮到你上了。
如今看来,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到底是卢正初的人,还是另有目的?
唐芊芊道:“你又要干嘛?”
延光帝冷笑道:“这些年来,朕弃用太平司与东厂,如自斩爪牙、自剜双目。太平司朕不用,你们文官却在用……”
但现在陛下没问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王笑有些不适。
延光帝冷笑道:“他怎么知道你当不了驸马?”
卞修永与孔宾对望了一眼,心中亦是骇然。
他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惧。
最开始的线索与证据,都是她主动提供给罗德元的。
积雪巷。
这些话,是说给郑元化听的,是说给所有的文官听的!
“好臣子”的回音在殿中回荡着。
延光帝一声大喝,群臣皆是低下头,不敢说话。
“陛下,我大哥一定是被严刑逼供的。昨天太平司来拿人的时候,一个个都凶神恶煞,北镇抚司的酷刑,我大哥一个读书人肯定扛不住……”
延光帝手指着卢正初,语气森然。
“十七年!用贤良,用能臣,呕心沥血,朕等来的是什么?流寇越剿越盛,建奴越打越强,天灾越救越多。今天,朕看明白了。这天下的好坏,与阉党无关,与厂卫无关。你们文臣说他们为祸甚烈,是因为他们在与你们作对。是因为这些阉人、这些特务,他们在维护的……是朕的地位!是因为他们是朕的走狗!”
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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