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似乎吓了一跳。
钱承运道:“根据证人所言,王笑曾与她承认过,自己带着庄小运去杀了张恒。”
证人?呵,都是朕的好臣子,一个个看起来光明伟正,却都是算计好了的……
本以为张恒案的凶手是谁不重要。没想到啊,人家捉王珍根本不是冲着白义章去的,而是冲着王笑这边来的。
王笑忽然有些难过。
王笑本想说自己是受邀去辨认木子,想了想,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先听着。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供状,由王芳呈过去给延光帝御览。
那个什么贵妃娘娘赐给自己的玉佩……
接着,殿门被打开。
“确实如此,臣还为此弹劾过张恒。”罗德元道。
“他有帮凶。”钱承运道:“据臣调查,王笑曾到巡捕营牢房探过监……大家看,这是巡捕营的记录,上面记载得清清楚楚,他去探看过一个杀人犯,名叫庄小运。一个富贵人家的子弟去探看杀人犯做什么?”
这一局,既是卢正初输给了左经纶,也是郑元化将自己这个皇帝摆了一道。
王笑心头一震,转头看去,果然见一个极美丽的身影走了进来……
像是觉得极有意思。
罗德元再次朗声道:“巡捕营必须严查!臣恳请陛下彻查巡捕营风纪!”
另一个托盘上放的却是一个玉佩。
梅景胜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那一天,她摘下自己的玉佩,说什么要让自己去看她,却原来是在留证据……
钱承运趁着这个时候,将张恒案的前因后果说了。
延光帝缓缓抬起手,指向罗德元,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朕说什么违祖制的话了吗?你来告诉朕,朕哪一句话又违祖制了?!”延光帝冷冷看向罗德元。
不可能!
延光帝便道:“你回头给他升一升。”
在唐芊芊手上那方玉佩!
他招了招手,将王芳唤过去,道:“是个好孩子,叫什么名字?”
声音传到了殿里,延光帝却是轻轻笑了笑。
于是那小黄门便绕到殿后,找到丹霞,低着声音道:“你等半刻钟再出去,不然前面那些个臭石头御史又要弹劾你偷听他们议论国事了。”
那边嘉宁伯低声咒骂了一句。
说话间,却有小黄门禀报那两个证人已经到了。
钱承运亦是怕罗德元误了自己的事,连忙咳了咳道:“大家看这双鞋,正是王笑的尺码……”
延光帝挥了挥手,便有个小黄门出了殿去,像是要去唤人。
延光帝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便让人递给卢正初。
“臣要弹劾巡捕营都司!”罗德元突然朗声道。
先端了嘉宁伯、礼部、王芳……自己这边便是元气大伤,第一局就输了一筹。
许贵妃的贴身宫女丹霞此时就在屏风后面偷望,但自然是不能这样直接跑出来。
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张恒到底是谁杀的,所以昆党这边也摸不准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钱承运咳了咳,不理罗德元,接着道:“巧的是,在王笑探监之后不到五天,这个庄小运就被人捞了出来,不知去向……”
他知道自己没杀张恒,于是在心里告诉自己别慌,找出对方言语间的破绽……
钱承运拿起那方玉佩,道:“这是许贵妃送给王笑的见面礼,还请陛下找人来辨认一二。”
王笑只看了一眼便猛然色变。
梅景胜道:“这些不过是你所谓的线索与口供,却没有一个实质的证据!”
钱承运瞥了他一眼,略有些得意地道:“看来伯爷也听说过,市井间有些人喜欢从巡捕营牢房捞杀人犯,用来帮忙干些非法之事……”
卞修永连忙恭身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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