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民正要说话……
王笑道:“是的。”
见王珍点了点头,王笑便道:“是的。”
却听罗德元道:“张恒就算是尿在了荷塘里,也未犯国家法纪。你动手打他,却犯了我楚朝律例。你是白身,他是官身,你打他是为僭越。你却还借此卖乖邀宠,邀名取直,赢得京中文人百姓满堂喝彩。此事,促使京中文人争风斗气之风愈甚,让读书人心气愈浮……影响极其恶劣!”
于是王珍便问道:“为何呢?”
听明白了:这太平司的裴民想结案;这都察院的罗德元想深究。
罗德元便道:“凶手若不是木子,此案便不是一件普通的凶杀案。事涉朝廷官员,应该发还刑部重新调查,不应有由你太平司一口定结。”
那看来是个小官了。
王珠:且说过了让你安心。
罗德元道:“你若是官身,本官便也要弹劾你!”
罗德元道:“此案,本官有两种推断。其一,这死者与唐氏应是一伙的骗子,死者冒用本官姓名,是为了扮成读书人与士子相交,再利用唐氏的美貌勾今科的进士上钩,握住把柄,让朝廷官员供其驱使。所以,那个慌张跑路的读书人很有嫌疑。”
王珍:“大人不偏不倚,失敬失敬。”
罗德元道:“本官忍你有一会儿了,现在正式请你不要一口一个驸马爷,王笑与公主尚未成婚,如今还只是白身,你一口一个‘卑职’,简直有失朝廷颜面。”
说着,他转向王笑,拱手道:“因这案子涉及到有人冒充官身,所以现在转到了卑职这里,卑职想确认一下证词,以便结案……咳,据说案发时驸马爷也在现场?”
“是吧,罗大人?”裴民说着,转向坐在那一直未开口的罗大人问道。
罗德元起身喝道:“那自然是因为他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本官认为,此案的凶手应该不是木子。死者的遗孀唐氏,以及因他假冒的进士身份而与他来往的人都很有嫌疑!”
裴民点点头,道:“果然如此,依卑职推断:这死者应是个骗子,为了骗那妇人的美色,自称是个进士。结果被那个叫木子的杀手知道,因看不惯他这种骗色行径,将他打死,还留下‘天道无亲常与善人’的血字。”
那太平司的百户裴大人穿得威风凛凛,却是带着个笑模样,不像番子,倒像生意人。
王珍与王珠对望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不过一个从七品的芝麻小官,也敢在正六品的太平司百户面前嚣张?
一会之后,裴民的白眼翻了回来,道:“咳,说正事。既然今科只有一个罗德元中榜,那为何又有一个罗德元自称今科进士,而且还惨死家中呢?”
王珍颇有些无语。
裴民便笑道:“按理来说,卑职本不该来打扰驸马爷准备婚事,但却有一桩案子须再请驸马爷做个人证。”
裴民又道:“据死者的遗孀唐氏所言,死者名叫罗德元,乃是新科进士。”
王笑听得出来,这个太平司的裴大人很有些不喜欢这个罗德元。
裴民道:“我太平司亦有巡查京师、缉捕凶贼之责,凭什么不能定结?”
要不是镇抚使大人交待过,老子直接把你套到诏狱里去剥了皮。
“那这案子也是我的!”裴民道。
他话音未了,罗德元倏然正色道:“胡说八道!此案绝非这么简单。据我所知,唐氏自称与死者是三月前结为夫妻,那时本官还未高中,他为何冒充我来骗色?”
王珍:你早已打点过了?
王珍则是拱手笑道:“失敬失敬。”
裴民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淳宁公主新选的驸马是一个痴呆儿,这件事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太平司。
却听罗德元转向王珍道:“你就是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与张恒起冲突的王珍王正礼?”
裴民很有些恼。
如今文官势大,太平司也只有与勋贵一体才能不被打压啊。
他一句话说完,座中众人反应各不相同。
王笑看了王珍一眼。
大厅里,王珠已在与来的两个官人寒喧,见到王珍进来,兄弟两极有默契地点了点头。
罗德元便转向王笑,问道:“案发现场在积水巷东七号,巷子有两个路口,一个是清水街,一个是文贤街。据文贤街布店的一个伙计说,案发前曾有个读书人打扮的青年进了积雪巷,这青年后来慌慌张张地逃离现场。他进去时与你正是一前一后。你可记得他?”
王珠:我不想理他们。
裴民看了一眼王笑,心中微微一笑。
心中盘算着这些,他才开口说起正事来:“几日前,积雪巷发生了一桩命案,有个读书人被人打死了,案子移交到巡捕营,确认是连环杀手木子所杀,巡捕营还有找驸马爷做过证。想必驸马爷还记得此事吧?”
要是年少在学堂读书时遇到罗德元这种臭石头,自己就要打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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