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不因王宝玩丫环生气,却因为崔氏的愚蠢而怒火中烧。
春盎收好这封契书,急急心忙出了院子,一会之后便在路上看到急急赶来的陶氏。
……
一群人将王宝送了回来,又请了大夫,崔氏自然是急得要死要活。
不成材的儿子要教训,但崔氏更要教训!——孩子长成今天这个德行,就是这个无知女人纵容的。
崔氏几乎眼前一黑,惊呼道:“老爷!你这是要妾身的命呐,你怎么能忍心让我们骨肉分离……”
王笑以二百两卖良田万亩的契书。
“这词,哪里来的?!”声音冷冽。
“嗯。”
崔氏抱着王康的腿,歇斯底里地悲呼道:“求你了!老爷,不是宝儿的错!都是那死丫头的错!是她,是她勾引宝儿的!”
“蠢妇!你以为你在救你儿子?你这是在害他!”王康抬脚想甩开崔氏。
王珍闭上眼。
王宝在学堂是和二房王秫的第五个儿子王珰混在一起,王宝曾和王珰炫耀过自己与春醴的事。
只见王珍的眼神极是锐利,还带着些红血丝,全然不同于平日的温文尔雅。
崔氏一听就吓呆了。
“今,王笑以二百两价格将名下万亩良田卖与王宝,银货两讫,今具契书,概无翻悔。”
“纪嬷嬷,你快去请人来救救我的宝儿!去请大少爷二少爷,去西府请二夫人……呜呜……我的宝儿!”
大哥,我不怕别人,我就是怕你一个啊。
春盎便想起少奶奶说过的要把事捅到大老爷那里,她急忙跑到王康那里求情,说是春醴怀了四少爷的骨肉,希望能保一条性命。
“少奶奶,得手了!给……”
多年夫妻,到此时,王康已对这种愚蠢感到绝望。
“老爷啊,求你放过宝儿,妾身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他……”崔氏死死抱着王康的腿,哭天抢地道。
正当此时。
王康转过脸,懒得看崔氏的丑态。
“你跟我说实话!”
娘亲葬送了性命,也要让这个儿子活着——是谓爱……
“老爷,妾身求你放过宝儿吧!”
今日王珰见王宝有气无力的样子,便讥笑了几句。王宝便恼着要去打王珰,结果人没跑两步,摔晕在地上。
最后那大夫和崔氏说,让四少爷‘节制房事’,不然恐于‘子嗣有碍’。
“笑儿听话,你不用怕,有大哥在没事的。”王珍道。
转头的余光中,他忽然看到有张纸在飘落在地上。
王宝昨天差点让王笑活埋了,心里便有些阴影。
因此他今天精神就很不好,偏偏昨天就没去学堂,今天是必须要去的。
最近自己确实太放肆了,展露出太多智商与才华,太惹眼太招人怀疑了。
他要让这个女人打心眼里害怕,让她以后再也不能宠溺王宝。
王笑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完了,被揭穿了!
王珍转头问道:“什么事?”
什么叫节制房事?十四岁的孩子,哪来的房事?!
“蠢妇!两条路给你选,要么老夫今天打死他;要么送他到香山书院,你三年内不许再见他。”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陶氏连忙拉着崔氏劝起来。
王康便俯身拾起那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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