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崔氏说完,便对自己身边的一个少年道:“既然如此。宝儿,你也带你妹妹去给你三哥儿问个好。他马上就是驸马都尉了,沾他的光你也是算是与皇家联姻。嘁,没准你去问个安,他还能分你个皇庄。”
听了这话,王笑身体里突然便生起一种强烈的害怕与排斥。
听到这‘五丫头’三字,王笑才知道这小姑娘是张姨娘生的女儿,应该名叫王玉儿。
目光再看向崔氏母子,王笑心中便有些摇头。
那边张姨娘脸色便有些讪讪然,而本来还带着笑意的沈姨娘也止了笑,王笑身边的王玉儿则是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王笑微微眯了眯眼,大户人家之间的勾心斗角,想来多少总是用的,且看清楚再说吧。
王笑听着这一番对答,将崔氏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推定崔氏显然是极怕这个二哥王珠。这种情况,要么崔氏是个吃软怕硬的,要么就是王珠颇为厉害。
接着潭香又让缨儿先回去,道是回头自然会把她三少爷送回去云云。
这种感觉极为奇异,他脑海里分明还在有些不以为然地想“不过是一个初中生也想惹我”之类的,身体却涌起类似肌肉记忆般的反应,如条件反射般地就想要逃。
王康时年四十又八,依然显得年富力强。他年轻时显然也是相貌堂堂,如今留着三缕长须,很有些威仪之姿,不像商贾,倒有些像官员。
感受着身体里原始的恐惧,王笑明白过来:自己这个痴呆儿以前没少受王宝霸凌。
接着王宝便领着一个五岁的小丫头过来,两人分别唤了一句:“三哥好”
王笑本就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些事,此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不妥,只是看向王康的目光便不像别人那般敬畏。
王笑才知道这京郊的田庄是天子赏赐,怪不得刀子说“田庄分明是我们少爷的,却被人觊觎”。
接着便是众人坐着叙话。
她这么一说,配合着语气表情,便像是讽刺王玉儿没来由向王笑打招呼是别有用心一般。而一句‘你也带你妹妹去’便将自己的一儿一女与王玉儿这个庶女划分开来。
反倒是崔氏身前那少年笑了笑,他名叫王宝,只比王笑小一岁,此时听了母亲这话,他脸上便露出轻蔑的表情来,还自言自语了一句“白痴驸马”。
他去京郊办事时穿着布衣,回府后便换了一身舒服的丝稠,显得颇为贵气。
王康面色便有些不豫,拂袖哼道:“天子嫁女,何等大事,你们浑不操心!一个个却竟在我跟前打探赏赐的庄田,烦也给你们烦死。”
那边沈姨娘便“噗嗤”一声笑出来,笑道:“瞧三哥儿与五丫头这对答,他这气度,竟跟个大官人似的,哈哈哈。”
“宝儿给父亲请安。”
王珍亦是站起身,先交待王笑等他回来学礼仪,才跟着王康过去。
有趣的是,连崔氏都对王思思赔着笑说话,想来是看王珠的面子。
此时的王宝的表情看起来便极有些顽劣,带着一种——要把王笑欺负到死的深深恶意。
见王笑出来,潭香便迎上来道:“大少爷让三少爷且等一会,等他与老爷谈完事回来。”
这种事他也不在意,本以为今天就要这样混过去,谁知王康一开口便点到了自己。
“到前厅去说。”王康说着将茶杯一放,站起身来,指了指王秫与王珍便往外院走去。
“唔,免礼。”王笑应道。
这种兄友弟恭的气氛中,王宝忽然凑在王笑耳边,轻声道:“傻子,一会我去欺负你的缨儿。”
出了大堂,只见缨儿与王珍的大丫环潭香正站在一处。
当家作主的男人们走了,满堂的妇孺又捻酸作势地说了一会,这天早上的聚会才算可以散了。
这句话声音颇轻,语气中却是带着极大的嫌恶与挑衅。
“如今府中第一要紧的便是笑儿的婚事。这件事夫人你亲自操持吧,各项用度无需节检,勿失了我们王家的体面。”王康淡淡道。
想到这里,王笑不免有些庆幸自己是个痴呆儿。不然以这个时代的人情复杂,绝不是他一个独来独往惯了的现代灵魂一时半会能接受的。
“玉儿……”
王笑才知道内院财权竟是在大嫂陶氏手中,居然不是崔氏。
这一环节,王珍的妻子陶氏便显得颇为活跃,谈了谈内院里的开支用度,哪些丫环婆子得力,言语间似乎还谈到什么田庄,惹得崔氏有些不快。
王康道:“城中铺子里有事,他先去打理了。”
今天过来,半点好脸色没见着,听来听去却是一群人卖了自己换来田地,如今各自盘算着怎么分——这般一想,他便觉着有些没意思。
崔氏连忙上去扶着王康,颇为殷勤地问道:“怎么就老爷自己回来了,却不见二哥儿?”
缨儿颇有些不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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