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惨无人道

    褚青青亲自下厨，饭菜果然相当美味，别说程晋阳了，连杨望舒都吃得差点把舌头吞掉，恨不得摘下面具大吃特吃。

    “什么意思？”程月仙颤声问道。

    “做菜就算了。不过，‘杀戮不是合适的解压方式’，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奇怪。”

    虽然仔细想想，至少从答应加入军事冒险项目，到庾元规重新发出征召的今日，神都程氏确实度过了一段安全的时光，让在战争中疲累不堪的族人得以喘息。

    在锦衣卫的带领下，来到宫殿深处的她，便看见皇帝坐在远处走廊尽头的阴影里。走廊墙壁的高处每隔几米就开设有天窗，一道道光柱穿过廊顶迎有帝国旗徽的帷幔下摆，落在延伸向远处的地毯上，空气中有浮动的纤尘微微旋转。

    这事当然很不对劲，因为程以舟和他同龄，此时的血脉等级应该只有九品，程清信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将他派上战场……疯了是什么意思？

    “杀一些妖魔……之类的。”

    但是。

    “拜托你了。”

    “洗脑。”王大小姐淡淡说道，“而且很彻底，所有主观意志全被抹去，只剩下要毁灭建康朝廷和皇帝的僵化思维了。”

    “杀谁？”

    可是，为什么？

    程月仙松了口气。

    “傻子。”青青笑道，“看得出你最近压力很大。”

    全部都被王处仲的异能洗脑，变成了战场上的消耗品。

    程晋阳感觉心里仿佛憋了一团火，随时都会沿着喉头喷涌出来。他想要找个地方尽情发泄，哪怕是简单的大吼大叫。

    就像如今的程晋阳一样。

    “洗脑？”程晋阳沉默片刻，便已经猜到了答案。

    目送青青姑娘离去，程晋阳默然伫立半晌，摇了摇头。

    “你们……”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脑子里的冲动情绪全部慢慢平复，理智重新回到意识为止，“先……先这样吧。”

    “勉强好一点了，如果能吃到青青姑娘做的美味午餐，估计就能完全恢复过来了吧。”

    然而理智却告诉他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这样的思绪只是在脑海里转了一瞬，王婉柔便迅速回过神来，在程月仙的陪同下走进监狱单间，检查了下被束缚的程以舟的精神状态。

    程月仙脸色苍白，艰难说道：

    “那么，其他人呢？”

    然而等到下午，又一则消息打断了他的好心情。

    但是……

    “你怎么啦？”青青姑娘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唉。

    嗯。

    “什么叫反差萌啊？”褚青青嗔怒说道，“我毕竟也是姑娘家好吗，善解人意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但是得看你们想把他修复成什么样子。”王婉柔继续说道。

    “哇，你居然能这么温柔？”程晋阳大惊失色，“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

    漫长的沉默。

    虽然人亡政息这种事情确实不可免，而且如今已经没有五品异能者的神都程氏，确实需要更激进的输出忠诚来保住士族地位。

    “我说过了。”王婉柔皱眉说道，“他的主观意志已经被抹去，等于原本属于他的人格已被彻底摧毁。用灵魂来比喻的话，就像是对方将名为‘程以舟’的灵魂彻底掏空，然后往里面塞了一堆简单粗暴的机械思维模式，将他打造成一个纯粹的死士。”

    褚青青转身走出几步，便听见程晋阳在身后迟疑问道：

    “我可以将那些死士的思维逻辑给清除掉。然而若仅仅如此，他就会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因为原本灵魂里属于‘程以舟’的东西已经没了，明白？”

    也就是说，投奔武昌郡公的大伯一脉，已经完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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