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庄周梦蝶，白马非马？

来也好，人总不能永远沉溺在过去的幻觉里。”

    “死了的人能再死一次吗？”王婉柔反问她道，让邢沅芷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笨蛋。

    “在我认识你以前，没有梦境的话，你身上没有任何能吸引我的特质。”王婉柔言简意赅地道。

    思绪在一瞬间开朗起来，虽然还是没有弄清事实真相，但是原本抑郁的心底乌云已经散去许多了。

    “你躺尸啊？”梳洗完毕的王大小姐，来到程晋阳的床边，冷冷问道。

    邢沅芷的耳朵立刻就竖起来了。她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王婉柔（难道是向她表白了），见这个五姓女没有什么反应，才试探问道：

    然而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的，却是王婉柔强行破开梦境，带自己苏醒过来的时候，苏理理脸上那近乎绝望的凄惨表情。

    “是的。”她回答说道，“我们也需要。”

    他这边走进厨房，邢沅芷立刻低声问王婉柔：

    “关于你的梦境，其实并不是她所创造的，她只是提供了一个登录的接口而已。”

    “只是‘为数不多’，而不是‘唯一’的色彩？”程晋阳笑了起来。

    两人简单地吃过早饭，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一方面本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另一方面却又无法反驳：如果按照这个逻辑的话，既不存在死女的问题，也不存在NTR原主的问题。

    程晋阳爬起身来，浑浑噩噩地去洗手间。等他漱洗完毕后，就从镜子里看见王婉柔倚着门框，说道：

    程晋阳越想越乱，感觉脑子都胀痛起来。

    可是如今，吞噬她的妖魔却变成了她，这是多么荒谬且可笑啊！亏我还和一个冒牌货待了那么久！

    这又是些许的慰藉，让程晋阳略微开心起来。

    第一，在大妖的体内，苏理理的人格是否占据主导地位。

    “你要活着……”

    妈的，无法反驳啊！

    一想到这段时间，和自己每夜温存的可爱小理，居然是个处心积虑想要杀死自己的妖魔，程晋阳只感觉头皮发麻。

    “你脸色似乎是有些不对？”邢沅芷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程晋阳：……

    不想面对现实。

    假如不是，那么真正的程晋阳和苏理理都已经死了。穿越夺取了程晋阳身份的我，其实并没有和原本的苏理理打过交道。

    来自阿芷的奇妙比喻，放在往常他肯定要吐槽说，“其实街对面就有公共浴室”。

    仔细地思考了半天，程晋阳才终于意识到，根本不需要去纠结大妖是不是苏理理的哲学问题，自身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别臭美了，我们上午还要去你的‘歆南姐’那里。”王婉柔避而不答。

    虽然河间邢氏的族地离神都程氏很近，但邢沅芷却并没有选择直接去罗堂，而是先回乌江镇找程晋阳。

    他抬头从窗户向下望去，就看见青青姑娘站在楼下，冲自己热情洋溢地挥手。

    “我的意思是，那个只有他能看到的幻影，已经破灭了吗？”邢沅芷纠正说辞。

    然而对这位大小姐来说，没有冷笑着否认并嘲讽，就已经足够说明她的答案了。

    “不。”程晋阳摇了摇头，“她不会杀我的。”

    “如果青青在这里肯定会帮我洗的。”程晋阳叹了口气，拿着碗筷站起身来。

    “为了我……”

    “谢谢你的开导，沅芷。”程晋阳低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帮我把早饭的碗洗了吗？”

    “你们也需要吧？”程晋阳头也不回地问。

    他接下来只要确认两点：

    在梦境里和我相识，与我贴贴，让我发自内心喜欢上的，从一开始就是这只化身为苏理理的大妖啊！

    “婉柔。”程晋阳叹气问道，“如果那只大妖……拥有小理的记忆，算不算是小理还活着呢？”

    “不。”王婉柔说，“进化成大妖了。”

    “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