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翻滚。

    褚青青回到自己的卧室，将裤袋里的手枪拿出来，卸下弹匣，黄铜色的子弹噼里啪啦地落在桌面上。

    程晋阳突然站起身来，飞快地冲出教室，便在走廊上看到一个经过的老师。虽然依旧是歪鼻咧嘴，但起码从身高和衣着上能和学生区分开来。

    半晌，才叹了口气。

    而此时梦境里的褚青青，却是瑟缩的、怯懦的、内向的，目光大部分时候都在游移，仿佛一只担惊受怕的小兔子般，让程晋阳真想将她这个样子拍下来，然后回现实问青青大小姐看了这个有什么感想。

    校园暴力。

    另一件值得讨论的事情是，在褚德表的住所里，翻出了一份名单：记录了武昌那边在阳翟褚氏里埋下的暗线。

    只是她身上的气质……确切地说，是神态，和程晋阳认识的褚青青完全不同。

    ……

    大概是被打得痛了，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褚青青，不知从哪里爆发出力量来，猛地抓住了带头女生的小腿，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那女生惨叫起来，用力地猛踢她的头颅侧面，试图逼她松口。其他女生也慌忙操起周围的椅子、圆规等钝器或锐器，不停地砸在或刺在她的身上。

    脑海里忽然闪过废弃工厂外，自己开枪瞬间所看到的画面：

    时间已经很晚，将剩余的事情确定完毕，众人便各自散去睡了。

    他本能地就打算出手制止，然而转念一想，自己这要是冲过去了，出现在褚青青的面前，被她认出自己进入了她的梦境，岂不是又要重蹈前两次的覆辙？

    他这具身体似乎是初中生，目前正位于一间课堂里。老师在上面讲解，同学们在下面听课，课堂秩序井然有序。

    褚季野便安慰女儿说，其实你那时做的没错，毕竟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埋炸药。万一埋了呢？

    褚青青。

    程晋阳再次环视四周，感觉冷暴力的成分似乎更多一些……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就看见某个趾高气昂的女生，带着另外三个女生气势汹汹地逼近过去。

    程晋阳再次环顾四周，学生们……长得都比较惊悚，不是眼睛歪了，就是嘴巴爆了，看上去非常有毕加索的抽象画风格。

    然而她却咬紧牙关没有松口。或者说，身上的伤口越多，她的牙齿便咬得越紧，带着某种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架势，死命撕扯着对方的小腿肚子。

    褚青青就在这血色的光辉里，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关于是否答应褚德表的这个要求，大家其实也没什么想法。说白了，资料已经拿到手了，褚德表本身也已经死了，阳翟褚氏并没有答应他任何要求，所以要不要继续给他妹妹出治疗费……基本无关大局，完全看心情。

    被彻底转化为傀伥后，建康城肯定会将其无害处理掉，也就等于将她彻底杀死，但是褚德表希望这个时间能尽可能推迟些，让妹妹尽量以人类的形态，在这个世界上多停留一会儿。

    就是这片刻的犹豫，他便没有来得及起身，只听见啪的一声，褚青青已经被一个重重的耳光闪倒在地，连带着课桌和椅子都被掀翻了。

    啧。

    自己的课桌上摆着几本书，一张草稿纸，以及文具盒，说明原主家境并不是比较富裕的那种……就程晋阳所知，如今学校里经济条件稍微好点的学生，基本上都已经换成电子屏和电子笔了。一屏在手，所有纸质的课本作业本全都不用带，非常减负。

    她来到父亲书房，就看见大哥褚幼安，二哥褚熙甫都已经到了。

    此时他的身边也聚集起了几个歪嘴少年，叽叽喳喳地在闲聊着，应该是原主自己的朋友们。

    “先暂时控制起来。”褚季野发话说道，于是族里许多人的命运就被决定了。

    换好睡衣，坐在床上，闭上眼睛。

    继续适应了一下新环境和新机制，程晋阳便发觉其实身体是可以动的，只是没法做出一些出格行为：比如就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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