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降一个大姐姐

    在心里念叨数次，程晋阳便迅速收回目光，仿佛若无其事地跟吴雀梅说道：

    然而他很快就突然意识到，程家每月打到自己账户上的生活救济金，其转账人的名字正是“歆南”。虽说他不知道这个字怎么念，也没去查过，如今倒是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程晋阳走进诊所，就看见吴雀梅唰唰唰地写好处方，让病人拿去门口找护士开药，然后从桌下摸出罐啤酒来，咕噜咕噜地喝着。

    超过4个小时后，这种没完没了的逃窜就成了折磨和煎熬。毕竟噩梦不是游戏，累了也没法按Esc暂停，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你只是第一次经历完整长度的噩梦，所以没习惯而已。”程晋阳淡淡说道。

    “嗯，恢复得不错。”治疗完毕，吴雀梅收回手指，点头说道。

    她挣扎着坐起身子，青丝披散，浑身湿寒，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脑袋也有些晕眩和余悸。

    杀死的妖魔数量，邢沅芷记得很清楚，大概四十多只。

    “说白了，我们还没有正面应对妖魔的实力。以前我没有掌握异能的时候，纯粹依靠剑术和搏杀，每晚最多能杀掉4只妖魔就顶天了。如果遇不到合适的起始点、武器和环境，可能整个晚上死亡将近百次都遇不到机会，这样你也能接受？”

    “谢谢吴姐。”程晋阳点头说道。原本因为噩梦里频繁死亡所积累的大量压力，也随着治疗结束而无影无踪了。

    吴雀梅的诊所，位于程晋阳家往西北方向2公里左右的镇中心里。

    “抱歉，我知道了。”邢沅芷低声说道，“还有，就算是指出我的错误，也不可以叫我阿芷。”

    邢沅芷感觉自己都快死成渣渣了，然后……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醒了。

    “好。”邢沅芷在卫生间里应道。

    “如果你习惯了在噩梦里死去，那么回到现实以后，你能保证你不会仍然抱有这样的心态吗？求生本能不仅仅是负担，阿芷。它也是让我们活下去的必不可少的助力。”

    周姐？

    一般都是送到青龙山那边去关起来。

    “这样想想也还不错。”邢沅芷思索说道，“至少每晚能有2马的加值。”

    “你懂什么，酒精是用来消毒的。”吴雀梅满不在乎地说道，“医院里有点酒气多正常啊？来，给吴姐看看你发育得怎么样了。”

    邢沅芷长长地舒了口气，随后便有些走神。

    血脉浓度的提升，对她而言是难以抗拒的诱惑；然而噩梦里那充斥着血污的战斗——无论是自己和程晋阳的死亡，还是妖魔的殒命，全都伴随着四射飞溅的血肉——光是想象到它们沾到身上，就令她有种作呕的冲动。

    也就是说，杀死1只妖魔，差不多可以有0.05马的血脉纯度加值，如果忽略仪器检测误差的话。

    天灵灵地灵灵，收回目光！收！

    “你当初还说，要每天睡大觉来着。”程晋阳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虚弱地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冲入卫生间，打算洗一洗汗淋淋的身子。

    “是歆南姐啊，哈哈。”程晋阳表示记忆里完全没有印象，显然是在原主父亲去世以前的事情了。

    有时候不知道她是有意调戏，还是我误会了。

    “我去外面看医生啦。”外面响起程晋阳的声音。

    “感觉……糟透了。”邢沅芷叹了口气，“我开始怀疑要不要继续住在这里。”

    歆，音同“心”。每月转账给自己的人，就是这个漂亮大姐姐。

    于是他就在椅子上坐下，将头伸了过去。吴雀梅将两根手指搭在他的太阳穴上，开始操纵起感知来。

    程晋阳：……

    “对啊，那不然呢？”吴雀梅纳闷问道。

    “我别无选择。”程晋阳回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