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机会顿时消失了。
萧由在旁边笼着手,看到这一幕,微微叹了口气。
才望到稷下学宫的大门,他身后便有人沉声道:“赤县侯,请留步!”
但他觉悟的还是晚了一些。
那人既然这么阴险,怎么会就此罢手?
为首者,正是赵和。
赵和决意来稷下,因此回到靡宝家中后没有耽搁,立刻收拾行囊赶了过来。他并不知道事情那么巧,稷下学子对他的怒意正达到一个顶点,所以大摇大摆地进来。
赵和眉头微皱。
“怎么办?”他问道。
以程慈的性格,不会做有违他命令的事情,那只证明一件事,有人料到了他的想法,提前弄死黎应,然后嫁祸于他。
稍过了会儿,他笨手笨脚翻出了窗子,拉住一个慌慌张张乱跑的学子:“出什么事了,怎么先是程慈跑掉,后面潘琢在追?”
心念一闪之间,赵和双眉竖起,手握剑柄,大步向着那少年走去。
他对程慈的命令,就是暗中盯住黎应,看看黎应与哪些人往来,想看看能不能顺着黎应的幕后之人,摸出定陶义仓被焚案的新线索。
“我不但认得那二人,我还知道你是赵郡丁远丁求古……这稷下之人,只要我见过的,我都认得!”
不过旋即他又大叫:“既然是书橱曾灿认出来的,那就不会差了,前面逼死黎应的是程慈,后边追他的是潘琢!”
他环视四周,寻找能够突破的线路,然后惊讶的发现,萧由已经从他身边让开,躲得远远的,站在一棵树下还往这边张望,看起来仿佛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程慈,他不是刚刚逃走了么?”
此前稷下学子在外也有死伤者,可对他们来说,稷下学宫算得上是一方净土,在这里还是比较安全。但是如今,稷下学子竟然吊死在自己的学舍之中,目击者的证言证明,他很有可能是被即将上任的学宫祭酒逼死。
“我不打架。”看到赵和望过来,萧由嘴巴蠕动,说出了这四个字。
在他走了之后,那个被认为属于法家的学子脸上的呆气突然一敛。
赵和又望了曾灿一眼,曾灿还是还以微笑。
才一接近人群,便听到有人在骂他。赵和初时不以为意,这段时间被稷下学子骂得次数不少,他早就习惯了。但当听清楚是他派遣程慈逼死了黎应,他面色顿时严肃起来。
已经有认得他的学子围过来,此时大叫道。顿时越来越多的稷下学宫学子拥至这边,有聪明的已经拿着兵刃,将他离开学宫的退路截断。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围有人惨叫道:“啊,伤人了!”
消息一传出,学宫顿时哗然。
加上赵和在京中便杀死了稷下出身的公孙凉,另一位稷下十剑之一的谭渊之死也与之有关,公孙凉与谭渊在稷下的旧交好友,都在暗地里骂赵和。
卟的一声响,他的剑将一截窗棂劈断,但程慈已经借着这机会再次跃出窗子,撒开双足,飞奔远去。
赵和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这学子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仿佛是遇到了好玩的事情。
稷下学宫学子对于赵和原本就没有任何好感。
而这边人多,赵和自然也就凑了过来。
那少年如何认得他,又为何要在这种情形下说破他的身份?
这次他选的这棵树,虽然不是太粗,但扎根明显很深,所以哪怕他天生神力,也未能将之拔出。
“你是书橱曾灿!”那丁远立刻知道拦住自己的是谁了。
“程慈现在不是在为赤县侯效力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在樊令在他身边,靡宝执意派出来的几个护卫他的剑士,同样紧紧跟着他。
稷下学子们只觉得一头雾水,那曾灿却是神情微变:“不对,调虎离山,程慈要救赵和!”
“我去抓了这小崽子!”樊令怒极,他大步上前,想想没有称手的家伙,便伸手抱住路旁的一棵树,然后嘿然开声,用力一拔。
只见一个身穿稷下学宫仆役服饰的人,满面是血,挥动衣袖疯跑过来:“伤人了伤人了,那边有个自称程慈的人,正发了疯般拿剑追人砍杀!”
“他逼死了黎应,此时又想做什么?”
那剑士再想要追,已经追之不及。他恨恨地一振臂,回头望着那个仍在发呆的学子。
他心中拿定主意,这些稷下学子若以为可以倚仗人多就羞辱他,他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想错了。
他看到赵和向自己走来,不慌不忙地向后退,赵和走得快些人,他便退得快些,赵和走得慢,他退得也慢,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