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涨得发紫,还在竭力挣扎,可无论怎么挣扎,都救不了自己。片刻之后,他身体就猛然一颤,然后直挺挺的不再动弹了。
结果却被彭绅逮着兜头就是一顿臭骂。
他回来之后,立刻去寻一位有背景的同窗,希望能得到他的庇护,但那人不在,因此他便转而去寻找彭绅——这位以前与公孙凉就走得很近,此次赵和来学宫任祭酒,他曾激烈反对,而黎应前去找赵和麻烦,也有他在背后唆使之力。
那剑客闷哼一声,挺剑再来,几乎要将程慈逼入死角,再无可避之处。程慈不得不再次提剑上撩,两剑相击,程慈的剑反弹回来,险些伤到了自己。
程慈心中不妙,猛然一脚,将那门踹开,便看到黎应挂在屋梁之上,身体还在轻微摇摆。
现在这一封信,再加上他本人,就是赵和迫害黎应的证据。黎应一死,赵和对他的指责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别人对黎应的同情。
程慈心中顿时明白,黎应或许没有猜到赵和派人盯着他,但黎应背后之人却猜到了!
华绸年轻人连连点头:“你说的对……你在学宫中留下什么可能追查到我的东西么?”
黎应连接在两处求援不成,心念一转,知道自己唯有一处还可以去了。
“没别的了?公子说了,要你定须仔细,莫留下任何线索。”一名剑士道。
“要你命的人!”那剑客嘿然道,又是一剑横扫。
华绸年轻人听到这个,眉头挑了挑,手指轻轻一弹。
程慈听到身后的惊叫和“抓住他”的呼声,他以袖子将自己脸掩住,然后撒腿狂奔。
所以他不能死!
“他二人不知。”
黎应也不全然是傻,他回来之后没有直接来颖上堂,并非没有原因。
正是那两名剑客之一!
他自家剑技也不弱,他自己也一向以此自负,否则不敢去担任经常要与响马对决的法曹掾,但面对这个剑客,他根本无力抗衡。
原本咿咿吖吖的丝竹管弦之声顿时停下,歌伎们收敛笑容,无声无息地退下。
黎应不觉得是自己的安排不够隐蔽巧妙,他只是埋怨赵和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哪有在庙中当众杀人的事情……这样做,他就不怕国法追究么?
“死!”
他盯着黎应的同时,只怕早有人反盯住了他!
这份“绝命书”不能落到别人手中,自己也不能落到别人手中!
他一路随赵和过来,只要他的尸体在这,再加上绝命书,就足以指控赵和!
那份文书最上,赫然写着“绝命书”三个字,若是黎应复活,也当认出这三个字是自己的字迹。
“这些狗官,这些狗贼!”口里骂了几声,黎应叹了口气。
这声音,赫然就是方才那两名剑客之一的声音。
因此他长叹一声,拱手施礼,面带愧色:“黎某学识不足,误了公子的事情,特来向公子请罪!”
但才冲出十余步,侧面便有一人追了过来,长剑破空,寒光如电!
完成这一切之后,他们二人拍了拍手,开了门扬长而去。
那剑客脸上露出狰狞之色,下一剑又是袭来!
铮!
黎应低头想了想,在彭绅那里被骂了一顿,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如今成了烫手的山芋,故此有些事情,不可以讲得那么清楚。
黎应之举,不但没有成事,反而会打草惊蛇。
所以问明情况之后,彭绅立刻将黎应赶了出来。
程慈急中生智,他抓起地上的凳子,用力砸在后窗之上,后窗哗的一下迸裂,程慈随之冲了出去。
那些闻讯而来的学子,此时也到了黎应学舍的门前。
“那就好了,你呢,你自己呢,有没有走漏消息?”
彭绅当然恼怒,他反对赵和,可不是在这个时候,他希望是发动力量,当赵和正式入学宫时才一起鼓噪,将赵和赶出稷下。
黎应翻检着信件,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有东西猛然套住了他的脖子。
来这里之后,他敲了敲门,立刻有人把他引了进去。
“误了我的事情?”华绸年轻人扬了一下下巴:“说具体点。”
如同咸阳一般,历城也有东西两市,只不过规模与热闹程度赶不上咸阳罢了。黎应到了东市,直接来到名为“颖上堂”的府邸前。
“没有了,公子一共给我十一封信,与赵和有关的只有两封,现在十一封信都在这里……”
“只是接下来,我恐怕唯有托庇于公子了,短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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