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是一入咸阳就要杀人,虽然在出铜宫的途中,他也动手刺杀了一个莽山贼,但那是在对方劫持他以为人质的情形之下。
“你这几日在做什么,莫非是去了外地,连齐郡发生的大事都不知晓?”那人睨视了程慈一眼,满脸都是喃夷。
此后在平衷家的棺材铺子里,无论是平衷老娘的小气刁难,还是平衷的叫骂怨习,或者平衷儿子的蛮横闹腾,他都没有想过用杀人来解决问题。
末了,朱融补充了一句,若是需要兵卒相助,可以向他申请。这倒是没有将双方的关系完全僵死,而是稍稍留了一条后路。
黎应慌慌张张跑回了稷下学宫。
“又有何事啊?”赵和很是无奈。
再加上学宫周围,还有此人家将自己家的房屋租给不愿与人合住的学子,所以稷下这宫,如今仍在校内的学子足足有近三千名,而博士、教谕等老师,数量也有三百余人。
黎应冲入其中一个小院,口里叼着根草茎的程慈不紧不慢,跟着他也到了这处小院。
“赤县侯这是要搬到哪儿去?”靡宝一愣问道。
“《罗织经》!”他自己没有回答,萧由替他答了。
想来想去,冷汗冒了出来。
在他之后,另一骑也飞快赶来,只不过这一骑上跳下的,却是程慈。
赵和回头看着萧由,脸上的笑容让萧由都不自在起来。
赵和拒绝了对方调兵的建议。
在他的眼中,却有兴奋的光芒闪过。
“留给我做什么,我又不要死人……”
黎应冲到了学宫东侧,这里有好几排数百间屋舍,都是稷下学子的居所。每间学舍可住三人至四人,整个学宫,最多时可以容纳一千二百名学子入住。
“师兄,师兄,这里还有个死人呢!”他冲着赵和背影叫道。
他看向靡宝:“我昨日才至靡行首府上,今日就又要搬出来了,有劳靡行首给我一些人手,不需要太多,能够帮我打扫和作饭即可。”
赵和习惯用杀人来解决问题,正是源自于他得到《罗织经》之后。
“没空。”赵和不假思索,果断回答。
赵和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萧由突然间满是斗志总是好的。
稷下学宫有三大显学,这三大显学都设有学正,其地位在一般的博士和教谕之上,仅次于祭酒。事实上,若非朝廷多一,空降了赵和这样一个祭酒来,按理说学宫稷下有缺,也是优先由学正中补的。
“若不杀人震慑,他们会给我说话的时机么?”赵和双眼却是冷芒闪动:“这等鼠辈,杀了便是!”
“稷下学宫,我身为学宫祭酒,自然要住到稷下学宫!”赵和道。
程慈嚼了一口嘴里的草茎,然后将之吐出,没有急着跟上去,反而是与那位热心的学子又聊了几句,这才不紧不慢地追着那个黎应。
赵和沉默了一下。
“又有哪里不对了?”
“杀人毕竟有违大秦律令……”
黎应直接冲到其中一间屋舍前,用力拍门,但门内不应,他这才抽空看了一下门锁,发现门锁是从外边关着的,也就意味着住在这里的人不在。
程恕惊道:“死在定陶,不知学兄能否给我细细说一下。”
好吧,什么杀人有违大秦律令就不用提了,自从除夕之变以来,赵和杀人哪杀少了!
莲玉生在他身后看着背影,有些发呆,待赵和都走出了门,他才收回目光,然后看到了地上的尸体,吓了一大跳。
他一路上已经打量过了,这里的小院从外形上看都一模一样,因此他绕到院后,看看左右没人,便立刻将耳朵贴到了墙上。
那个虎贲军的小卒黄怒,在咸阳之变后就被他们忽略,现在再细想,这很不合理,黄怒与其说是被他们忽略,倒不如说是凭借高明的手段,主动从他们身边离开,而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
“都没有空,总之就这样,我先告辞了,哦,最后再强调一句,我不是你的师兄!”赵和抛下这句,扭头就走。
“是!”
在学宫门前,他跃下马,将缰绳随意扔给学宫的仆役,又脚步匆匆冲了进去。
唯一的可能,就是《罗织经》根本不是黄怒交给温舒的,而是另有他人!
以公孙凉的手段和对刺奸司的控制,怎么会不知道《罗织经》被温舒交给了黄怒?
莲玉生也不着恼,他笑道:“那师兄几时能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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